第26章，密 谋
晚上7点，王金堂和洪权如约来到他们经常碰面的红点餐厅，这是一家高档餐厅，位于市中心，旋转玻璃门净明透亮，大理石的地面上铺着高级地毯，大厅很宽大，两侧摆放着两列鲜花花蓝，6米高的屋顶装饰有灯池，中央悬挂着水晶吊灯，地面靠墙一侧是一个景观水池，晶莹的水流沿假山石流下，汇聚在水池里，沿人工修成的小溪，蜿蜒着伸向两侧走廊，间或有汉白玉的拱桥跨越在小溪之上，水池中几条金鲤缓缓游动。大厅四周的墙壁上绘有浮雕、壁画。壁灯、射灯错落有致，洒出一片柔和的光芒，整个大厅显的富丽堂皇。
二人在女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一个靠窗的包间，二人相对而坐，屏退服务小妹，王金堂给洪权和自已倒上红酒，酒面恰到高脚杯的三分之一处。
都是老相识了，也就没了那么多客套，王金堂端起酒杯，说道：
‘洪兄，我敬你，来，咱哥俩干一杯。‘
王金堂端起酒杯很斯文的呷了一口，放下酒杯，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问道：
‘洪兄，院长会上陈院长讲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洪权瞥了王金堂一眼，沉声说：
‘什意意思，很明显，陈院长对你不满意，这等于是点名批评你。’
洪权夹了一个虾球放入口中，又道：
‘我说老王，你小子是不是经常脱岗？我可是听说医院近期要查岗，你可得小心一点。’
王金堂一惊，忙问：
‘洪兄，是谁负责查岗？’
‘办公室赵远方，那小子是陈院长的人，一根筋，我早就想把他拉过来，几次套近乎，没想到这小子油盐不进，一直对我是虚与委蛇，不远不进的，妈的。’
洪权端起酒杯，与王金堂的酒杯碰了一下，呷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
‘具体什么时间查岗，连我也不告诉。’洪权颇为不满地说。
王金堂更是紧张，因为他自己经常离岗，特别是自从罗帆回来以后，所有的费力不讨好的工作都推给了罗帆，他当起了甩手掌柜，更是三天两头与各药商代表混在一起，吃、喝、打牌、外出游玩、洗浴按摩，时不时还来一个‘大保健’一条龙。如果这些事被医院知道了，那可不妙，看来最近得收敛着点，必要时动用一下上层关系，打打招呼，总之，要找点对策。
王金堂正在胡思乱想，却听洪权又说道：
‘喂，老王，你们科那个罗帆最近可是风头正劲，红的发紫，大有鲤鱼跃龙门之势，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可要未雨绸缪，防他一手呀。’
王全堂心中又是一紧，长叹一声道：
‘唉，我也知道罗帆这小子越来越张狂，最近他又拉拢一拨人，渐渐成势，居然不把我这个科主任放在眼里，一直想整整他，又抓不到他什么把抦，一时奈何他不得呀。’
喝了一口酒，王金堂接着说道：
‘上次想利用矿难的事玩他一把，没想到这小子长能耐了，搞了一个听证会，不但轻松化解，反搞的我在科里挺尴尬，里外不是人，妈的，我太难了。’
‘我看那小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头脑灵活，办事圆滑，典型的笑面虎一个，这种人一旦羽翼丰满，将更难对付，我看呢，你不要再等了，要主动出击。’
‘啊，洪兄，怎么个主动出击法。’王金堂愣愣地看着洪权，问道。
‘啧，老王啊，动动脑子，阳谋行不通，就跟他玩阴谋呀，直接手段不行，可以曲线迂回嘛。’
洪权手指在餐桌上画了一个圆圈，指点王金堂道。
‘你以为我没有跟姓罗的玩阴谋，问题是玩阴谋我也没讨到便宜呀。’王金堂心说。
‘洪兄，怎么个曲线迂回，你说明白点行不行’王金堂直愣着眼问道。
‘我说老王，不是我说你，你平时那些弯弯绕都跑到哪里去了，当初你也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我还记得上大学时，你最推崇的人物是曹操，没错吧，曹操那句‘宁我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我’也是你经常开玩笑时，挂在嘴边的话，现在怎么了这是，在‘官场、商场上沉浮多年，反倒是不如从前了，一个小小的菜鸟罗帆，就让你乱了方寸。’
‘不要忘了，现在你是科主任，掌握着科室的话语权和资源分配权，巧妙设计，恩威并施，在奖金分配，先进评选，工作安排上作点文章，拉一些人还不容易？俗话说，人为财死，总有贪财之人会上钩，抓住这种人，拉一派，打一派，把水搅浑，再制造点冲突，激化矛盾，然后不露声色地拉偏架，下黑手，写报告到上面再奏他一本，这样上下其手，慢慢瓦解、孤立姓罗的，时间长了，把他挤兑跑，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洪权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套经验。
‘这……，’主意确实是一个好主意，王金堂也想到过，可是那样做就意味着大放血，这让王金堂很是肉疼，王金堂有些不情愿。
洪权知道王金堂的为人，他看出了王金堂的心思。
‘我说老弟，钱是挣不完的，该放点血就放点血，眼光要放远一点嘛，搞定了罗帆，天下归一，放出去的东西到时候连本带利再收回来，不就完了吗。’
洪权补充道。
‘是是是，洪兄一语点醒梦中人，说的太对了，受教了，受教了，是得放点大招了。’
王金堂如梦方醒，他站起身，双手抱拳，对洪权深深一揖，不住的点头。
‘这就对了嘛，找那些与罗帆有潜在利益冲突的一、两个人，晓之以理，施之以利，拉过来作为骨干，至于紧跟罗帆的一些人，一面怀柔，一面动刀，红萝卜加大棒，一拉一打，不怕他们不乖乖重新选边站队，这样一来，罗帆那个嫩雏乖乖就范，也就是时间问题了，老王，不是我说你，你小子哪都好，脑子够活，手段够狠，就是一见到钱就犯迷糊，当领导要眼光看的远一点，有舍有得，另外，还要学一点驭人之术。记住，什么时候，也得有人为你抬轿，为你站台。’
‘高，还是洪兄高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好，就这么办。’
王金堂如开天目，挑大指称赞道。
‘哎，这就对了嘛。’洪权拍了拍王金堂的手臂。
‘洪兄，干。’
两个人碰了碰杯，各呷一口酒。
‘洪兄，吃菜。’
‘哎，我说，洪兄，我们科购置呼吸机的申请，已经上报到医院了，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王金堂进入了双方都关心的关键问题。
‘申请单已经送到陈院长那里了，不过最近医院纪委对这一块盯得很紧，你这里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不会的，洪兄放心。东森公司和咱们是老关系，靠得住，前几天他们的钱总来过，我们见了面，谈好了条件。机器的性能、价格都合适，挑不出任何问题。只要医院通过了，市局、市办那边咱们有人，不会有阻力。’王金堂信心满满。
‘唔，这就好，东森公司的那个钱总我也认识，是个老江湖，费用方面要小心些，盯住了，别让他把咱们给耍了。’
洪权不经意的点了王金堂一下，意思是说东森公司的钱大均他也认识，提醒王金堂不要玩猫腻。
王金堂立刻会意。
‘洪兄放心，老规矩，你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
王金堂说的老规矩是指当下市场上通行的回扣分配比例，其实王金堂在常规回扣比例之外，又宰了东森公司一刀，多出来的这一部分利益，王金堂没有提及，他要独吞。
‘好说，咱们兄弟谁跟谁呀，我还信不过你吗？我的意思是能争取的尽量争取，利益最大化嘛。不要让别人拿了咱们的土，玩了咱们，还笑话咱们是傻逼。’
洪权是什么人，王金堂那点花花肠子，洪权岂能看不出，就知道王金堂肯定有盘外招，不过洪权不想点破，他的心思在后面。
‘这个洪兄只管放心，咱们是干什么吃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岂能让他们讨得便宜。’
‘倒也是，你办事还是很有一套的。’洪权笑笑，
‘还有，东森公司的那个业务主管宁红妹倒是挺有味道，年轻，盘靓，身条也好。称的上是花中之蕊，蝶中之王。’
洪权的心思是在这里，他早就垂涎宁红妹的姿色了，之所以不跟王金堂计较回扣的事情，目的是让王金堂投桃报李，做中间人，把宁红妹约出来。
‘哦，洪兄真是慧眼如炬呀，那个妞确实够靓够嫩，洪兄这是想玩梨花压海棠？得手了没？’
‘这个，还没有，’洪权尴尬地笑笑，接道：
‘其实我跟宁红妹不很熟，只是见过几次，也试探过几次，小妮子贼的很，让我这个老司机，愣是没有得手，听说王老弟你跟宁红妹那丫头很熟，能不能把她约出来，一起坐坐。’
实际上洪权觊觎宁红妹的美色已经很长时间了，总想染指，只是每次洪权的意图都被宁红妹看破，关键时刻，宁红妹总是能够脱身，洪权几次挑逗骚扰，让宁红妹对洪权产生了反感，后来，宁红妹一直在躲着洪权，闹的洪大院长急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洪权知道王金堂和宁红妹很熟，就想在回扣分成方面让一步，换取王金堂的协作，让王金堂想办法把宁红妹约出来，自己再见机行事，拿下这个妞。
到现在，王金堂才明白了洪权的心思，怪不得老小子没有跟我深究回扣的事情，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过，自己刚刚招惹了宁红妹，现在躲还躲不及呢，怎么还敢约请她，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说起宁红妹，王金堂也是一肚子火，前几天在凯莱大酒店，本来将到壕边，攻城在即，马上就要得手了，由于自己喝的有点高，动作走形，反应迟钝，在紧要时刻被宁红妹逃脱，现在想起来，王金堂还在懊恼不已。
‘妈的，当时自己怎么那么笨，连小妮子的内裤都解不开，否则早就趁小妞迷糊之际，跃马挺枪，直捣黄龙，成其美事了。’
王金堂想起当时自己手忙脚乱，像个傻子似得被搁到半截，上不来下不去，心急火燎的一幕，王金堂就是一阵无名火起。
王金堂心念电转，决定不趟这趟浑水，不过也不能直接拒绝，王金堂说道：
‘这个，本来我跟宁红妹是很熟悉，不过最近因为呼吸机业务总是没有进展，小妮子对我有点意见，关系有所疏远。假如这次业务做成了，我倒是可以给洪兄引荐引荐，到时候包你一亲芳泽，得偿所愿，哈哈哈。’
‘哦，你有什么办法。’洪权急切地问道。
想起宁丫头那股骚劲，洪权就心痒难耐。
‘这个简单，到时候我把小妮子约出来，咱们做点手脚，把小妮子灌高，必要时下点春药，保证小妮子如同发了情的母猫一样，趴伏在你的胯下，实在不行，乘着酒劲，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怕她不就范。’王金堂还在支招。
‘这样啊，不好吧，别让她告到医院里，把事情捅大，再告咱一个强奸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洪权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小妮子酒量有限，一喝就高，一高就乱，再有药物加持，到时候你不去惹她，她还会求你呢，我心里有数。’
‘哼，宁红妹，任凭你精似鬼，也要喝老夫的洗脚水，到时候让你有苦说不出，乖乖就范。’看来王金堂今天喝的也不少了，想问题都偏离了正常逻辑。
‘那就好，那就好，这小妮子又骚又靓，女人味很足，比江普、鲁明、石中那几个公司的妞儿更有味道，不错，我喜欢。’洪权喝的微醉，说话越发没有把门的了。
‘哦，看得出洪兄近期是桃花运满满，醉卧花丛，尽在掌握，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呀。‘
‘哈哈哈。’二人一起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