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保 持 距 离
次日是周一，罗帆要去医院值班，云水瑶和蓉蓉商量着去逛街。女孩子都喜欢逛商场，并且兴致之高，持久力之强，令许多男人都自叹不如。姐妹俩逛了东方广场、北国商城，临近晚上下班时间，罗帆给姐妹俩打去电话，与她们汇合，为了避开晚高峰，三个人商定在广场地铁站碰面。计划先去卢浮宫吃法国大餐，然后继续逛夜市。
罗帆驾车来到广场，三个人见了面，罗帆把两姐妹买的几个大包放入后备箱，开车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
正是下班时间，地铁站内也是人头攒动，地铁车厢里根本没有座位，基本上是人挨人，无论男女，身体接触是免不了的。罗帆带着姐妹俩来选择一处靠窗的地方站定，罗帆站在姐妹俩外侧，充当屏障。
车辆开动不久，罗帆注意到，不远处靠近车门的地方，站着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身后背着一个背包。双休日刚过，部分近郊的农民工开始返岗，大包小包带的不少。
这个农民工自顾盯着车门上方的站牌，数着站名，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此人一副刀削脸，鹰鼻薄唇，两眼精光闪烁。正在用一把手术刀切割农民工的背包，一个报纸包裹的很整齐的纸包已经露出大半。很明显这是一个盗贼，正在偷盗农民工的钱物。旁边的乘客都选择视而不见，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地都把脑袋转向另一个方向。罗帆看的清楚，他挤向农民工处，出其不意，一把攥住那个盗贼持刀的右手手腕，大喝一声。
‘干什么。小子，光天化日竟敢行窃，你走不了了。’
那个盗贼手腕被抓，被吓了一跳，待看清罗帆只是一个人，随即镇定下来。他急忙用力抽手，想挣脱罗帆的控制，只是连挣了几次，没有挣脱，手腕上却传来剧痛。这小子倒也机灵，他一边叫喊同伴，一边将身体紧紧贴靠住罗帆，左手急速一翻，已经接过手术刀，‘嗖’的一下，直接划向罗帆的手臂。
罗帆手一松，放开对方的手腕，并拢五指呈手刀状，挥手切在刀削脸左侧颈动脉处，罗帆知道人体两侧颈动脉对齐下颌角水平，有一个特殊膨大结构，叫颈动脉窦，上面分布有特殊神经元，称为压力感受器，此神经元被刺激，可引起减压反射，血压下降，导致流向头部的血量快速下降，严重时可致昏迷。果然，刀削脸左侧颈动脉窦处被击打，刀削脸立即软倒。
电光火石间的变故，周围的乘客都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见有人晕倒，大家齐齐后退，车厢中腾出一小片空地。罗帆正要控制住盗贼，突然，人群中又钻出两个男子，手中都握着同样的手术刀，向罗帆逼来，其中一个人叫到：
‘什么人敢管大爷们的闲事，识相的赶快滚开，放开我兄弟，大爷不与你计较。’
罗帆见状，点点头说道：
‘哦，还有两个同伙，那就一起拿下。’
上身不动的情况下，突然起腿，使出连环正蹬，啪啪两声，分别蹬在两个毛贼的面部，两个毛贼立时鼻血飚出，如同醉汉一样，踉跄着摔倒。
这一招连环腿制敌看似简单，实则反映罗帆扎实的功力，对敌经验老到。普通人抬腿时，上身都会提前做出后仰的动作，罗帆是用腿高手，起腿时上身基本没有动作，这就增加了打击的突然性，也说明罗帆身体柔韧性和平衡感极高。另外，罗帆采取正蹬腿是因为他穿的硬底皮鞋，不怕对方手术刀的切割，这也是出于自我防护的考虑。
三个毛贼全被击倒，被周围的几个男士协力按住。这时，有人按下车厢内的报警按钮，两个乘警迅速来到现场，问明情况，把三个盗贼带到警务室，列车到站，罗帆和那个农民工一起跟随乘警到警务值班室作了笔录。走出警务室，农民工对罗帆千恩万谢，要拿出一些钱表示表谢，被罗帆谢绝。
罗帆和云水瑶姐妹从地铁站出来，沿街来到卢浮宫西餐厅，挑选了一处卡座坐下，今天，罗帆准备请两个姑娘吃法国大餐，三人点了几道佳肴，席间，俩姐妹都没有对罗帆的见义勇为发表看法，她们已经见怪不怪，对罗帆的本领习以为常了。只是破天荒地，姐妹俩都喝起了白兰地。尤其是蓉蓉，一连喝了几杯，罗帆想阻止，但是蓉蓉就是不听，很快，蓉蓉的小脸由红转白，醉倒在餐桌上。
也不能逛街了，罗帆让云水瑶看护好蓉蓉，自己去广场地下停车场开车过来，把姐妹俩送回爷爷家。
老爷子已经睡下了，罗帆帮水瑶把蓉蓉安置好以后，与云水瑶来到楼下客厅的沙发处。云水瑶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欲言又止，她沉思着，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水，递给罗帆一杯，然后靠着罗帆坐下，秀目审视着罗帆问道。
‘罗帆，今天蓉蓉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小丫头能有什么心事，估计是生理期，情绪不稳定，过去这几天就会好的。’
听云水瑶问起蓉蓉，罗帆心里发虚，他隐约猜到了蓉蓉的心事，不过脸上仍然保持着沉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嘴上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蓉蓉以前从没有喝过烈性酒，她是很怕辣的，另外，她也不在生理期。’
云水瑶否定了罗帆给出的‘理由’。
罗帆无语。
‘罗帆，蓉蓉有没有对你表示过什么？’云水瑶接着问。
‘表示什么？’
罗帆假装糊涂，其实，罗帆也意识到了蓉蓉的异常情绪可能与自己有关系，蓉蓉已经过了18周岁，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情感世界很正常，几个月来，蓉蓉不止一次地向自己表白，都被自己强行打压下去，心情会好那才怪呢，可是，这种事情罗帆不能告诉云水瑶，小姑娘一时的感情波澜，很快就会消失，这是罗帆的认知，所以，对于云水瑶的问话，罗帆只能选择什么都没有听懂。
‘蓉蓉是不是也爱上你了？’云水瑶审视着罗帆，说道。
‘什么，怎么会？蓉蓉还是一个孩子，水瑶，你想的太多了，绝对不会。’
罗帆急忙否认。
‘是吗，我感觉这次蓉蓉有些不对劲，心事重重，对你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云水瑶思考着，说道。
‘女孩子长大了，当然就要矜持一些了，这很自然，水瑶，你懂的。’
罗帆搂住云水瑶的肩膀，笑笑说道。
‘可能吧。罗帆，如果蓉蓉也爱上你，你怎么选择？’云水瑶严肃地问道。
‘我当然是选择你了，还会有其他选项吗？’罗帆很爽快地说道。
听罗帆这样说，云水瑶开心了许多。
‘罗帆，你不会把我们姐妹俩通吃吧？’云水瑶半开玩笑地说。
‘水瑶，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对蓉蓉，我始终当成小妹妹看待，决不会出现你想象的那种局面，放心吧。’
‘那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大妹妹了？’
见罗帆态度这样坚决，云水瑶转忧为喜，撒娇似地说道。
‘水瑶，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总是回避我，我知道，你是有意这样做的。’
云水瑶低头看着水杯，脸上流露出不快。
‘回避？没有啊，我们在一起不是很亲密吗？’
罗帆笑道。
‘可是我觉得你有时很渴望，有时又很淡然，这让我把握不住你真实的情感，你让我无所适从，罗帆，有时候我真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妹妹对待。’
云水瑶有些难过地说道。
‘水瑶，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你见过有人跟妹妹接吻的吗？’
‘这’云水瑶一愣。
‘水瑶，你是好姑娘，我很喜欢，也很珍惜。只是我们之间还有障碍没有解决，我们必须保持克制。你也不想我们一时冲动，产生遗憾吧。’
一句话正中云水瑶的下怀，云水瑶出身名门，家庭的正面教育让她具有自清自重，洁身自好的觉悟。当然，25岁的她也有追求自我，跟着感觉走这些所谓新时代的思维，但是，职场的磨砺，超强的社会关系，让她练就了很强的看人，识人的能力。长期以来，在她身边不乏有各种男子讨好、献媚、追求，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些人不是看中自己的美貌，就是觊觎自己的家庭资源。只有罗帆对自己优越的家庭条件不为所动，在与自己的接触中始终保持一份尊重，一份爱护。
‘罗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正是我爱你的原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虽然你说的道理都对，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过于理智的行为，不管你怎么想，你就是我的唯一，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发生点什么，我也不会后悔。’
云水瑶很吃惊自己说出这一番话，她面红耳赤，心头鹿撞。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缺氧，身体像是在空中漂浮一般。她幻想到罗帆向自己走来，抱起自己……。难道这就是爱情的体验，爱情的滋味。云水瑶的身体不自觉的靠近罗帆，双手抱住罗帆的腰，把头贴在罗帆的胸前。
罗帆深为感动，同时又感到一阵汗颜，他明白这是云水瑶在向自己暗示，不惜以身相许，来表白忠贞的爱。相比之下，自己却与宁红妹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罗帆暗自决定必须中断与宁红妹的这种暧昧的关系。
‘水瑶，我明白你的心意，谢谢你的爱。’
罗帆抬起云水瑶的脸，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轻声道：
‘水瑶，照顾好蓉蓉，照顾好自己，你们的平安，便是彩虹。’‘晚安’。
说完，罗帆快步走向门口，推门走了出去。
云水瑶呆呆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罗帆消失在门外，眼睛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