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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自离开酒楼之后便施展轻功,飞速的向珍宝斋跑去,行经凤凰大街时,一个渔网一样的罩子从天而降。

姝儿来不及细想,拔出手中的碧水剑,使出玄天剑法第五式玄女散花,瞬间,网罩被四分五裂开来,连同撒网的四个人,一人一剑,重伤倒地。就在姝儿破网而出的一刻,四面的巷子忽然有大量持剑的士兵涌出,将她团团围困。

“真没想到,林姑娘竟有如此身手。”一个身形婀娜容貌娇美的女子从兵士中走出,击掌赞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与她‘相谈甚欢’的康王郡主项孤曼,姝儿笑着将剑插入鞘中:“原来是常乐郡主,郡主安好,不知在下犯了何事?劳得郡主动用王府府兵来捉拿在下。”

姝儿脸上虽笑,眼睛却不停的在四处观望,待发现自己所在的大街往西十几米便是平乐馆的后院时,微微有些吃惊,项孤曼这是守株待兔吗?

项孤曼看着眼前这张笑吟吟的绝美容颜,想着就是这张脸将李誉的魂魄勾去,心里便恨得牙痒痒:“半月前,我哥哥应你之邀去平乐馆赴约,之后便被刺杀身亡,本郡主怀疑你是刺杀我哥哥的幕后主谋,现要将你捉拿审问。”

自项峰被杀身亡之后,项孤曼便画了姝儿的画像,又派了无数探子在平乐馆附近放哨,一旦看见姝儿踪迹便快速禀报,一个时辰前,有探子报说在珍宝斋附近看到她,项孤曼便立刻带人来这附近抓人。

姝儿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郡主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入京不过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我一直都在自己府里待着,只偶然间来平乐馆听戏才认识郡主,可我根本就未见过小郡王,更遑论邀约他来平乐馆听戏,我虽出身江湖,但毕竟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容不得郡主这般毁我清誉。”

项孤曼听到周遭府兵啧啧赞叹之声,想起骊山道观里,李誉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就燃起一股妒火,项孤曼大手一挥,一个青衣剑客从她身后跃出,刺向姝儿。

姝儿原本想着京城是各方势力盘踞之地,并非他康王一家之地,即便她与项峰的死有牵扯,也该是由巡抚营的人出面缉拿,而非康王府的府兵,她没想到项孤曼会在平乐馆附近设下埋伏,更没想到她竟恨她至此,那青衣剑客应该是康王府养的死士,武功奇高,剑法诡异,招招致命,不再给她一丝活命的机会。

姝儿拔剑回护自己,生死关头,她只得使出玄天剑法自救,但是这一世,她仗着家世好,山庄里高手如云,出入都有人护卫,对习武这件事极不上心。

玄天剑法虽然练到了第二层,但那也是陪太子读书,平日里练剑的时候也是以防守为重,并不擅长进攻和伤人,所以她的剑招虽然精妙,却没有真正的杀招。

而那个青衣剑客却是一副不取她性命誓不罢休的模样,每一招都是拼尽全力,单论剑法,姝儿原是要比那个青衣人高几分,但现在一个只守不攻,一个却不依不饶,两人过了几十招,也难分胜负。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姝儿见到秦非祁兄妹和李誉骑着三匹马,似是乘风破浪而来,姝儿心中大喜,手上的动作便缓了一缓。

高手过招,不能有一瞬的疏忽,就是那一瞬的分神,青衣剑客已连出三剑,剑法凌厉,分指姝儿的咽喉,小腹和胸口,姝儿慌忙回神,长剑转圈,抵过了前两个剑招,却未能化解第三剑,虽极力避让,但左手手臂却硬生生的被刺了一剑。

“混账!”姝儿吃痛,一怒之下,运起内力,正要回击,忽觉小腹剧痛,噗的一声,一口黑色鲜血从嘴里喷出。

她低头,看到自己左肩的伤口流出的全都是黑色的血,知道对方在剑上涂了毒。

“你…”姝儿怒视青衣剑客:“…卑鄙…”

说完,整个人向地上倒去,身体的剧痛却让她灵台清明起来,她一直都觉得项峰死的蹊跷,而项峰死后,项孤曼的反应更是蹊跷,如今看来,项峰之死与项孤曼定是有瓜葛的。

就在姝儿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双冰冷却有力的手将她牢牢扶住,李誉脸上血色全无,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项孤曼,似是随时都要冲上前与她搏命。

秦非祁和秦非嫣兄妹纷纷从马上一跃而下,奔行如飞,忽而直冲,忽而斜进,足迹所到之处。围困姝儿的士兵纷纷倒地,早知浮戏山庄乃武林泰山北斗,此时亲眼所见秦非祁兄妹两人如此神出鬼没的杀人,剑法之奇,真是前所未见。

青衣剑客见王府府兵纷纷倒地,忙站回项孤曼身旁,拔剑护住她。

“李誉,你这是做什么?”项孤曼虽被秦氏兄妹的剑法震慑,但面上却是不露一丝痕迹,见李誉扶着姝儿,更是怒从心底起。

将众人撂倒之后,秦非祁和秦非嫣忙跑去探看姝儿的伤势,见她中毒,秦非嫣忙将内力输入她体内,想要将毒逼出,奈何那个青衣剑客所用之毒与寻常毒药不同,奇诡无比,根本逼不出来,秦非嫣无奈,只得用内力先护住她的心脉。

“我逼不出来!”秦非嫣急得欲哭无泪。

李誉与秦非祁互看一眼,两人同时跃起,向着青衣剑客攻去,青衣剑客适才与姝儿过招时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亲眼见到秦氏兄妹的高绝剑法,心里不自觉的就生了畏惧之心,一时之间只顾着自保,根本无暇顾及项孤曼。

李誉趁秦非祁将青衣剑客缠住的空隙,闪身跃到项孤曼身前,一个飞鹰抓便捏住了项孤曼的咽喉。

“交出解药。”李誉满脸怒容地低吼。

项孤曼心如刀绞,脸上却是一派无所畏惧的模样:“我不交,你杀了我呀!”

青衣剑客见项孤曼被擒住,心里着急,几次挥剑想要救人都被秦非祁拦了下来。

咔嚓!项孤曼的右手肩骨被生生捏碎,项孤曼惨叫一声,李誉扣着她咽喉的手更紧了。

“交出解药。”李誉脸上怒气更甚。

项孤曼痛得满头大汗,脸上还强撑着笑意:“李誉,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我可是项氏皇族,你居然为了一个江湖女子来伤我。”

“啊!!!”项孤曼凄厉地惨叫,她的右手手肘被捏碎了。

“不想骨头被我一寸寸的捏碎,赶紧将解药交出来。”李誉心里焦急,下手更狠了些。

项孤曼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她强忍着剧痛,就是不肯交出解药。

李誉见姝儿已然陷入昏迷,不敢再浪费时间,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项孤曼的咽喉,然后用手捂住项孤曼的嘴巴,对着青衣剑客喊道:“交出解药,不然我要郡主命丧当场。”

青衣剑客原本与秦非祁斗得正酣,见李誉挟持项孤曼,只得用剑抵开秦非祁的剑锋,自己则向后跃两步,跳出战圈。

青衣剑客用剑指着李誉道:“你敢,郡主若是死了,将军只怕也要满门抄斩。”

匕首轻轻划过项孤曼白嫩的脖颈,所过之处,鲜血渗出,宛如一条纤细绵长的红色丝线。

“呜呜呜!!!”项孤曼满脸泪水,虽被李誉捂住了嘴巴,但却对着青衣剑客拼命摇头,不让他将解药交出。

“郡主!”青衣剑客被李誉的举动吓到了,他未料到李誉竟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敢!

“我数到三,你若再不交出解药,郡主的这颗人头可就保不住了。”李誉面露狠戾之色:“郡主若是死了,康王定会怪罪于你,即便不将你问罪,也会将你逐出王府,没了康王的庇护,你就等着浮戏山庄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吧!”

青衣剑客眉头微蹙:“浮戏山庄?”

“你刚刚一剑刺伤的可是浮戏山庄庄主赵睿的小女儿,她今日若是死在了这长安城的大街上,只怕康王也难护你们周全。”

项孤曼惊诧地看着躺在秦非嫣怀里气息微弱的姝儿,她是长平郡主?赵静姝?

项孤曼曾听闻赵王的小女儿因容貌丑陋曾遭卢焕之退婚,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是赵静姝!!!

“我小师妹可是先皇亲封的郡主,有封地有品阶,你们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于她,看来是真的不将我师父和当今圣上放在眼里!”秦非祁见姝儿毫无声息的躺在怀里秦非嫣的怀里,也是急怒攻心。

青衣剑客自项孤曼被劫持之后一直都在权衡利弊,此刻被李誉和秦非祁这么一吓唬,哪里还敢迟疑,从袖中的口袋里取出两个小瓶子,扔给李誉:“这是解药,红色内服,蓝色外敷,赶紧让她服下。”

青衣剑客用的西域奇毒,姝儿中毒已深,即便服食了解药之后,体内仍有余毒未清,李誉抱起姝儿就要带她入宫求医。

秦非嫣见项孤曼全身都是伤,却强忍疼痛,一双眼睛满是恨意地看着李誉,叹了口气,道:“不论是何缘由,我们今日终究是以下犯上,伤了常乐郡主,这事若是康王追究,师父师娘也会为难,不如我们直接进宫向陛下请罪。”

李誉将姝儿抱上马,看着委顿在地泪珠涟涟的项孤曼,冰冷地道:“项孤曼动用私刑当街行凶已是违反了大魏律法,更何况她伤的还是朝廷贵女,既是她有错在先,那不如就随我们一起入宫请罪!”

项辰午睡刚醒,就听到姝儿重伤昏迷的消息,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袍粗粗的往身上一披,火急火燎的冲去了长秋宫。

长秋宫是薛太妃的寝宫,薛太妃是赵睿的表妹,早些年与项辰的母妃一起入宫,她家世容貌都不算出众,但胜在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言善道,谈吐风趣,倒也颇得项辰父皇的宠爱,膝下育有一女,也是项辰唯一的妹妹安乐公主。

项辰登基之后,因后位空置,便让这位太妃主持后宫一切事务,林溪玉算是这位太妃的表嫂,每每留宿宫中,都是住在这位太妃的寝宫,是以秦非嫣入宫之后直接将姝儿送去了长秋宫,太妃立刻命人将太医院的王院判给请了过来,又派人去赵王府报信。

项辰赶到时,姝儿如一个白瓷娃娃一般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一丝生气。

项辰心胆俱裂,顾不得房间里还有太妃和太医,一个健步冲上前,将她从床上抱起,然后右手放在她后心处,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太医原本在为姝儿扎针调理,见项辰用内力为她调息,便收了针,静静的站在一旁。

约莫过了一炷香,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姝儿的口中喷出。

项辰惊得急忙收了掌:“姝儿...姝儿...”

姝儿隐约听到项辰在唤她,可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来。

项辰的右手再次凝聚内力,王太医忙阻止道:“陛下已将郡主体内大部分余毒逼出,剩下的一些与郡主性命无碍,不必耗费陛下内力,容臣用汤药和针灸细细调理,不出一个月,郡主定能康复。”

项辰没有理他,依旧为姝儿注入内力,想要逼出她体内最后的余毒。

王太医忙跪下:“陛下,郡主如今身体虚弱,怕是经受不了陛下刚纯的内力。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毒对郡主身体伤害极大,若想要彻底治愈,那是绝不能急于求成的,还需得慢慢调理。”

项辰收了掌,然后将姝儿轻轻的放到床榻上,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太医,转头对贴身太监顾德才吩咐道:“但凡姝儿入口的药,全都按两份的剂量煎煮,服用之前,两份药随意的选一碗给太医服下,你亲自督办。”

顾德才面露难色:“陛下,郡主精通药理,曾对老奴说过,有些虎狼之药看似凶猛,实则是治病的良方,有些名贵的药材看似滋补,实则是体虚之人的催命符,郡主如今身体虚弱,未必是毒药才会致命,一些滋补的药也是可大作文章的...若是郡主的汤药要先入太医的口,老奴只怕这药效就...”

太医为了自保,自然不会用一些虎狼之药,但有些药温和了便没有用了,只会拖累病情。

项辰是关心则乱,经顾德才这么一提醒,才如梦初醒:“那就只能委屈王太医的父母妻儿入宫小住一段时日,待姝儿康复,朕会赏赐你们一座大宅子。”

王太医神色坦荡的磕了个头:“陛下放心,臣定竭尽全力救治郡主。”

项辰挥了挥手:“你下去煎药吧。”

王太医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薛太妃是看着项辰长大了,知道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待谁都是客气有礼,其实骨子里冷傲多疑,自登基之后,他一直都是温和宽厚的模样,今日倒是头一次将自己冰冷多疑的那一面显露出来。

太妃看项辰衣衫不整满头大汗,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飞奔了过来,心里惊讶,面上却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

项辰怒视秦非嫣:“朕要师姐照看姝儿,不要让她在京城惹是生非,师姐就是这么照看的?”

秦非嫣看着姝儿没什么生气的躺在床上,心里也是难过,她叹了口气,然后整了整衣袍,对着项辰跪了下来,面对项辰的怒气,倒是坦然无惧:“在陛下要求臣女照看小师妹之前,她就已经得罪项孤曼了,这次是项孤曼蓄意报复,臣女防不胜防。”

“项孤曼?”项辰眉头微蹙:“她与姝儿有什么过节?”

“臣女不知,许是和项峰的死有关,许是别的事,陛下还是亲自审问的好。”

“别的事?”项辰的眉头越蹙越深,他太清楚项孤曼的底细了,她憎恶姝儿绝不可能是因为项峰的死。

秦非嫣含糊地道:“我兄长,李誉,还有项孤曼如今都跪在勤政殿外请罪,具体什么缘由,陛下可以亲自审问。”

“请罪?”项辰越听越糊涂:“李誉怎么也搅和到这件事里了?”

秦非嫣没什么表情地道:“事情太复杂,臣女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待陛下亲自审问之后,便什么都清楚了。”

项辰命秦非嫣寸步不离的照看姝儿之后,重新穿戴好外袍,然后起驾去往勤政殿,远远的,他就看到三个人跪在殿门之外,项孤曼耷拉着右手臂委屈的跪在其中。

项辰刚将三人召进殿里,赵睿和林溪玉便来了,没多久,康亲王项荀和李远怀一起来了,于是,项辰坐在最高处,赵睿和林溪玉坐在右下方的椅子上,项荀和李远怀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秦非祁,李誉,项孤曼则跪在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