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后悔一辈子的红包只有五块一毛八，还真是挺惊喜的。
她可真大方啊。
程征还没回复，对面小疯子又发来两条消息：
「您救我于水火之中，难表谢意，遂以此绵薄礼金献上。礼轻情意重，烦请笑纳。」
「小的祝您天天发大财！」
*
陆凌妃想起来给程征发红包，还是经了邱也的提点。
邱也可是在现场亲眼看见陆凌妃被一个威猛保安给抱出去的，她当时就对这位保安起了崇拜之心。
尤其当她看到，他就跟电影武打戏似的毫不费力踹倒几个记者时，她恨不得跳起来给他鼓掌，简直酷毙了。
她以为那位酷毙了的保安是他们合作的安保公司的人，就跟陆凌妃说：“总监，那个保安也太厉害了！咱们应该给他发奖金。”
给程征发奖金么？陆凌妃忽然觉得邱也这个主意不错。
等邱也出了办公室后，她晃悠悠地坐那儿转着老板椅，红唇微微翘着点开了微信。
想了有一会儿，就给程征发去了五块一毛八的红包。怕他不点，她特意写了什么有惊喜，不点后悔一辈子的话。
没让她等多久，程征果然点了红包。
陆凌妃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她又给他发去了上面那两段话。
字字句句，仿佛真的情深意切。
虽然这个“情”，只值五块一毛八，虽然祝别人发财，数字还代表着“我要发”。
程征似乎接受了她的“礼轻情意重”，还有那句祝他发大财。
他给她回：「嗯，笑纳了。」「发财就靠你的5.18了。」
陆凌妃没想到程征会这样回复她，她捧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面若桃花。
*
傅尧琛觉得有点奇怪，程征站那儿不知道和谁聊着微信，他的脸上居然还有一点笑容？
程征给人发短信会笑？这是多么奇特的事情啊，傅尧琛感觉自己跟那些红颜知己发信息时，肯定都没这样笑过。
他狐疑着走到程征身边，低头往他手机上瞧去，“你跟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根本没让傅尧琛瞟到一丁点儿，程征把手机屏幕按熄了，随后塞入裤兜。
刚才他嘴角还弯起呢，现在却是又肃着一张冷脸，瞥瞥傅尧琛，“你看错了。”
他明明就有看到他笑！傅尧琛真觉得程征现在也有点睁眼说瞎话了，他又不瞎！
突然想起一事，他问程征：“昨天陆凌妃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看到新闻了没有？”
程征抬手看表，边往沙发那儿走，“没有。”
傅尧琛哎一声，“你没看到？也是，那新闻出来没多久就被删光了。我还有点不信，她会玩那么大。”
程征没搭话，傅尧琛又说：“你觉得她那些照片是真的假的？”
程征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啪，力道不小地塞到他怀里，“把心思花在公司上。”
傅尧琛虽然平时也有健身，但毕竟不是程征那样的练家子，塑料文件夹拍到他胸口，他感觉自己一口气儿都堵在心里上不来了。
他揉着胸口，嘶了几声，“你对你兄弟能不能下手轻点儿，疼死我了。”
程征让他看文件夹里的资料，“亚华地产的合同是你签的？”
说到正事，傅尧琛也不嬉皮笑脸了。他打开文件夹翻了几页看了看，抬头道：“是我上个月签的，亚华有问题吗？”
程征说：“亚华资金早有问题，财务报表也是虚虚实实。”
傅尧琛一愣，那他投出去的钱不就打水漂了？
程征现在也没时间仔细跟他说这个，抬手又看了看表，“待会儿你跟瞿连谈，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都开门出去了，傅尧琛才从亚华的事情里回顾神来，他忙追到门口，朝他背影喊道：“晚上公司股东晚宴，你来不来？“
程征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交给你了。”
傅尧琛走回办公桌前，拿出手机想给瞿连发个消息，告诉他一声可以继续谈事了，结果看见之前他给程征发的那张照片。
他把图片放大，仔细又瞧了瞧，奇怪道：“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个保安有点像程征呢？”
*
程征的确有事，因为许砚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卓耀楼下，许砚已经在等着了。
程征上了车，问他：“人在哪里？”
许砚启动车子，回道：“是在网吧里把他逮住的，现在人从网吧里带出来了，在隔壁的台球馆。”
许砚已经和台球馆的老板打过招呼，馆内已经清场，所有监控也都关闭。
程征背往后座椅上一靠，又问：“他说了什么没有？”
许砚道：“这小子嘴硬得很，一直嚷嚷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人还挺淡定的。”
一个小时后。
车在老城区一处有些年代感的街道上缓慢行驶，最后停在一家台球馆前。
台球馆的门头做得很普通，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场馆里面装潢有几分土豪的气派。
程征下了车，台球馆里面出来两个身穿黑衣的高个壮汉，恭敬地给他开了门，随后外头的铁皮卷帘门再次拉上。
程征走在最前，他的身后跟着许砚和两个黑衣壮男。
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原本还在故意发疯乱叫的青年男人，声音突然滞在了嗓子眼里。
他的气势与旁人都不同，有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
男人眼神闪躲起来，坐在椅子上又乱嚎起来，只不过这回嚎的声音很微弱，“强盗啊，你们是强盗...”
他之所以没站起来嚎，是因为身后站着一个壮汉，壮汉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身材矮小瘦削，自然被按住不能起身。
其中一个黑衣男把男人的证件递给程征，“老板，这是他的身份证，不是伪造的。”
男人叫朱俊，并不是京北人。
程征长指间夹着证件，往朱俊那儿走。
朱俊听到他步伐稳重的皮鞋声音，觉得这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脚步声终于停了，男人还没缓口气，程征手一伸，把证件塞到了他的格子衫口袋里。
程征手再一抬，按在朱俊肩膀上壮汉的手就松开了。
朱俊却忘了起身，咽了咽口水，磕巴着说：“你...你想...干嘛？”
程征没说话，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随后点燃了一支烟。
朱俊不敢和他对视，垂着眼微微抖着腿。
“谁指使你把照片p图发到网上的？”程征吐出一口烟，淡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