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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学子们不说话了,怕是寻常百姓都没了声息。

毕竟,能这么光明正大,众目睽睽的看一个天之骄子般的王爷,痛哭流涕,确实是稀罕事哈。

唯有太子皱眉道:“辰王这金蝉脱壳的计谋,果真是厉害啊。”

讽刺他弃车保帅。

同时一旁的新云侯,显然提前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他也愿意担下这一切,毕竟辰王是他外甥,这些年的辛苦耕耘,也都是为了他。

只要辰王还有机会,就是他最大的宽慰。

当即新云侯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明鉴,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当年崔家落罪的时候,辰王殿下也不过弱冠少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老臣鬼迷心窍,呜呜呜……”

景文帝就这么将手按在证据的盒子上,没有打开,就看着哭作一团的舅舅和外甥,眼底已经是冷光肆意了。

了解景文帝的人都知道,这是动了杀机啊。

一旁有辰王的党羽,赶忙也跪地附和道:“是啊,陛下明鉴,当年事发的时候,辰王还只是弱冠少年,应该是不知情的……”

“陛下明鉴。”

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是想保下辰王的。

但太子一党可不这么想,只有人道:“当年崔家被冤枉落罪的时候,崔家二郎也不过区区少年,甚至比辰王还要小一两岁,他家中姊妹甚至都未及笄,这账又如何算?”

其中有一人激动道:“这怎么能比,辰王乃天潢贵胄,崔家不过……”

“天潢贵胄又如何?就能知法犯法吗?”

景文帝怒喝一声,他半生都在维护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信,不想今日当着百姓的面,竟有人敢说辰王天潢贵胄,臣子家的儿郎就活该被冤枉的话。

那说话之人吓的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辰王闭上眼,他知道……

“拖出下,砍了,不,就在这登闻鼓下,砍了,”景文帝寒声一语。

原本还算神清气爽的秋日天空,登时犹如下起了寒风厉雪,那出言不逊的官员,登时就吓傻了。

当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人已经在拖到了登闻鼓下,等想要大声求饶呼救的时候,随着一声快刀落下,那肥硕的大脑袋已经滚在了地上。

场面虽还有骇人,但当短暂的几秒寂静后,百姓中立刻传来一片叫好声。

在他们眼里,圣上是惩治了胆敢轻贱子民的贪官而已,是为民做主。

白鹿书院的学生看到,只会感佩圣上的为人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将来只会更加忠君爱国。

群臣则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多说一句废话,他们知道,景文帝杀的是奸佞吗?那是辰王的党羽啊。

显然今日辰王是祸福难料了。

空气再次安静。

唯有跪在场中的崔雪河,又高声说了一句:“望陛下明鉴。”

说是明鉴,这是逼景文帝再进一步追究辰王的罪责吗?毕竟那是辰王。

此时此刻,秋风瑟瑟,人心动乱。

景文帝方才按在证据盒子上的手,拿开了,道:“如此说来,这是连查都不用查了,新云侯你是全全担下了这罪责?只是你担得动吗?”

新云侯面如土灰的道:“臣罪该万死……只是辰王的确不知情,也从来不敢让他知情,望陛下看在血脉情份上,不要怪责辰王,臣愿万死。”

“他不知情?”景文帝冷笑:“那你这般提着脑袋,倒卖禁物,欺君罔上,又是为了谁?你新云侯的家业不过你花用吗?”

新云侯冷汗涔涔已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冒这么大险,不就是为辰王积攒筹码吗?所赚的银钱,还私自给辰王养了一支暗卫,但这是杀头也不敢说的。

“臣罪该万死,愧对皇恩……”

新云侯只能这样高呼着,然后他眼底决然之色一闪,忽然就从袖中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戳向了自己的心口,因为动作快,竟是直接命丧当场。

辰王也露出了悲切却决然的目光,跪伏在地。

“放肆。”

景文帝见此不会觉的是新云侯以此谢罪,而是他罪上加罪,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没让臣死,臣却死了。

才是真的罪该万死,而新云侯如此急切的求死,不过也只是为了保住辰王罢了。

他越是这样,景文帝反而越是不高兴。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年崔家被冤,也只牵连了三族,原本景文帝只有意牵连新云侯六族,既然如此。

“既然新云侯供认不讳,且证据确凿,来人,将他尸首拖下去,鞭笞一百,待所有罪证查实,新云侯褫夺满门爵位,株连九族,三族之内,男丁腰斩,女眷没入军妓,六族之内,男丁流放,女眷罚入贱籍,到九族止……但有与此事相关者,如实上报,可免死罪。”

惩罚完,满场皆寂,这绝对是十几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株连了,但众朝臣的心中都明镜似的,景文帝这是真的生气了。

且不论新云侯的自杀。

光有关倒卖铁器的罪,既然已经承认,那无论怎么查都是株连满门的大罪。

更何况新云侯的自杀,更是刻意的掩盖了一些查不出的灰色地带,等于当众欺瞒,如何让景文帝不怒。

“吾皇英明。”

“吾皇英明。”

“……”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一些围观的反而说不出别的了,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地动山摇。

但就在所有人都在高呼英明的时候,唯有一人一言不发。

便是崔雪河了,他始终跪在原地,高呼:“请陛下明鉴。”

这是明显还不满意景文帝的判决。

一个素来刚正不阿的言官,忍不住道:“崔雪河,你莫要在闹了,新云侯已经满族伏法,你还要如何?”

“陈大人,你说我闹?我满族被屠戮,你觉的我在闹吗?”崔雪河清冷一笑,竟是认出了那言官。

“当年我崔氏落罪的时候,仿佛便是陈大人言辞凿凿,给我崔家立下了五宗罪吧?”

陈大人登时闹了个没脸,当年是他言辞激进,给崔家定了许多的罪名,但当时他是以为崔家谋反才会胸中不忿。

如今既然崔家是冤枉的,他当年的论罪当然也就不在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