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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生这胎的时候胎位不正,差不多是在鬼门关里滚了一遭,所以虽然出了月子,人还是很虚弱,此时戴着一条青缎抹额虚靠在迎枕上说话,看到孟阮进来眼睛亮了亮。

她和孟阮一样出身不高,所以在这淮阳侯府中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过去孟阮就常常来陪她说话。

“世子夫人来了,菱香,快看坐。”

孟阮轻轻按住她欲起身的肩膀,这才发现刚出月子本该丰胰的她却瘦得皮包骨,顿时心疼得不行。

秦氏是侯府上辈子少有的几个帮过她的人,她心性纯良柔弱,三爷宁毅却是个花天酒地的混不吝,据传还曾动手打过她。

只是那时她自顾不暇,也不知道秦氏后来过得如何了。

“你受苦了。”

她其实比孟阮大不了两岁,但此时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此时看她脸上竟然都起了雀斑,憔悴得完全不像正值芳龄。

孟阮也于心不忍,吩咐折秋回去库房取她珍藏的雪蛤来,先给她补补身子才要紧。

但折秋还没动呢,一个站在旁边的瘦脸嬷嬷就阻止道:“世子夫人好意,但雪蛤回奶,咱们少夫人还得给小公子喂奶呢,到时候就没奶,水了。”

屋子里的女眷闻言都有些惊讶,在她们这样的门庭,已经很少亲自哺乳孩子了,谁家不是备足了两三个乳娘保母,怎么还会让秦氏亲自喂养?

她难产本就虚弱,要是还得分心喂养日夜哭闹的小公子,哪有时间休息。

正惊讶着,门帘却在此时挑开了,瞿姨娘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公子进来,不由分说就塞到秦氏怀中让她喂奶。

秦氏看着满屋子的人紧紧抿了抿唇,她脸皮本来就薄,平日里也就算了,此时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露胸怀哺乳,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看她犹犹豫豫的,瞿姨娘皱眉低骂了一声:“快喂啊,侯爷还等着抱孩子呢,都当娘了还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呢,都是女人害羞什么?”

秦氏双颊通红,她曾经也是个矜持女子,但仿佛当了母亲之后,她的尊严和脸面都不重要了。

看她迟迟不动,瞿姨娘等不及了,竟然直接上手去掀秦氏的衣襟。

孟阮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坐得离榻边最近,一伸手就捉住了瞿姨娘的手腕,冰冷道:“姨娘没看出来吗?茉娘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哺乳,请你们都先出去!”

瞿姨娘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顶撞自己,而且还是这个在府中一向有名无实的世子夫人。

带着刚刚在前厅的得意,扯开嗓子讥讽道:“世子夫人没当过娘所以才脸皮薄,等你什么时候生了嫡长孙,再来教训妾身吧。”

孟阮都气笑了,缓缓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叫嚣的中年妇人,“她是当娘了,不是卖身了,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瞿姨娘如此不拘小节,想来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瞿姨娘在入府之前是瓦舍的淸倌儿,这话无疑是踩在了她的痛脚上,屋里的其他女眷都倒吸一口凉气,过去她们怎么没看出来温温吞吞的孟阮也是个脾气冲的呢。

见瞿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向来的伶牙俐齿竟然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秦氏又解气又担心,悄悄拉了拉孟阮的衣袖。

从刚才起就心里憋着火的孟阮回身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扬声道:“茉娘,你和三爷是淮阳侯府的主子,小公子也是宁家金尊玉贵的哥儿。

他的一应抚养事宜皆有公中承担,用不着你如此殚精竭虑,莫非每月公账上拨下来的银子还请不起两个奶娘?”

瞿姨娘脸色一变,如果说刚才孟阮讽刺她的身份让她难堪的话,此时这话无疑让她如坐针毡。

她虽然因为生了庶子算得上侯府的半个主子,但其实妾就是奴,地位甚至比不上自己儿子儿媳,孟阮这是在敲打她记得自己的身份。

而后半句提到的银子,才是她现在最害怕捅出去的事,她那挨千刀的败家儿子不知道上哪惹了高利债,要是让侯爷知道指不定要被打死。

现在整个东苑的月例银子都给他补窟窿了,哪还有钱请奶娘。

她本是打算趁着今日弥月礼多收点银钱的,可不能被这孟阮坏了好事。

想明白了这些,瞿姨娘也不犟了,一甩帕子阴阳怪气道:“行行行,知道你冰清玉洁,那咱们都出去等行不行?满意了吧姑奶奶?”

她这话是对着秦氏说的,却处处都在针对孟阮。

等人都走光了,孟阮才将床帘一拉,亲自守在外面,让秦氏放心哺乳儿子。

小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倒是很快安分下来,但孟阮却听到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女子哭声,是秦茉娘在哭。

两人虽然出身差不多,但如今境遇却不同,宁渠虽然混蛋,但至少人品上过得去,三爷宁毅就不同了,整日花天酒地的,家里又摊上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婆母,可想而知秦氏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人世皆苦,孟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作为一个迟早要和离的弃妇,到时候不见得会比秦茉娘好到哪去。

从东苑回来孟阮一直都闷闷不乐,宁渠察觉到了,只当她今日看到小孩儿又受到了催生的压力。

他对孩子倒是没什么执念,甚至在遇到孟阮之前连成家的念头都没有过,但如果是她想要,自己也该配合一二。

今天见到三弟抱着玉雪可爱的儿子四处炫耀,他不禁幻想起自己和孟阮的孩儿该是什么模样的,定然比别人的好看千倍万倍。

若是女孩儿,大约和孟阮一样长得娇丽,穿着各种华丽漂亮的小裙子,每日一蹦一跳地守在门口等他下值回来,一口一个奶声奶气的爹爹叫唤。

要是个小子,只怕自己得从小严加管教,才能不堕他虎父无犬子的威名。

一回来就径直去沐浴的孟阮,并不知道独坐在碧纱橱里的男人在琢磨着这些,她还在想着秦氏的事,不知不觉就泡得时间长了点。

昏昏欲睡之际,忽觉背后靠上来一道灼热的呼吸,男人身上的冷木香混合着烫人的热度不断侵袭着她敏感的脖颈。

“阮阮,我们也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