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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伴驾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如今热门的储君人选,平时两人明争暗斗看起来还旗鼓相当,但要是和宁渠一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此时听到皇帝的话心底都有些不舒服,他们是龙子皇孙,宁渠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老侯爷宁霆何尝不知这是帝王言语里的离间,如今二王之争越发激烈,他们宁家不管是偏向哪边都足以改变储君的归属。

若他承认儿子的确出众,未免有自狂自大之嫌,可此时要是谦虚,那岂不是话赶话地说两个皇子更不堪?

自古功高盖主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就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莽夫,这些年应付皇帝的猜忌也是心力交瘁。

正在此时,侧坐在皇帝身后的一道明丽身影含笑出声:“臣妾尝闻明主惇信明义,垂拱而天下治矣,如今大虞兵强马壮,朝堂上才能有宁世子这样的济济能臣,不正说明陛下是明君之主嘛。”

宁渠再出色,也不过是个臣子,这话不仅给了两个皇子台阶下,更将宣帝捧的飘飘然,他这些年总被谏官指责朝政惫懒,下次就用这句明主垂拱而治反驳回去。

“贵妃所言不错,大虞能有今日的国泰民安,离不开君臣同心啊。”

见宣帝高兴了,众臣也跟着山呼万岁,宁霆也暗暗松了口气,抬首朝珠帘后看去,那里坐着如今宫中最受宠的贵妃,大学士之女郑书瑶。

想到郑家,淮阳侯宁霆少见有些不自然,当初如果不是儿子进了军营,如今只怕和郑家才是姻亲。

大学士夫人和侯夫人陈氏交好,在两家孩子小的时候就常常打趣要结为儿女亲家,虽未过明路,但这郑书瑶确实是等了宁渠几年,错过了年华。

只是后来见他放着京城贵公子不做,非要跑到边境去摸爬滚打,一拖就到二十几岁,郑家实在等不了了,便将女儿送去了采选。

可偏偏几个月后宁渠就回来了,在京郊邂逅了城阳伯府家的小女儿,两人成亲的时候郑家可没少冷嘲热讽,无非是讽刺宁家有眼无珠,忘恩负义之类的。

想不到今日深得帝宠的郑书瑶还愿意为宁渠解围,宁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校场上的宁渠并不知道高台上因自己而起的风波,演武结束后他便单膝跪在帝王面前,归还斧钺兵符,随即又沉默地立在一边,那一脸冷肃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此时心里在想的事。

早上离家时孟阮还在睡,想到自己要顶着秋风瑟瑟出门,还十天半个月见不着她。

她倒是连送都不送自己,就使坏地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出气,竟把人气得眼泪汪汪的拿枕头扔他,他真的是爱死她的娇蛮模样。

不过小妻子最近看着总是闷闷不乐的,他寻思着一会儿进山给她猎几只稀有的火狐做披风,林嬷嬷说她体寒气虚,西山猎场里的鹿血正是大补之物,也可以给她带点......

终于捱到皇帝祭祀完毕,众人可以只有进山自由狩猎,在戍兵那里领了特制的箭,射得猎物多者还有彩头。

要是往年宁渠也随便参加玩玩,但今年他可没工夫去猎什么野猪野狼,长弓一跨就直奔西山火狐出没的山麓去了。

宁渠一离开家,孟阮的日子可算变得轻松多了,不必应付他的那些恶趣味,酸软的腰肢也能养养伤。

正坐在明间清点账册的时候,荷月气鼓鼓地进来了,林嬷嬷给了她几个眼神警告都没用。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阿月生气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荷月就炸了,一股脑地把自己刚刚在外面听到的传言说了出来:“少夫人,前几日不是端阳侯府老夫人大寿嘛,侯夫人不带你去就算了,偏偏带了那个柳韵儿去。

她在寿宴上跳了一支舞讨得老夫人欢心,竟蹬鼻子上脸称自己是世子的贵妾,老夫人看在世子的面子上还认了她当干孙女......”

荷月还在愤愤不平地说着,孟阮只觉得乏累,柳韵儿的事并没有定论,但当初曾说过纳她为妾,后来出了落水那事就把她撂在后院不闻不问的,想必是等得狗急跳墙了。

“她一个未嫁女无媒无聘的,哪来的胆子敢攀扯世子,分明是得了侯夫人的授意而已,此事小姐莫管,等世子回来了自会去回绝的。”

林嬷嬷劝她宽心,有世子护着,侯夫人对孟阮就是再不喜欢这段时间也忍着,这段时间两夫妻蜜里调油似的,她不相信世子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孟阮却是自嘲地摇摇头,“恐怕等不到他回来了,她们不就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宁渠不在家中吗?”

不出她所料,下半晌福善堂那边就来人请她过去,说是商议纳柳韵儿为贵妾的事,孟阮叹息一声,知道事情是躲不过去了,那她就把事情闹大,大到无法收场。

孟阮到福善堂的时候,就见柳韵儿一身桃红缠花褙子,满脸羞红的坐在那,宁莺莺见孟阮进来,还故意一口一个嫂嫂地叫着,完全无视了孟阮这个嫡妻。

“韵儿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住在后院也不像话,咱们宁家欠她一个名分,端阳侯府的老夫人也喜欢她,特意嘱咐好好照顾她的干孙女。

你今日就回去挑个好的跨院给她先住着,酒席什么的以后再商量着来。”

陈氏倚靠在万寿纹迎枕上,居高临下地对孟阮命令着。

孟阮只觉好笑,之前陈氏还对柳韵儿落水的事耿耿于怀,如今见她攀上了端阳侯府,就可以不计前嫌了?

微微福身纳了一礼,孟阮含笑道:“母亲所言极是,如今表妹既然和端阳侯府认了亲,身份上便不能是普通的贱妾之流了,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纳进来。”

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既是贵妾,当行聘纳采,既然表妹如今有了端阳侯府做靠山,那婚前当暂住娘家,等世子回来再备席亲迎,方显得重视。”

此言一出,陈夫人三人都是面面相觑,她们就是仗着宁渠如今不在府里,等事情定下来,他回来也木已成舟了。

可要是按孟阮说的做,以宁渠那性子如何肯从?

侯夫人当即咳了咳,厉色道:“迟早都是一家人,还弄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修齐也不是喜欢麻烦的人,这事儿就这么办吧,你今日就把人领回去。”

“娶若无媒,类同淫奔,母亲若非要如此,那不仅会让表妹这贵妾的身份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还会让她在族宗那里上不了名碟,到时候可莫要怨我?”

孟阮笑容依旧,但眼底的嘲讽已经显露无疑,上辈子她就是太糊涂了,让柳韵儿这种小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辈子她还在青松院一天,就不会让她过得舒坦。

想当宁渠的妾,到自己跟前上眼药?可以,那就把你打成贱妾,一辈子直不起脊梁。

听到这儿,柳韵儿心底咯噔一下,她殚精竭虑如此,就是看重贵妾的身份如同平妻,往后有扶正的机会,生下子女也算嫡出,可要是无名无分的贱妾,以后孟阮就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当即楚楚可怜地跪倒在孟阮面前,柔顺道:“韵儿如今孤苦伶仃,只求一个容身之所,承蒙少夫人为我作想。

但既然已得长辈同意,那韵儿也不求什么风光大办,只需族谱上有我一个位置就行了,韵儿不想过多麻烦。”

她在侯夫人吹的耳旁风就是不求宁渠的宠爱,只当有个机会能待在姨母身边服侍,那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才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