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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朱老板所说,这件衣服是来自他的店里,那就说明我兄长收到的襕衫是被人事先动过手脚的,而且因为是内廷织造馆送来的衣物,所以才会放松警惕没有好好检查。”

孟阮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竟然有人勾结内廷陷害举子,那这背后的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孟氏,此推论并不合理。”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大理寺卿乔焕摇摇头,看向孟阮:“哪怕真如你所说,也只能说明这衣物并非出自织造馆,而无法证明是有人栽赃。

万一是许安瑾自己派人买来的襕衫呢?况且你也无法证明不是他自己在衣裳上做的手脚吧?”

不愧是执掌刑狱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孟阮话里的漏洞,是的,哪怕朱老板承认了这件衣服出自他们店里,也还是无法洗脱许安瑾的嫌疑。

要想洗脱大哥的身上的罪名,是要抓到那个栽赃的人才行。

光是找到这件襕衫的出处,并说服朱老板当庭作证,她就已经耗费了一整晚的时间,织造馆那里她让郑明堂去查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孟恭人,你可能证明是何人陷害许安瑾?”

主审官再一次询问孟阮。

说出是郑家在背后操纵的吗?孟阮咬紧牙关。

不行,她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郑家,要是在这里说出怀疑郑邵林的话,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就再没有申辩的机会了,而且以郑家的权势,很可能早就和这些主审沆瀣一气。

“孟氏,你刚刚口中所说的是否只是无端臆测,若无法指证,就是诬告朝廷!本官有权当庭杖责你!”

主审官再一次厉声询问,这次他的惊堂木拍得更大声了。

“王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可让人一听就能察觉到他此时的不爽,随后有人惊道:“世子来了!”

淮阳侯府的威名在京城虽然如雷贯耳,宁世子却很少见到,此时众人只见一个贵气天成的年轻重臣在随从的护卫下穿过人群走来。

伴随着众人的议论声,宁渠不紧不慢地走进大理寺的公堂,大约是刚刚从官署过来,他身上还带着权势浸染后的威压,宽大的圆领袍也难掩蜂腰猿臂,公服加身反倒更添威严与压迫。

见他如此闲庭信步,方才还作威作福的主审王大人一阵手抖,差点都忘了刚刚他恐吓的孟阮是宁渠的夫人来着。

听说这煞神对自己的小夫人喜爱的紧,这不会是要找自己秋后算账吧.......

“京卫司负责此次会考的值卫,本官来旁听,乔大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宁渠都坐下了,才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询问大理寺卿乔焕。

乔焕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人惯常是目中无人的,不说他现在还随便扯了个理由,就是硬要来旁听,他也无权拦着。

“指挥使大人当然可以旁听,只是此案所涉为你的姻亲,还请宁大人勿要护短就行。”

宁渠斜靠在椅子上轻笑了一声,看向那边站着像是被吓傻的孟阮,“这可说不准,如果有人想对拙荆屈打成招的话,我是肯定会护短的。”

这样的话是能在公堂上说的吗!众人石化了。

刚刚要杖责孟阮的王大人汗都下来了,抓着的惊堂木是再也拍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问孟阮:“孟恭人,你刚刚所说的......”

周围在说什么孟阮已经听不清了,她从刚刚宁渠出现就开始走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

不是担心给宁家惹上麻烦吗?现在却突然出现,还说出要给自己撑腰这样的话。

他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听得懂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警告那几个受郑家指使的主审官别想仗势欺人,也是在告诉自己不必惧怕郑家的权势,因为有他在后面兜底吗?

“孟恭人?你在听吗?”

主审官的声音拉回了孟阮的思绪,她恰好在此时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郑明堂,朝她点了点头。

孟阮大喜,重新整理思绪后道:“正如乔大人所说,只有揪出背后栽赃陷害之人,就能证明我兄长是冤枉的,这个人,现在就在公堂外!”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个身穿飞鱼服的东厂公公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内监押了上来,朝乔焕等人拱手道:“此人为织造馆内监,私收贿赂,盗用官服敕印,邓大监让我们送交此处。”

几个主审的官员都是面面相觑,想不到这许家看似无权无势,实则也非池中之物,连司礼监秉笔都能说动插手此事。

那小太监见自己的事情败露,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阮却没有心慈手软,继续说自己昨夜的推测,“如诸位大人所见,这是当初为各位学子送襕衫的内监,那件带有公服敕印的衣物就是他伪造的,所以才会让许家人麻痹大意。”

主审官依次询问了那个小太监,他果然供认不讳,那件襕衫上的压纹绣印是他盗用织造馆的敕印盖上的,而且也是他将这件衣服送到许安瑾手中的。

但他只是收钱办事,和许家人并没有什么私仇,也就是说他是受人指使的。

只可惜那个人从不露面,所以连他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件事,那个人只是让他把这件衣服盖上织造馆的敕印,伪装成举子的襕衫送去许府。

事情到了这里就变得清晰多了,能指使内监办事只有两类人,要么权势滔天,要么财帛动人。

“孟氏,你是否有怀疑的对象?”

乔焕看向孟阮,原以为销毁了一些证据她就无从查起,却不想还是让她查到了这里,他之前倒是小看了这个内宅妇人。

“回禀大人,我之前就说过,我怀疑是和兄长同科的举子所为。”

孟阮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让宁渠哪怕隔着半透的帷帽,也察觉到了她的怒意,看来这次郑家真的是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一直放在桌上轻扣的手指微微一顿,宁渠心底叹息一声,是他低估了孟阮的锋芒,只希望她在知道自己和郑书瑶达成的那些妥协后,不会因此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