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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阮拿着一张纸条寻到一处假山之后,在那里有个淮阳侯曾经的门生,将如今宁家在朝堂上被罗织的罪状递给孟阮看。

“仅凭这些罪名,若太子殿下有意启用侯爷和宁渠,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放过去的,为何如今还紧咬不放?”

那人摇摇头,“侯爷这些年树敌颇多,而且如今寒门入朝,急需上位,少了像宁家这样的世家贵族更方便他们争权,所以不少人都不希望宁家这次能安然无恙。”

孟阮懂了,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她兄长,朝堂倾轧如此,不是她一介女流能左右的。

“但据我所知,侯爷和世子对此状况并非毫无准备,世子半年前就曾召宁家幕僚商议过如何与皇太孙合作的事。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生了龃龉,现在侯爷被软禁,世子却被守卫重重的关押在天牢里,恐怕问题还是出在世子这里。

下官这里有一份诸位同僚协力搜寻而来的情报,是关于世子这些年一些隐匿的秘事,希望能对少夫人有帮助。”

宁渠有什么非要得罪赵祁的事?这也是孟阮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的,按理说如今宣帝父子大势已去,赵祁迟早上位,上辈子他被宣帝陷害至死,宁渠也并非愚忠之人,岂会看不清形势?

“我们多年来深受侯府恩惠,但如今对世子苦劝无法,如今唯有恳请少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劝劝世子。”

他躬身一礼,孟阮连忙虚扶一把,如今还肯帮宁家暗中奔走的人都不容易,这些人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至少不该让他们再受牵连。

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孟阮慢慢踱步至一处廊亭,一目十行将那封密报看完。

等扫到宁渠可能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时,孟阮心头一跳,这倒是朝廷一直对宁家诟病的地方,明明位极人臣,却还手握重兵,上辈子宣帝就是以此为由谋杀了宁渠。

可他若真有此能耐,岂会在风临城孤立无援以至于被俘,又将淮阳侯府置于如此境地?

她在这里心绪不宁,完全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别人的视线之中。

对面数百步开外的一处亭台,二楼的轩窗半开,皇太子赵祁手中把玩着一个窥筩,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被禁军押着的男人。

“听闻宁世子性情桀骜,但唯独对元妻孟氏宠爱有加,如今你们已经数月未见,世子夫人就在那里,宁世子不看一眼以解相思之苦吗?”

伤痕累累的人自然是宁渠,闻言却只是无所谓的扫了一眼湖边那道身影:“一个本世子弃如敝履的女人而已,也值得太子殿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找来?”

“呵,好一个弃如敝履?”

赵祁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拆穿他:“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当初将她送出府外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她,不惜爱屋及乌把许安瑾调离大理寺。

后来更是处处为她着想,不仅侯府半数身家尽托此女,在你出征之前甚至连那半块信物也给了这女人当保命符,否则当初许家早就湮灭在郑贵妃之乱中了......”

说到这里的赵祁嗤笑一声,他查到这些事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看不出来嘛,宁渠这种人还是个情种,自己老娘和妹妹都为奴为婢了,还把侯府最后的势力用来护孟阮。

他缓缓蹲下,看着宁渠依旧冷傲的侧脸,“现在孤就好奇,在你心里,是守住你的铮铮铁骨重要,还是这个女人重要?”

这次他终于成功看到宁渠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而后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赵祁,你想做什么!不准动她,否则你必碎尸万段!”

而随着赵祁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曲桥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而后便传出惊呼,似乎是有人落水了。

意识到什么的宁渠一改之前满不在乎的模样,奋力朝窗台爬去,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哪怕被折磨至此,此时的他也迸发出惊人的力气,数个身强体壮的禁军才将人压制住。

只是他的目光疯了一般在曲桥上扫过,果然早已不见了孟阮的身影,而在冰寒的御湖中,数人正在水里扑腾着。

“你做了什么!你把她怎么样了——”

被死死按住的宁渠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赤红着双眼盯住赵祁。

“嘘,宁世子还是好好看戏的好,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好好看看一个失去庇护的弱女子,在这吃人的世道是如何举步维艰。”

赵祁以手噤声,而后揪住宁渠的头发将人押在窗棱上,让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片刻之前。

江雪殿建于御湖之上,曲廊游桥相连,是冬日赏雪的绝佳所在,此时曲廊上宫灯袅袅,正适合贵女们三两结伴,吟诗作对。

孟阮将密报收在袖中,正打算返回主殿,面前却突然拦住了几个云鬓花颜的少女,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哟,这不是许大人的妹妹吗,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还是宁家少夫人,怎么今日还来参加太子殿下的选妃宴?”

为首的女子抬手便推了一下孟阮的肩膀,雪天路滑,孟阮护着肚子退后一步,想寻另外的路离开。

但这群女人岂会轻易放过她,郑明珠也就算了,有个将军府撑腰,这个孟阮算什么东西,残花败柳之身,都还和罪臣藕断丝连呢,就想着进宫来抛头露面勾引太子!

“刚刚我可是亲眼见你坐着内监的鸾轿进宫的,是不是想靠着太后巴结太子殿下?”

“真不愧是商流出身,就是会物尽其用哈,仗着你兄长在朝堂上得脸,便以为自己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避无可避的孟阮站定,看着这群故意找茬的女子,“你们再吵下去我便出声叫女官过来了,此处离宴席不过数步之遥。

太子选妃选德,诸位小姐若想出人头地,便不会想今日在这宫宴上还闹出什么事来,我倒是不在乎,你们也没关系吗?”

她身上那种数年间在侯门中沉淀出来的威压不是这些待字闺中的少女能比的,一瞬的怔愣间便被孟阮挤开了。

眼见她孤傲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桥头,刚刚那挑刺的少女大怒,“别以为搬出太子我们就会怕了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今日你非得给本小姐磕头认错不可——”

她不依不饶的朝孟阮大步走来,眼看就要抓住人了,突然脚下不知是被谁一绊,加上曲廊雪滑,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孟阮扑去。

听到动静的孟阮一回头就见这女人朝自己扑来,她下意识躲避,却在熙熙攘攘中感觉后背被人用力一推,连带着跟这女人一起摔下了曲桥。

冬日的湖水冰寒刺骨,猝不及防入水的孟阮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肚子,幸好曲桥并不高,但冬日的衣衫吸水后实在太过笨重,她奋力挣扎想要浮出水面,脚踝却被重重叠叠的枯荷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