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妤和晏文僵持在大殿门外，空气都因为诡异尴尬的气氛变得凝滞。
“进来。”
闻衍清冷无瑕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大殿门随之敞开。
“……”
温梨妤坚定地单手握拳，怕什么！大不了重开！
下个世界她还是一条好鱼！
“小鱼，走吧。”晏文的声音慢慢钻进她脑袋里。
温梨妤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声音…
不是，这也太像了吧。
声音长相性格…甚至还有心声。
所以系统的判断应该没错。
温梨妤一路的动摇在自己的推断中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说不定这都是师尊故意的呢？
温梨妤扭头仔细看了眼晏文，心里猜测。
毕竟师尊都上千岁了，虽然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可真正的性格并不一定就这么高冷。
或者说…这是师尊另类的考验\/情趣？
温梨妤恍然大悟地走进大殿内，甚至还上手牵住晏文，让晏文愣住，呆呆地跟着她往里走。
大殿内，闻衍仙尊坐在正中央，坐姿随性却端正，白袍长袖飘忽，如同天边卷云。
“师尊。”温梨妤抿着嘴，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艳和孺慕，“我回来了。”
闻衍垂眸，视线从两人交握的双手掠过，“嗯。”
被他这么一扫，温梨妤才回过神似的想要立刻松开手，却被晏文握得很紧。
温梨妤蹙眉，手腕动了一下，开口暗示，“晏文。”
晏文像没发现，躬身对着闻衍仙尊行了一礼，“晚辈晏文，拜见仙尊。”
温梨妤：“………”师尊就不会出戏吗？自己拜自己。
偏偏闻衍仙尊和晏文都不觉得哪里不对，任由诡异尴尬的气氛蔓延。
闻衍仙尊维持着淡然冷酷人设，无视了依旧鞠躬的晏文，转头和温梨妤说话，“小鱼，过来。”
“是。”温梨妤下意识应声，抬脚走了一步，第二步怎么也跨不出去。
因为她还和晏文拉着小手。
晏文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但紧紧握着温梨妤的手背上微微凸起青筋。
闻衍仙尊身上散发的气息因为时间流逝而逐渐更冷。
大殿内气氛更加诡异，闻衍和晏文同时侧头，将视线放在温梨妤身上，像是想要看她会选择谁。
温梨妤：“……”他们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搞得我好像脚踏两条船似的？！
她脑袋不断运转着，首先，按亲密关系来说，她应该是要偏向晏文，毕竟和晏文什么事都做了，和师尊…
嗯，和师尊最多也就抱抱，亲都没亲过。
可是师尊是她的‘白月光’，晏文只是满足那啥的‘替身’。
那她就应该更偏向师尊！反正晏文已经被拿下，而师尊，她还没吃过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温·渣女·梨妤。
既然已经决定，温梨妤就狠下心，趁晏文没防备，一个定身术甩到他身上，丝滑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看向晏文，眼眸中闪过各种复杂情绪，愧疚、心虚、挣扎，最后变成坚定。
温梨妤对着晏文比了个口型，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台阶上走，像小鸟回巢一般，飞快扑向她的归属。
等晏文解开定身术，伸手只碰到她快速掠过的衣摆，衣摆像调皮的小鱼，迅速且光滑地从他手中溜走。
他的眸色变得黑沉，阴霾笼罩着他，只要温梨妤回头，就能看到晏文不受控制，差点变回闻衍仙尊的模样。
台上的闻衍将一切收入眸中，眸光平淡无波，好像任何事都无法让他产生情绪波动。
可深藏在眸底深处的愉悦还是被晏文察觉到。
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能清晰地接受到对方的情绪，能知道对方所有的想法。
可晏文却一点都不愉悦。
［我被抛弃了。］
闻衍张开手臂，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鱼，薄唇看似无意地从她额头掠过。
他抬眸望着台下，手臂微微收紧，将温梨妤紧紧按在怀中。
［小鱼选择了我。］
把两人心声通通收入耳中的温梨妤：“……”
师尊，你的戏能和表情一样少一些吗？
系统：“宿主，通知下来了，晏文确实是男主，是男主分出来的神识。”
“嗯嗯。”温梨妤听了系统的话，心彻底放松下来，“还好没怀错崽。”
“不过神识也能让我怀崽，是不是太厉害了点？”温梨妤感叹，“虽然做了快三个月，但是也是怀了啊。”
系统也赞同：“嗯，毕竟是男主嘛！”
“小鱼。”闻衍将她下巴抬起，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瘦了。”
温梨妤伸手捏了捏脸颊肉，“有吗？”
“嗯。”闻衍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没照顾好自己，该罚。”
“别呀。”温梨妤往师尊怀里蹭了蹭，“在外面肯定没有在家好，没有师尊在身边，我食不下咽，当然会瘦了。”
台下没人理的晏文冷笑，插话道，“小鱼，你和我在一起三个月可是重了三斤。”
“小鱼脸颊的肉都是我养的。”晏文面色平静，语气带了些许挑衅，“不知道怎么看出瘦了的。”
“……晏文。”温梨妤打断他的话，顿了顿，有点烦恼地咬了咬下唇，“你…我带你去偏殿休息吧。”
她说完想下去，却被闻衍拦腰抱着。
“师尊，他…我得先将他安置好。”温梨妤解释，“他是客人。”
“客人？”晏文反问，“小鱼，我只是你的客人吗？”
温梨妤身体一僵，她想到之前被按着调教的那段日子，脸颊立刻泛起红晕，呐呐开口，说不出话，“………”
她这副模样让闻衍冷了脸，自从一个多月前，晏文主动切断和主体的联络，闻衍就没办法得到徒弟的信息。
偶尔传来的情绪波动让他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是同一个人，稍微思索就能明白晏文的想法。
晏文不过是，因为小鱼只喜欢闻衍的事实感到不满，他想知道，要是晏文和小鱼相处久了，有了感情。
小鱼最后到底会选择谁罢了。
闻衍摇了摇头对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
“…道侣。”
温梨妤颤抖的嗓音让闻衍仙尊愣住。
“晏文不是客人，是…是道侣。”温梨妤红着脸和眼眶，身体微微颤抖，说出的话却十分肯定。
闻衍：“………”
‘咔嚓’一声，传说中一克万金的扶桑神木的扶手，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