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妤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唰’地变白，扭头看向看似平静却怒意高涨的闻衍仙尊。
“师尊…”她呐呐道，“我…”
温梨妤想解释，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和晏文…确实有了肌肤之亲，做了许多道侣才能做的事情。
虽然刚才回答是晏文用两个多月‘精心教导’出的成果，可…这个回答细究起来，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温梨妤想完，眼眸逐渐聚集处淡淡的水雾，她扭开脸不再看师尊，往自己身上丢了个瞬移符，从主殿中离开。
她一离开，闻衍和晏文脸色大变，将神识蔓延至整个山头，找到变成锦鲤原身，躲在殿外水池里的温梨妤才放下心。
此时主殿中只剩下两个男人。
一上一下，晏文气势逐渐攀升，直到变得和闻衍仙尊一模一样。
两人清楚这是自己，却又不是。
就像一个人突然出现两种意识，一面黑一面白。
“你越界了。”闻衍面无表情，眉眼间含着一丝极淡的恼火和怒意。
天知道他刚才听到小鱼说出‘道侣’两字时有多愤怒。
晏文半点不虚，虽然他不过是一缕分神，但只要他不愿，就闻衍就没法强行将他召回。
他有恃无恐地勾起嘴角，直白道，“若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闻衍听了沉默不语。
因为晏文说的是对的。
若他是晏文，他也会这么做。
不用受到世俗束缚，可以尽情拥有小鱼，还能听到小鱼亲口承认两人的‘道侣’身份。
闻衍不想吗？他想。
但是他不能。
-
温梨妤在水池里游了半天，确认了池里不管开没开灵智，所有的鱼都不在了。
只剩下她熟悉的重瓣荷花还在池里尽情生长。
“哎，比床上打架还累。”温梨妤熟练地躺到荷叶上，感叹道，“希望以后的世界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池水没过她身体的三分之二，清凉舒爽，剩下三分之一身体露出水面，感受着清风和阳光。
系统：“滴，我会尽量为宿主挑选好的世界。”
“麻烦你啦~”温梨妤被太阳晒得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语气含糊，“师尊他们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她肚子里怀了崽崽，变成鱼身的时候肚子会显得有些凸，鼓鼓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闻衍和晏文虽然理解对方，却也互相嫉妒对方。
两人在结界中打了一架，晏文因为武力值不够，落入下风，被闻衍轻描淡写地关进秘境中。
被关的晏文最少也得在秘境中待十天才能出来。
闻衍心情愉悦了一丝，用神识定位温梨妤的位置，瞬移到她身边。
他弯下腰，双手交叠，将小鱼从池水中托起，看到她圆鼓鼓的肚皮，身体一僵。
“……”闻衍神识一扫，立刻明白现在的情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他和小鱼的孩子。
小鱼有孩子了。
闻衍被这消息砸地懵了许久，久到小鱼醒来，用鱼尾巴蹭了蹭他的掌心，才回神。
温梨妤熟练地从他手心跳出，在空中变回人形，还没踩到地面，整个人就被轻柔地抱住。
她面带疑惑，小手乖巧地搭在闻衍肩头处，“师尊？”
“你已有身孕。”闻衍垂眸，“该小心些。”
温梨妤震惊地睁大眼睛，手放在小腹处，“我…我有身孕了？！”
她表现得像是刚知道，手足无措地待在师尊怀里，“这…我，师尊，我该怎么办？”
闻衍眉眼温和，眼眸平静，大手放在她头顶缓缓往下抚摸，“莫慌。”
“可是…”温梨妤紧张又迷茫，眼眶微微泛红。
闻衍低下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语气清冷，含着安抚，“有我在。”
“嗯…”温梨妤感动地泪眼汪汪，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带自己回住处。
等她被带回房里，坐在床上疑惑，“师尊，晏文呢？”
“不知。”闻衍坐在床沿，从须弥戒中拿出软枕让她靠着。
温梨妤没有怀疑师尊，眉头一皱，“他怎么会不来找我…”
“师尊与他最后一面是在何处？”
闻衍没有马上回答，垂眸静静看着她，“徒儿很关心他？”
“…这。”温梨妤噎住，半天才回答，“他是崽崽的父亲，所以我…”
闻衍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在她躲闪不定的目光中，低下头，在她嘴角处落下轻吻，“别想…也别寻。”
“为师会照顾你。”
他黑沉深邃的眼眸中凝聚着温梨妤看不懂的情绪。
温梨妤本就心悦师尊，被他用这么温柔又暧昧的话直击心灵，又被闻衍谪仙般清冷的面容诱惑，愣愣地点头答应师尊的要求。
闻衍喉间微痒，喉结上下滚动，“小鱼。”
他的手轻抚着温梨妤俏丽的脸庞，另一手禁锢着她的身体，将她缓缓往床榻按下。
温梨妤面上染上薄红，眼眸迷离，蒙着淡淡雾气，“师尊…”
闻衍仙尊的吻和他人一样，冰冰凉凉的，深入后却能尝到一丝甜意，像炎炎夏日中吃到的冰棍。
温梨妤将他的吻染上自己的温度，粘稠微热。
她轻轻咬了一下师尊的唇瓣，在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师尊。”
闻衍的呼吸微微一滞，无师自通地加深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吻。
温梨妤看到他清冷的眼眸因为自己染上灼热，俊美的脸庞染上情欲的红意，谪仙因为自己而走下神坛。
她心里涌起悸动，她想要…想要再多看到师尊不同的一面。
闻衍一直没有闭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浑身颤抖，因为自己目光迷离。
［我的小鱼。］
屋内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安静的主峰上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唰唰’声。
树叶被风吹落，随着风飘到池水中，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泛起一阵阵涟漪。
“喜欢…呜…只喜欢师尊。”
温梨妤嗓音娇软，带着浓浓的哭腔。
“乖小鱼。”闻衍嗓音依旧清冷，带着一丝沙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