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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再仔细查查?那要是回头皇上问起来,我们可怎么交代啊?”

碎玉轩外,小夏子望着苏培盛满脸的忧心忡忡。

苏培盛双目微眯,用他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将在场所有人都缓缓扫视了一眼:“咱们是奉旨来打赏的,又不是来碎玉轩里抓犯人。这皇上出的对子人家就是对不出来,我们能怎么办?难倒还得我们拿刀架她们脖子上不成!”

他的言辞犀利威严,一时间骇得全场小太监缩头缩脑不敢出声。

小夏子被这么一噎,生怕他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自家师傅不高兴,低着头往后退支支吾吾老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苏培盛知道小夏子这是关心自己,可眼下他正心烦着没空跟他绕弯子,说话语气也就冲了些。

现下这情况,直接回去禀报是不成了。找不着人,皇上一准是要把怨气都撒在自个儿身上。虽然吧,一个尚且未见过面的小宫女暂且还动摇不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可要是皇上觉得他办事不力,回头派了新的人去找这位“才情宫女”。由着他们顺藤摸瓜的查下去,那自己如今在这东瞒西瞒的不就全白忙活了!

向上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苏培盛在宫廊上急得直搓手,他只觉得自个儿脑门上的白头发滋滋往外冒。

一转身,就看到几个迎面走来,奉自家主子命捧着红梅插瓶的宫女。

“苏公公安。”

瞧着这红艳艳的腊梅,苏培盛眼睛倏然一亮,一抹惊喜之色在他的眼底一闪即逝。霎时间,他想到了个偷天换日的好法子。

“得了,都别愣着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碎玉轩没有我们要找的人,那咱们就去倚梅园。说不准,还真就误打误撞上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往年除夕夜倚梅园里的管事太监都会派个小宫女去倚梅园里剪些花枝祈福。既然皇上是在倚梅园碰见的佳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剪花枝的小宫女当时有可能也在场!

通常会在除夕夜这冰天雪地的鬼日子里被派去干这活的,都是些身份卑微的小宫女。眼看着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有几人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当然了,就算这小宫女当时不在场也没关系。只需自己稍稍费些功夫悄悄打点一番,找个蠢笨不得皇上喜欢的替上去,回头再处理了就是。

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天衣无缝?

一想到这,苏培盛心情大好。连带着额头和嘴角两旁细小的皱纹里也蓄满了笑意,举手投足间渐渐都带上了些轻快的节奏。

倚梅园里,苏培盛照着刚才在碎玉轩的流程,又重新问了满园子的宫女太监一回。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其然。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中,有一个身形略微丰满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在听到上联“逆风如解意”时,怯生生地站了出来。

余莺儿眼珠子滴溜一转,大着胆子应声道:“公公,这下联是,容易……莫摧残?”

瞧着面前这个圆脸宫女对出的下联与皇上所说的一字不差,苏培盛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能对出下联的女子,终于让他给撞上了,不枉费他特意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余莺儿见苏培盛连神色都变了,就知道她这一回赌对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自以为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此时此刻满脸尽是些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亏她之前还白白担心了一场,怕这好事被旁人捷足先登了。看来,这谁有福气谁没福气的,还得是老天爷说了算。

想她余莺儿在倚梅园当差多年,期间没少受这些人的眼色。今天,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谁才有那进宫当娘娘的好命!

虽然一切都在按自己的预想走,这个倚梅园的小宫女也确实是对出了答案。但是苏培盛是何许人也?这事,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得做的滴水不漏。

谨慎如他,纵使余莺儿冲他明示暗示当天皇上遇见的人就是她,苏培盛也不可能就这么完完全全地把宝都押她一个人身上。

皇上当初跟他说的可是碎玉轩的人,结果到头来他给他找了个倚梅园的小宫女。这宫女看着就不大安分,万一日后冒名顶替的事儿被揭了出来,可别连累了自己。

思索再三,他只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皇上和十七爷下棋的时候,让这个余莺儿自己端茶水进去。

既然这小宫女这么想往上爬,自己索性就帮她一回,直接把她往皇上跟前送。至于这抓不抓得住机会,可就全看她自己个人的造化了。

日后要是东窗事发起来,冒名顶替是她,欺骗圣恩也是她。

反正自己是已经从这件事上摘了个干净,又不是我跟皇上说的她是除夕夜对诗原主。皇上哪怕是气昏了头要怪罪,也不会怪罪到自个儿身上。

养心殿内,雍正正乐呵呵地同允礼下棋。冷不丁,冒出个面生的小宫女给自己端茶倒水。

他这宫里,能够进进出出的也就那几个人。看来,这个面生的小宫女,应当是苏培盛特意安排进来的。

雍正接过余莺儿手里八分烫的茶轻抿一口:“这茶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泡的吗,怎么走一股梅花的清香?”

余莺儿往地上一跪,矫揉造作地歪着身子捏着嗓子娇滴滴道。

“皇上恕罪,是奴婢身上不小心沾染上了梅花气味惊扰圣驾。”

果郡王哈哈一笑:“皇兄身边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别致了。回头啊,我也让府里的下人身上个个都染上花香。”

雍正一双丹凤眼微眯,快速地在余莺儿身上扫视一圈。

“朕瞧着你面生,是什么时候来养心殿伺候的?”

余莺儿也是第一次离当今天子这么近,惊喜中也夹带了不少慌乱。生怕自己说多错多,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遇给弄丢了。

她料定皇上必定是看上了除夕夜里的那个姑娘,试探性地回道:“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