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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端坐在暖塌上同自家兄弟下棋的雍正,在听到余莺儿从口中念出这两句令他魂牵梦萦的诗时,他执棋的手不由得在半空中停了一瞬。

他这短促而微妙的动作,一下就被暗自留心的余莺儿捕捉到了。

自知押对了题的余莺儿眼底闪过浓浓的得意,连带着手上端托盘的动作也越发地轻狂起来。

“奴婢在倚梅园侍弄花瓣劳作辛苦,得蒙苏总管关爱所以奴婢才有幸来御前伺候一回。”

雍正此时也没心思下棋了,随口问了句:“外头风雪大,你这一路上过来冷不冷啊?”

余莺儿飞快地抬头跟上头穿着龙纹鏊袍的俊秀男子对视一眼,随即摆出一副娇羞模样。

羞羞答答地应声:“风雪已停,比除夕之夜弄湿了鞋袜要好许多。”

雍正听着余氏俏皮的话语愣了一下,迎着她炽热的眼神,他的眼底闪过一层含义不明的光芒:是了,他同她的第一次见面,说的就是鞋袜湿了。

当时啊,她说她是碎玉轩的小宫女,鞋袜湿了要换。结果佳人却背着他悄悄离去,徒留下他这个正人君子在雪地里苦等。

想起这段趣事儿,雍正眼中多了几分情愫在翻滚。

他瞥了一眼躲在角落处的苏培盛,“真是难为你的心思了。”

这功劳苏培盛可不敢要,赶紧开口撇清关系:“皇上恕罪!奴才无能,没能在碎玉轩里替皇上寻到那位佳人。好在皇上您皇恩浩荡,这能对出对子的小宫女自己从倚梅园出来了。奴才就想着,真真假假的还得是您见过了才说了算不是?”

苏培盛说话办事圆满周到这事儿,雍正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能留人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听他这么说,雍正一时间误以为这老狐狸是不好意思居功,当即大手一挥:“你办事,朕是最放心不过了。”

苏培盛连连摇头,面上虽堆着笑可身子却实诚地退出了养心殿。

反正话是已经当着皇上您的面儿说清楚了,待会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您可千万别赖我。

余莺儿见老半天没人搭理她,咬咬牙心一横开始反复试探。

“奴婢还有倚梅园的功夫要做,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雍正摩挲着手里的旗子,头也不抬:“倚梅园多的是梅花,朕这儿还缺一缕梅香,你且先留下吧。”

余莺儿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地跪下磕头。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余莺儿,莺歌儿的那个莺。”

雍正眉眼微抬:“封倚梅园宫女儿余莺儿为官女子,赐居钟粹宫。”

一朝美梦成真,余莺儿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佳人重遇,雍正不免有些飘飘然。当着果郡王的面,直接就吟诗一首:“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知道自家皇兄是在故意显摆,果郡王撂下棋子,无语地撇了撇嘴。

跪在地上的余莺儿懵了,“皇上您在说什么?什么玉楼……什么洛阳……臣妾,臣妾听不大明白……”

早听说皇上在倚梅园碰上了个才情不俗的佳人,百闻不如一见,果郡王霎时间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先是拦住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雍正,后又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余小主不知吗?这啊……是李白的诗,皇兄他平日里最爱李白的诗了。”

傻呵呵的余莺儿还以为十七爷是在帮她,立马随声附和道:“对,对!这是李白的诗,李白诗写的可好了!”

瞧她那一副不明所以地模样,却在那儿认认真真的夸赞李白。果郡王惊呆了,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莺儿忐忑不安:“王爷为何如此模样,是臣妾又说错什么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果郡王才摇了摇头揶揄道:“皇兄啊皇兄,想不到你这次竟偏爱这种美人。是臣弟看走眼了,臣弟自罚一杯!”

说着,端起桌上的温酒一饮而尽。

雍正没空搭理他,目光始终就那么幽幽地凝视着余莺儿。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还隐含着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不应该啊,以你的文采,怎会听不出这是谁的诗?”

余莺儿心中一惊,慌忙请罪:“臣妾……臣妾是一时紧张,突然记混了……”

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后宫,他这皇帝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当的。雍正越想越不对,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培盛呢,还不快给朕滚进来!”

酒杯落地,余莺儿被吓得面色惨白。她的心脏疯狂跳动,整个人手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伴君如伴虎,天子一笑,这得到的封赏比流水都要多。天子一怒,轻则招来打骂责罚,重则丢掉性命祸连家族。

天恩难测,福祸难料,生死不知。

恭候在外多时的苏培盛一听这里头的动静,就知道冒牌货穿帮了。

看着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的余莺儿,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中用喽!

见苏培盛来的还算快,找到出气筒的雍正身体绷直,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

苏培盛眼珠子滴溜转得飞快,进门直接就跪,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戏:“皇上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龙体,您还有万代千秋世代子孙呐!”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雍正脸憋的通红,就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他闭着眼,强压下怒火:“朕让你找人,你这是给朕找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朕看你脖子上那颗脑袋,你是不想要了!”

苏培盛不知所措:“这,这……奴才都是按您的吩咐办事啊。在御前当差这么多年,奴才自问是无一日不尽心尽力。恕奴才愚钝,不知是哪里惹恼了皇上,还请皇上您明示……”

瞧着事情越闹越大,果郡王也不敢一味地躲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