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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肩膀上的医药箱往桌子上一放,自箱子里掏出来了一小块白帕:“还请莞嫔娘娘抬玉手。”

甄嬛将手伸了过去,“有劳温大人了。”

片刻钟后,他将帕子给收了回去。

拱手道:“夫人请放心,莞嫔娘娘并无大碍。”

甄母有些不放心地追问:“眼见着娘娘就快到了生产的日子,不知可否还有什么需要多加注意的事项?”

“这个夫人不必担心。稍后我会拟一张方子,娘娘只需按照药方来吃药即可。”

甄嬛点了点头,“有劳温太医了。”

“既没什么事,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他起身道,“微臣告退。”

“温大人慢走。”

“玉娆。”甄嬛倏然开口,“流朱与浣碧就住在隔壁。你去找她们玩儿吧,我同母亲还有话要说。”

甄玉娆应得干脆:“好。”

偌大的殿内,霎时间就只剩下了甄氏母女二人两两相对。

甄母想也不用想,便早已猜到了甄嬛究竟要同她说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娘娘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母亲,您认识纯元皇后吗?”

这个问题,曾困惑了甄嬛整整一辈子。

原先甄嬛以为只是她和玉娆同纯元皇后长的有几分相似,可从方才皇上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母亲才要更为相像些。

“纯元皇后啊……”甄母摇了摇头,“我其实并未见过她。”

见甄嬛似乎是不大相信的模样,她又道:“关于她的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听闻那位纯元皇后,乃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小姐。在当今皇后还仍是侧福晋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四王爷的皇上给看中。后才入了王府,成了嫡福晋。传闻这位纯元皇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性子也是一等一的贤惠柔顺。只可惜天妒红颜,她在生二阿哥的时候不幸难产血崩。生下一个死胎后,便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临终前,就是有了她的举荐,才让当时的侧福晋坐稳了如今的皇后宝座。再多的,我便也不知了。”

“母亲竟一次也没有见过纯元皇后?难道……就没有人提及过您与她的长相十分相像吗?”

“没有。”甄母低头沉吟了片刻,“我未出阁的时候,你外祖父便经常同我说。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女儿家就该多在家习字、绣花。因此,我素日里其实鲜少会出门。后来嫁与你父亲后,府里的大小事务就足够我忙的焦头烂额。像一些贵夫人的宴请,也是能推则推。就昨天晚上,你父亲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叫我没事少出门晃悠,安心待在碎玉轩照顾娘娘生产就行。天子眼前,还是不要徒增是非的才好。”

听完母亲的话,甄嬛陷入了沉思。

从母亲方才的话上来说,父亲明显是早已知道母亲同纯元皇后长的十分相像。所以才会再三提醒,让母亲少出门。

可是若只是因为长的像,那为何他不直接将此事大大方方地告诉母亲?还是说其中真的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见甄嬛蹙眉许久,甄母劝慰道:“娘娘,您现在有孕在身,实在是不宜忧思过度。船到桥头,自然直。皇上总不至于就因为我同先皇后长的像,便故意为难于你父亲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的像,这原本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娘娘如今都快为人母了,也该多替自己的孩子着想着想。”

“母亲说的是。”甄嬛展颜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人不能因为一件困惑的事,而去烦恼自己的一生。现在不明白的,以后总归是会明白的。”

“娘娘能这么想的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人啊,就是要先过好眼前,才有机会去谈论将来。我私底下曾听说过娘娘与那华贵妃不睦已久,起先我还担心你会因华贵妃这段时日的春风得意,而同皇上置气。如今看来,是我和你父亲多虑了。”

“母亲放心。大局当前,女儿分的清什么是轻重缓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父母爱子之心,情真意切。

说了这许多的话,甄母一时没忍住,眼泪又顺着眼眶流出来了。

她捏着帕子轻轻擦了擦,声音略带了几分哽咽:“你从小便是个有主意的,若不是入了这深宫,你合该会有更好的去处。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我从前虽没有在宫里久待过,可却也知道其中必是十分的艰险难捱。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你要牢记一句话,那就是断断不能高估了自己。帝王宠爱既能将你捧至高处,那便也能随时将你摔下万丈深渊。

好再你如今也已有了身孕,不必在眼巴巴地单靠着帝王恩宠过日子。此胎若是个皇子,也算是终身都有了依靠。不过若真如我所说,你一举得男,往后你便要活的更加得谨言慎行。

因为一旦行差踏错半步,恐怕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你能当上宠妃固然是好,可最要紧的,还得是你自己的性命。”

面对这字字箴言,说不动容是假的。

甄嬛鼻子一酸,闷闷道:“母亲所说,女儿必定字字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怀。”

“记住就好。我和你父亲虽盼望着你能早日光耀门楣,可却也更希望你一世都平平安安。”

“母亲……”

就这样,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顿才渐渐缓过神来。

养心殿,苏培盛看着眼前这杯第八次被退回来的茶水,欲哭无泪。

皇上也不知是怎么了,打从碎玉轩回来后就一个劲儿地生闷气。

起先他还以为是不是莞嫔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他如此不悦。可几番试探下来,又发现似乎不是这么个事。

问他他又不说,到头来折腾了自己又折腾了别人,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苏培盛端着手里这盏被退回来的,原封不动的参茶。边摇头,边叹气:罢了罢了,自己还是在重新沏一壶新茶送进去吧。没准……皇上这回就不挑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