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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流月轻声笑笑,“我一直都有,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一直都有?”

元夕咂摸着这句话中的含义,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沧冥的子蛊?你是沧冥的人?!”

看见元夕脸上露出震惊与疏远的神情,文流月笑容更是凄惨。

“对啊!我是沧冥的人。”

她幽幽盯着元夕,眼圈似乎是红了,“不然我为何要同你们一起去地下城?不然为何那次我受了伤,拼命护着肩膀不要你疗伤?不然我为何……”

她说不下去了,右手就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左肩。

痛感传来。

她一咬牙,用力扯下了肩头的衣衫。

元夕来不及闭眼,那一片交错红肿的伤痕就呈现在他眼前。

他感到心惊肉跳。

但那伤痕不能掩盖的是文流月肩头浮现的一朵红花。

果然是血优昙。

她垂下眼睫,看着元夕僵在空中没有伸过来的手。

“我用刀,用火烧,用很多办法都不能去掉血优昙留下的印记。”

“我也不知道为何忽然间沉睡的子蛊就被唤醒了,明明在地下城的时候,母蛊的呼唤也不能发现我体内的子蛊。”

“可是虞景他为何就没被控制……”元夕急道。

她苦笑:

“虞景种下子蛊的时间尚短,根本就没有被母蛊喂养过,而他又吸食过姬千凛的血,子蛊自然就失效了。”

“可是我,早在沧冥之乱的时候就被他抓到过,被迫种下子蛊。”

“当年,长老会秘密处死了所有身怀血优昙子蛊的弟子,却被我侥幸逃过一劫。”

元夕沉默下来,长老会处死受蛊弟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连文流月的师父都不能免于一死。

当年的司空也胡作非为,害死了不知多少人,连他的父亲也……如今又来害文流月,还不知他这次现身,又想做什么。

他问:“那你又为何来找我?”

“我想救你,元夕。”

文流月看着他,眼神有些幽怨。

眼前的青年斯文俊秀,脸上的红早已褪的干干净净,看着她的目光中尽是防备。

文流月心中生出惆怅,又隐隐有些恨意。

她恨沧冥,趁着沧冥修炼时从画壁的另一侧偷偷溜出来。

她想过找凛凛,但是她们距离太远了,而且离开时事发突然,她唯有朝着这个方向来,希望能遇到元夕。

老天对她果然不薄。

“我马上要失去自己的意识了,我找机会溜出来,只能来见你。”

她向前一步,元夕便退后一步。

如此两步之后,文流月不动了,元夕这才察觉到不妥,向她走了一小步。

“流月……”他低声唤她名字,目光紧锁着她,“我们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没时间了。”

文流月凄苦一笑,眼睫泪光闪动。

“司空也回来了,他要报仇,他想覆灭整个不周山,他带来了魔窟,他藏在《天魔伏诛图》的壁画里,山上埋了很多炸药,付承恩也活不了了,他让我帮他带话给付云骁,他说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没有骗他母亲。”

子蛊开始在她体内躁动,意识逐渐模糊,她知道她没有时间了。

“还有,阿南被我藏起来了,最后,帮我转告大家,我已不是我,见面时不必手下留情。”

她蓦地转身,朝身后的悬崖下跳去,元夕见状,身形立即拔起,挡住了她的去势。

“等等!”

两人眼看就要撞在一块儿,文流月猝然出手,元夕躲避不及,被击中胸口。

好在文流月不曾用到几分功力,只是震的元夕身形慢了几步。

两人僵持半晌,文流月忽地倾身而来,双手抱住了他。

这是文流月第一次抱他,也是主动抱他。

不管他们在信中多么合得来,等见了面,依旧有更多尴尬。

“流月……”

元夕一怔,被她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她眼中的泪落下,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

四野俱静,风过野草。

山峦的暗影起伏,星子像是被浓雾遮蔽,失去了光辉,文流月无比眷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那悬崖跳下。

一抹红云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元夕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崖,他知道这崖并不深,于是,他用尽全力挣脱了那道束缚,也跳了下去。

崖底什么都没有,没有文流月,没有魔气,更找不到她消失的入口。

要不是他身在此处,手里还抓着文流月塞过来的发钗,他真要以为这是一场梦。

他跃上一处高石,惨白着脸看向苍茫大地,耳畔回响着方才文流月在他耳边说的话。

她说:“元夕,永别了。”

元夕恼怒,想要将手中的簪子抛出去,可最终没舍得。

只是冲着山谷大喊:“文流月!!谁要跟你永别啊!”

他受够了生离死别。

当年沧冥之乱他失去了父亲,他就不信,这一次,他还会失去文流月。

-

虞景从明心院出来就收到了黄鹂地鼠和竹叶青送来信息。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消息是一个半时辰之前传来的,他待在这里时设置了结界,防止任何人打扰,故而已经晚了。

事态紧急,他飞身而起,朝着付承恩所居的青云殿掠去。

一路上,他看见来往弟子们表情安宁祥和,并未意识到有事要发生。

待到了青云殿,只见殿内被砸,小弟子们在收拾,而付承恩已不见了踪影。

他来到壁画前。

凛凛传来的最后一封信提到的地点正是这里。

他看着这副《天魔伏诛图》脸色阴晴不定。

石先生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浮现出一丝恐惧的情绪。

一种破坏欲萦绕心头,他抬手化出长剑,正欲展开这虚无缥缈的结界,却见那结界忽然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提步迈入其中。

壁画之内暮色苍茫,遥远的天边,一轮红日欲落不落。

入眼皆是残垣断壁,一派凄凉景象,恍若进入了某个古战场。

他漫步其中,心中所想皆是石先生所言。

身后有人轻声唤他:“虞景——”

虞景一转身,就见穿着淡绿裙子的少女手中持着一把滴血长剑朝他急急奔来。

她快速掠到他面前落下,对他绽开笑颜:“你可算来了,我知道文流月她们在哪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