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你轻点咬……”燕岁哄好了初代，代价是他的那一片藏在衣服下的隐秘之地，初代一点也不懂得控制力道。
在燕岁做出警告的时候他又会轻轻舔起来，等到缓过来那股劲儿之后他又会趁燕岁不注意狠狠咬一口。
“好了，疼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怎么弄香罐啊？”
初代被推开了，燕岁往下一瞥，红彤彤的一片，没一块好肉，
初代被安抚好了，“乖”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小燕乖乖待在这里。”初代透过半掩着的窗户看天，阴沉沉的一片，“要下雨了，你躺在床上，被子盖过全身，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为什么？”燕岁惊讶，这是第一次初代这么叮嘱他，“下雨了会有危险吗？”
初代指着墙壁的一处给燕岁看，他们的床是靠墙的，平常是初代睡里面。
被初代挡着，所以他从来没有发现墙上居然有刻字。
燕岁凑近仔细瞧，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小朋友一样，燕岁辨认得有些费力。
太阳躲进云里了，
云朵跑到空中了，
姆妈说，快跑啦，要下雨啦，
雨天有人踩着水洼来抓你啦。
跑进屋，关上门，躺上床。
盖紧被子，
像在黑黑的棺材里，
它就找不到你啦。
不要动，不要动，关上嘴巴闭上眼。
姆妈说，白事变喜事啦。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知道初代是什么性格，但燕岁还是忍不住出声质问。
初代没有回答，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或许是他知道，但是他有恃无恐，他知道燕岁“宠爱”他。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燕岁没再说什么了，他听初代的话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你是要出去吗？”
看到初代似乎没有要躺下来的意思，他有些意外。
初代点了点头，“你不是问我要香罐吗？我现在就去拿。”
燕岁睁大了眼，虽然他有问初代，但也不见得这么着急，“你现在出去不是很危险吗？”
初代摇了摇头，“我不是鬼，也不是人，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因为这句话燕岁放下了手，他在一瞬间骤然明白过来，初代这个非人非鬼的身份几乎昭示着他在鬼的世界里是无敌的存在。
那为什么初代失败了呢？燕岁感到奇怪。
初代帮燕岁盖好了被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露出来的。
眼前突然变黑也让燕岁回过了神来，他来不及细想什么，连忙对着初代说话，“那你要注意安全，别受伤。”
他听到初代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初代没走多久，燕岁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他闭上了眼。
这雨声和平常很是不同，下雨的声音就像是有人一边走一边像地面洒雨一样，由远及近，似乎是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富有节奏感。
雨声越来越近了，燕岁的身体紧绷着，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很小很小的一声响动，要是不仔细听的话都很难察觉。
“啪嗤，啪嗤……”像是有人在踩水洼的声音，燕岁屏住呼吸，随后他就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潮意，好像自己被安置在了一个潮湿的溶洞里一般。
还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啪嗤，啪嗤……”他在围着床走，在找寻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踩水洼的声音远了。
燕岁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不敢动，因为他并没有听到雨声变小，或许这个鬼只是在诈他罢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之后，久到燕岁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
他突然又听到了踩水洼的声音，这次声音却出现在他的头顶。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燕岁平稳的心跳漏了一拍。
也就是说刚刚这只鬼一直在天花板上，只等着他露馅。
然后燕岁就感觉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微动，像是有人从旁边起来了一样，他听到了下床的声音。
什，什么？有两只吗？另一只原来一直躺在自己的被子上吗？
像是为了印证燕岁的话，“啪嗤，啪嗤……”两道踩水洼的声音交替着。
终于，关门的声音响起，燕岁听到了雨“走”远的声音，可他还是规矩地躺着，以防万一。
雨声已经完全没有了，燕岁觉得自己还是等初代回来比较好，要是这是那只鬼给他制造出来的幻境呢？
经过刚刚的是事，燕岁发现这些鬼都太狡猾了。
他是人，在这里走错一步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所以燕岁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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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燕岁被疼醒了，“你别闹了，我要睡觉……”
初代经常在燕岁熟睡的时候咬他，所以在他感觉到疼意的时候，只以为是初代又像平常那样闹他了。
“小燕，香罐你不想要了？”耳朵痒痒的，燕岁感觉到了热气在耳边蔓延。
听到“香罐”，燕岁猛然睁开了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涌进了脑子。
他第一时间是去看外面有没有下雨。
在看到阳光时，咚咚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
“我脑子迷糊了，还以为在下雨……”燕岁揉了揉自己的眼。
“你找到香罐了？”燕岁去瞧初代。
初代拿起了手里的香罐给燕岁看。
是一个普通的罐子，铁的，外面画着彩绘，燕岁仔细看，发现是一个人背着骷髅的图案。
罐头散发着一阵香气。
“你怎么拿到的？”
初代的语气淡淡的，“我把宴席里那个跟你说话的像个卤蛋一样的人杀了，然后让一个姓李的寡妇帮我做的。”
燕岁有些讶然，却不是同情那个寸头，而是奇怪初代是怎么说服村里人帮他做香罐的。
“你威胁她了？”
初代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朵白色的花含进了嘴里，“我把卤蛋要杀她的事跟她说了，她可一点也不勉强。毕竟我还留了很多肉给她。”
“你吃的是什么，反尸花？”
初代吃花的速度很快，在说话的间隙他又吃了一朵，他点了点头。
“你去摘了？”燕岁震惊地看着初代，他没想到初代做事这么简单粗暴。
“好，好吃吗？”燕岁脑子一抽问出了这句话，初代看上去吃的很香。
初代没说什么，他看着燕岁，眼里却是思索，他又拿出一朵花叼在嘴上，他用手揽过了燕岁。
在燕岁呆呆地看着他时低下了头，将白色的花用唇放进了燕岁的嘴里。
浓烈的香甜在燕岁嘴里蔓延，初代已经放开他了，在离开时他还舔了一下燕岁红润的唇。
燕岁回过神来，他捂住了嘴，抬手指着初代，眼里满是不知所措，“你，你是向谁学的？”
不应该啊，初代之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初代没说什么，他拿出了一本书，书的封面就很大尺度，燕岁移开了眼。
“那个寡妇给我的，说让我好好学。”初代说到这里看向了燕岁，“我还没看完，只看了一点，我学的怎么样？”
燕岁被这话惊得一踉跄，他猛地伸出手抢走了初代手里的书，“没收！等我们出去了再学，现在学不好……”
燕岁说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初代这次却意外地没有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岁，深邃的眼像幽深的寒潭。
“好，那到时候小燕跟我一起学。”
“咳咳咳…”燕岁被呛到了，他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拒绝的话初代指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听话”了。
所以燕岁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初代。
“咱们先别聊这些了好不好？你出去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燕岁深谙怎么安抚初代，他快速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