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想您是误会了。您的体检结果显示您很健康，不要担心。”程方恪微微一笑。
刘默心里一股凉意油然而生。那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阴森恐怖。
刘默不自觉的摸了摸脸，第一次对自己的易容术产生了怀疑。他不是看出来了吧？
“这我就放心了。你看，我就说你没事吧。”董欣雨按照刘默事先教她的说着台词。
“是吗？”刘默豁出去了，见招拆招吧。
她狐疑道，“那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我的数据不好。”刘默酝酿了一下情绪，红着眼圈对程方恪说道，“大夫，你和我说实话吧，我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啊。”
“那是他们搞错了。”毒蛇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按揉了几下太阳穴，然后对董欣雨笑了一下，说：“我可以单独和刘小姐谈话吗？”
董欣雨眸光闪烁不定，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刘默，说道：“不行。表妹人生地不熟的。我，我不放心。我弟弟刚走，妹妹不能再出事了。”
程方恪不满地皱了皱眉，川字纹深得像毒蛇吐的信子，一闪而过，其毒无比。
“董女士这是什么意思？您弟弟的事，我也听说了。深表遗憾。但是接下来我要和刘小姐谈的话属于机密，您不方便在这。”
“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在门口等我吧。”刘默对董欣雨说道。
刚才董欣雨拒绝的这段话是没有预先彩排的。刘默能感受到，董欣雨是真的担心她。她很感激。
但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入千汇医院，取得证据。
“那，那姐就在门外面等你。姐不走。有事喊我。”董欣雨低低地说。
刘默犹豫一会儿，和董欣雨说：“姐你别走远，就在门口。”
程方恪看着这两个女人磨磨唧唧的，有点烦躁。但是他若想达到目的，就必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他眼里，这两个女人胆小怕事，姓刘的那个还特别惜命，这些都是她们的弱点，可以加以利用。
房间里只剩下刘默和程方恪两个人。刘默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替天行道，直接打爆这个衣冠禽兽的头。
不对，禽兽尚且不会对自己的族群下手，这货，禽兽不如。
但是职业素养告诉她，时候不到。她只能收集这货的犯罪证据，然后交由法律惩处。刘默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了下来。
“刘小姐，我是想和您聊聊你的血液的事。”程方恪经过观察，觉得这个女人和之前的那些村民一样，贪财惜命，见识短浅。
“我的血怎么了？”
“你的血是很特殊的。我们想定期从你体内抽一管血，用于科学研究。”程方恪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关系都打通好了，他也不瞒刘默，直接就说了目的。
“当然，我们会付给您营养津贴。毕竟抽血需要补充营养。”
刘默的眼睛转了转，用手指去推眼镜框，顺势点开了那里的一个微型按钮。
简图之那边手机警铃大作，上面实时显示了刘默所能看到的东西，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说我的血特殊，可以卖钱？”刘默再次确认道。
“是的。”程方恪并没有注意到刘默的小动作。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愚蠢且贪婪，一定会上钩的。
“刘默，别答应他。”简图之收到刘默的画面之后，在对话框上打了这么几个字。
他有点不放心，也许当初就不该答应刘默卧底的事情。
显然刘默理解错了，她以为简队是要欲擒故纵，深入挖掘罪证。
“这，”眼前的女人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提了一个让程方恪最忌讳的事情，“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一个月抽一次血，1000元。”程方恪冷冷地说。他知道这些讨价还价的小伎俩，无非是想赚的更多而已。
程方恪喜欢贪婪的人，因为贪婪的人好办事，满足她的贪欲即可。
当然如果过分了的话，他还有别的方法让她闭嘴。
刘默心里骂道，一个月一次，你是大姨妈啊！还不提献血量，你要是一下抽500毫升，我不废了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谈剂量的都是耍流氓”。
但是现在，她是“表妹”，不懂这些，所以刘默低下头，摆弄着手指，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好像她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想问问表姐同不同意。”刘默憋出这句的时候，唐介在简图之旁边笑的没心没肺，“小默默演技还不错啊。”
简图之没有说话，关注着事态发展。
“这个，我忘了和刘小姐说。”程方恪阴森的一笑，刘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刘小姐，这个是保密项目，要签保密协议的。如果您违规了，可是要赔偿一大笔钱的。”
“啊?”一听说要赔钱，刘默“表妹”马上不干了。“你们医院真耍赖。那你们也没告诉我这是什么项目。”
她嘴里像含着东西，说话模糊不清，嘟嘟囔囔。
“要用我的血干什么?我还害怕你们的东西不干净，给我传染上艾滋病呢。”
“刘小姐放心，绝对不会。”一听刘默怀疑针头不干净，会传染艾滋，程方恪都气乐了。
这都是什么时代的古早谣言。现在连献血车上都必须使用一次性针头，就是为了防止血液的传染病。
“我不信。”刘默继续说，“你们也没有诚意，就知道让我赔偿。我不干。”
说完刘默站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程方恪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贪婪，但是还能控制自己的贪欲，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不过人都走了，就算了吧，也不差她一个。
以后她有用钱困难的时候，自然就来找自己了，程方恪想。
他不由得想起了董毅，那是一个多么乖的合作道具啊。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被杀了，死状那么惨，程方恪赶紧喝一口咖啡压压惊。
出了门，董欣雨真的就在门口等着。刘默心里一暖，自然地走过去，“姐，回家吧。”
到了董欣雨家，董欣雨憋了一路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他们是不是说你的血特殊？可以卖钱？”
董欣雨握住刘默的双手，急切地说，“你可千万别信！”
“你怎么知道的？”刘默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