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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荣泽宁带她离开金三角,开出的条件是,搬进玫瑰园,做他的女人。

一开始,她是不情愿的。

想了三天,她妥协了,他又“得寸进尺”,要她白纸黑字写下来。

她蹲在茶几前,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页纸,全是关于如何做好荣泽宁的女人。

不准擅自离开玫瑰园。

不准和其他男人谈恋爱。

他在玫瑰园时,她必须在。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不能去做。

……

全是她的义务,他的权利。

末了,还加了个兜底条款,协议的解释权归荣泽宁,他还有权随时增减条款。

年少时定的协议,总是带着几分幼稚和赌气的味道。

后来履行程度如何,连李桑瑾自己都不太记得。

揣着这份协议,她矮了荣泽宁一大截,臭着一张脸住进了玫瑰园。

“李桑瑾,给我笑一个,别弄得我在逼良为娼似的。”

车子开进玫瑰园前,荣泽宁捏着她的下巴,像调戏良家妇女般,口出狂言。

“能做我的女人,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懂吗?”

十八岁的荣泽宁,在李桑瑾眼里,狂妄又霸道。

可她就是不怎么怕他。

谁让他们从小就认识,斗嘴吵架,是家常便饭。

她呲牙咧嘴地朝他笑了一个:“这种被逼良为娼的福气,谁要谁拿去。”

亏她在金三角的街头,与他重逢时,她还以为这位昔日的“冤家”,会抬一抬手,稍微提个条件,就将她带离金三角。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给他做佣人,替他洗衣做饭。

“佣人?我家不缺佣人。”他上下打量她:“再说,你会洗衣做饭吗?”

她确实……不怎么会。

可再怎么想欺负她,也用不着让她做他的女人啊。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许只是觉得,养只漂亮的金丝雀,驯服调教,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初入玫瑰园时,正值盛夏,在美国读大学的荣泽宁,放了暑假,几乎天天待在玫瑰园。

“你不用回榕城吗?”

李桑瑾拿着本书,懒洋洋地躺在懒人沙发上。

“你希望我回榕城?”

荣泽宁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挤到沙发边缘。

本就是一个单人沙发,荣泽宁这么一挤,李桑瑾都快被挤到地上。

她挥了挥手里的书,当场就想往荣泽宁头上砸。

下一秒,荣泽宁伸手一捞,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呵气:“李桑瑾,趁着暑假我天天在,你多讨好讨好我。”

她直接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讨好他,还真当她是他圈养的金丝雀啊。

“哼,做梦!”她将书往他怀里一塞,气呼呼地起身。

刚刚站起来,手腕处扣上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她眯着眼,忍不住欣赏起男人的手。

不得不承认,荣泽宁的手,长得很好看。

她是个颜控,更是个手控,看男人,她总是第一眼会注意到男人的手。

傅淮景的手,就很好看。

拿画笔的时候,修长灵巧的手指,在画布上挥洒自如。

荣泽宁微微一用力,将她往下一拽,她的身子,应声倒在他怀里。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李桑瑾,在我面前,只准想跟我有关的事情。”

他还想管她脑子里想什么,他管得着吗?

不过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

“我这不是正想着你嘛。”

荣泽宁冷哼一声,俊脸又朝她逼近几分,鼻尖蹭过她的,嘴唇几乎贴在一起。

年轻男子的气息,带着一股清冽,将她团团围住,胸口处,两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是自成年后,她和他,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收紧,紧张得嗓子发干。

“接吻,会吗?”

他轻声问她,嗓音低沉磁性,气息拂面,她觉得全身发软无力。

时间似乎静止了十几秒。

“接、接吻,谁、谁不会!”她不甘示弱道。

荣泽宁眸光一冷:“哦?以前和谁接过吻?经验很丰富?”

她被他问得一愣。

怎么会有人这么直白地问一个女孩子,她不要脸的吗?

“那你呢?你会吗?你和其他女孩子接过吻吗?经验很丰富吗?”

她将他问她的问题,一个不落地反问了他一遍。

荣泽宁低低地笑开,在她耳边厮磨:“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落,他低头吻向她的唇,沿着她的唇形,描摹起轮廓。

起初,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第一次和人接吻,李桑瑾全身僵硬,紧抿着唇瓣,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只睁着大大的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头顶的那张俊脸。

“张嘴。”他抵在她唇边,低声诱哄。

她微微开了一条缝隙。

他的舌头瞬间钻了进去,以横扫千军之势,将她吻得舌尖发麻。

她憋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李桑瑾,换气。”

黯哑的嗓音,淹没在水渍声里。

一吻结束,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他抵着她的额头,调整呼吸。

身下的懒人沙发,皱成了一团。

在玫瑰园的第一个月,荣泽宁对她做的最亲密之事,止步于接吻。

但他要求她,每晚跟他睡一个房间。

第二个月,荣泽宁的吻,变得放肆起来。

从她的红唇,缓缓而下。

细密的吻,吻过她的全身。

第三个月,他一次次将她抵在身下,在她以为,他会霸道地将她完完全全占为己有时,他又松开了她,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那个月,她不记得他冲了多少个冷水澡。

直到离开伦敦去美国的前一晚。

她喝了点红酒,醉乎乎的,分不清南北和眼前人,缠着他倒在卧室的大床。

第一次,很疼。

她哭着咬住了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乖,很快就不疼了。”

渐渐地,疼痛消失。

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将她引向深渊,逐渐沉沦。

将她从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女孩,“调教”成能迎合他喜好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比起八年前,现在的她,已经完全适应了他。

“荣泽宁,我很好奇,住进玫瑰园的头三个月,你是怎么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