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包裹住繁华，在这个难得的节日里，风雪止住呼啸的寒冷，路上行人攘攘，各色花灯漂亮夺目。
白霜好奇地看着，“冰做的吗？”
“是。”陆成玉带着白霜顺着路慢行，“里面中空，涂上各色颜料，光扫过，便似亮了一般。”
“好看。”白霜点头。
除了各色花灯，还有各种表演，白霜没看完，早早拉着陆成玉离开。
“不喜欢？”陆成玉问。
“明天还要赶路啊。”白霜呛了一口冷气，侧头咳嗽了两声，“我的大人，你不累吗？”
“看你无聊。”陆成玉笑道：“单让你跟着我，你白白受累，带你看看漂亮景色，也不算白跑一趟。”
白霜凑近，“世间景色皆不如你，大人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景色。”
陆成玉：“……”
陆成玉脸上的轻松笑意收敛，看着装傻充愣的白霜，哼笑一声，“再冲我讲这些不着调的话，你就不用吃饭了。”
“不要。”白霜拱拱手，“我不说了，成玉哥哥别生我气。”
陆成玉把他的手拉下，“瞧你那没骨气的样子。”
随口一句便委屈成这样，真罚一次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
白霜勾住他的小指，“就是说啊，那怎么办呢？”
“那你就跟紧点。”陆成玉说。
晚上白霜没有从陆成玉屋里出去，万事只要破例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在等着。
白霜也不说话，只穿着里衣站在陆成玉面前抖。
陆成玉：“……”
陆成玉招手，“行了，你再演。”
白霜笑着扑过去，钻在里侧躺好，“真冷嘛。”
“行了你。”陆成玉捂他眼睛，“快睡。”
……
之后几天白霜全程没有再对陆成玉说过亲近的话，只动作上还如往常那般，陆成玉一时琢磨不透白霜的心思，便将这件事放了放，西北部已经有消息传来，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曲家，西北内有异心之辈，夷族，他将一切算好，唯独漏了山匪。
“把马匹钱财交出来！”二三十人面黄肌瘦的难民打扮的人从眼前林中窜出，若不是陆成玉停下及时，为首的男人便会被马蹄当胸一脚踹飞出去。
“让开。”乘风往前了一些。
“敬酒不吃吃罚酒！”山匪看着陆成玉等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疯狂，“天下这么乱，你们却好吃好穿，这何等不公，兄弟们，今晚加餐，有肉吃了。”
陆成玉：“杀。”
乘风会意，吹了声口哨，瞬间树林簌簌作响，一道道身影如利箭般飞射而出，于此同时，乘风翻身下马，几步间没入人群之中，这些人手拿斧子砍刀，乘风直接上前捅了一人，没理会他的惨叫，提起这人当做盾牌，直接插在那几个向他砍过来的那几人的武器上。
一场混战展开，还没拉开序幕，就已渐入尾声。
血淹没了土地，温热融开冰封的泥层，最后的那人撕心裂肺地控诉，“你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把那些外敌打出去！你来杀我们！这不公平！”
“谈公平？人生来就是不公的，你来问我要公平，那些让你们饱腹的人是否在你们这里要到公平了？”
陆成玉走近，“你靠劫道谋生，就应该会想到技不如人的这一天。”
“你也是会死的！你也会的！都是一样的！你......”
陆成玉砍掉了他的脑袋。
他对这些话并不放在心上，朝堂上那些文化说得话更难听，咒死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回头，看着跟雪团子似的白霜，招了招手。
白霜避开这些尸体，走过去，他并未动手，在陆成玉的有意庇护下，他让自己身上没有沾染任何的污渍。
“怕？”陆成玉看他，白霜实在冷静得不像话，脸上的表情都淡得要没了。
“大人如此操劳，要的是什么呢？天下太平？百姓安宁？”白霜摇头，“我想不通，大人，你清楚吗？”
陆成玉避开了他的视线，没有回答。
白霜几乎要把陆成玉整个人看透，他是迷茫的，他被推着往前，时间久了，他也不清楚，他是真的想往前，还是习惯了这个方向。
白霜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