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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夜幕拽着最后一缕阳光的尾巴爬上天空。韦铭叶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恰巧这个时候,葛林轻敲着门,叫韦铭叶出来工作。

韦铭叶出来,葛林递给他一根铁棍。酒吧没有提供保安制服,手里的铁棍,就是象征保安的标志。

“要喝点什么吗?”葛林说道。

韦铭叶感到奇怪,保安工作时可以喝酒吗?

他摇摇头,说道:“不了,不过有饮料的话可以给我一杯。”

葛林点点头,倒给他一杯橘子汁。韦铭叶抿了一口,就把果汁放在桌上。酒吧从下午五点一直营业晚上十一点,随着门被打开,预示着第一位客人的到来。

这是一位穿着工装服的男人,头发没有打理,乱得和鸡窝一样,上身穿着的短袖脏兮兮,还挂着许多木屑,他来到吧台,韦铭叶坐的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汗臭味。

他点了一扎啤酒,葛林单手托着盘子,脚步快而稳健,满满一扎啤酒在行走的过程中一滴都没有撒漏出来。

葛林回到吧台继续擦着酒杯,他说道:“那位是伐木工德劳克,在镇子西边的伐木场工作。”

韦铭叶看向德劳克,他猛地灌一口啤酒,杯子里的啤酒立刻少了一半。然后他摸索着口袋,拿出一本封面破旧的账本以及一支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如果你要了解镇子上的人,来酒吧准没错。”葛林说道,“醉酒的人会用酒精麻痹自己,做出平常根本不敢做的事。”

韦铭叶说道:“醉酒的人,才是人最真实的样子吧?”

葛林点头,说道:“是的。”

一扎啤酒很快就见底,只剩下白色沫子瘫在酒杯里。德劳克没有醉,他依旧在账本上写东西,偶尔停下笔,摸着山羊胡,思考着什么。

夜幕就像一个信号,当夜色完全吞噬了天空,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到酒吧里,五百张凳子很快就坐满了人,葛林将一张唱片放在留声机上。

舒缓而宁静的古典音乐填满了整座酒吧,人们围坐在一起,或者独自一人。他们手里的酒杯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酒水的颜色,花花绿绿一片,全是酒精的味道。

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刚开始的酒吧,哪怕有再多的人,他们也只是聚在一起,聊家常,谈李四说张三。

年轻人总是喜欢喝烈酒,就如他们桀骜不驯的性格和一腔的热血。中年人则更喜欢喝口感绵软,入口醇香的酒,亦如他们曾经的青春,细细回忆那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能品尝到。

舞女杰茜卡穿着单薄的衣服,展露出她曼妙的腰肢,下身的短裙短到几乎是一弯腰,就能看见裙下全部风光,她喜欢烈酒,每次喝不同的酒她都喜欢加一片柠檬。

她坐在一个男人腿上,男人搂着她的腰肢,上下轻抚,她并不反感,眼里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

那个男人,据葛林所说,是另一个镇子上有钱人的儿子,名叫卡福斯,他最近刚和舞女谈上,他们的爱情热烈如熊熊燃烧的篝火。

舞女,并不是个能让人正眼相看的职业,正如这座酒吧一样,来喝酒的从来没有中年妇女,只有年轻男女和工作疲惫急需酒水滋养的中年男人。

那些中年妇女对杰茜卡的态度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舞女曾在城市的酒吧工作,在酒吧里跳钢管舞,穿着最艳丽,最单薄的衣服,吸引那些被荷尔蒙控制的野兽,来到酒吧消费。

听说靠这个赚了不少钱,回到镇子建了一座小屋,最近又和有钱人卡福斯勾搭上。那些妇女嫉妒,为什么这个小骚货能跟有钱人的儿子傍上,一想到自己老公没那点赚钱本事,等他们回去肯定又获得一顿臭骂。

德劳克坐在吧台和葛林闲聊,说的都是家庭琐事,德劳克嘴碎,嘴巴张开就像开了闸泄洪的水库。他太孤单啦,每天就是伐木锯树,伐木场小的很,只有他一个人,葛林曾看见他对着一个树桩讲话。

要是树桩是个人,恐怕会跪着求他不要讲了,都讲一个小时了。

“明天你女儿是不是回来了?”葛林问道。

“是啊。”德劳克想到女儿,两眼就发光,那是他的宝贝,掌上明珠。她在另一个镇上的小学上学,是住宿的,每个周末才能回家。

突然,一声尖叫刺破人们的耳膜。卡福斯的脸上被鲜血浸染,他死死抱着杰茜卡,用他的身躯挡住那个醉酒汉子的攻击。

“妈的,臭婊子,你是不是跟别人做了才有一座房子的!”男人醉醺醺,脸上通红像是被泼了红油漆,他咒骂着,一脚又脚踢在卡福斯身上。

“我没有……我没有……”杰茜卡哭着紧紧抱住卡福斯,卡福斯脸上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

事发突然,韦铭叶来不及多想,飞快跑过去,对着醉酒汉子就是一个飞踢。咚一声,醉酒汉子重重倒在地上,一脸疑惑的表情,喃喃说道:“是谁……是谁……”

韦铭叶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对着他肚子来了几脚,醉酒汉子眼睛一瞪,吐出一堆呕吐物,空气里弥漫着恶臭,周围的人立刻走远了些。

他突然开始哭了,像个孩子一样蜷缩一团,韦铭叶可没有怜悯之心,他抓住醉酒汉子的衣领,把他拖到酒吧门口,一脚给他踹出门外。

醉酒汉子在路上滚了几圈,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尘与吐在身上的呕吐物,模样很是狼狈。

他爬起来坐在路上嚎啕大哭,引得路人驻足观看,接着瞬间站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

见醉酒汉子走远了,韦铭叶才放下心来,他回到酒吧里,酒吧安静的只有古典音乐的旋律,无数眼睛盯着韦铭叶看。

葛林笑眯眯说道:“这是我们酒吧新来的保安,请不要在我们酒吧里闹事,杰森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

韦铭叶重新坐回位子上,喝了一口牛奶,盯着杯子上滚落的水珠发呆。

“这小子身手不错啊,看着好像十五岁的样子。”德劳克摸着山羊胡,一脸欣赏的看着韦铭叶,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上次你们保安办事不利,让那些酒鬼砸了酒吧,赔了些钱。这个小子不错,如果他也能来我的伐木场的话……”

“想什么呢?挖人墙角?”葛林没好气说道。

德劳克挠挠头,嘿嘿笑道:“我开玩笑的嘛……您别生气。”

葛林没接话,转身拿起旋钮电话机拨通电话。

杰茜卡用毛巾擦去卡福斯脸上的鲜血,卡福斯笑着用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没一会,酒吧外传来一声马的长啸,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停在酒吧门口,三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急匆匆下了马车,猛地推开酒吧大门。

“少爷!”为首的中年男人两鬓已经发白,他来到卡福斯身边,查看卡福斯的伤势,伤口不深,却非常狭长,从太阳穴延伸到眼角。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卡福斯跟着管家乘坐马车前往诊所医治。杰茜卡没有跟去,因为管家看她的眼神就如一柄利剑刺穿了她的心脏,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杰茜卡选择留在酒吧,处理残局。她向葛林借来扫把和畚斗,在外面找来沙子撒在呕吐物上,然后扫进畚斗,再拿来拖把,把地给拖干净。

葛林没说什么,她做不做都没关系,因为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把拖把放回原位,杰茜卡长舒一口气,她来到韦铭叶跟前,深深给他鞠躬,说道:“谢谢你。”

“应该做的,不必客气。”韦铭叶摆摆手,淡淡说道。

杰茜卡坐到韦铭叶对面,语气轻柔说道:“我请你喝杯,你要点哪个?”

韦铭叶说道:“谢谢,我不喝酒。”

不喝酒?杰茜卡一愣,来酒吧的人大多都喝酒,就连前几个保安都会喝酒,她看了一眼韦铭叶杯中的牛奶,便不再说话。

她站起身再次表达感谢,然后离开了酒吧融入到夜色中。

火山喷发结束了,后半夜的酒吧已经没有多少人,剩下的人大多是已经醉倒的,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陆陆续续有女人过来接他们的男人,无一例外,她们都是拽着自家男人回去的,一边走,嘴里一边骂着男人。

——

十一点过后的小镇已经没有灯火亮起,韦铭叶帮葛林整理空酒瓶,他抬头顺着窗户望去,天边的银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你是离家出走的吧?”葛林问道。

韦铭叶低着头整理酒瓶,没有回答。葛林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离家出走的,孤独像灯光撒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太阳照常为大地赋予充满生机的阳光,韦铭叶坐在酒吧门口,清晨的空气中似乎带来牧场里牧草的香甜,阳光撒在身上温暖的快要融化。

经过昨晚那件事,镇子上很快就传出酒吧里有位身手不错的保安的消息,以及杰森的左腿被人打瘸的悲剧。

杰森腿被打瘸,自然不是韦铭叶出手弄的,至于是谁,韦铭叶不想打听,他现在只想享受清晨带来的宁静。

韦铭叶转过头,看到杰茜卡正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牛皮袋子。

她没再穿身着暴露的衣服,一条天蓝色长裙盖到脚踝,上身是一件纯白色短袖。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色泽。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杰茜卡现在给韦铭叶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安静的淑女,她水蓝色的眼眸很干净,如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

韦铭叶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做舞女,干脆就不再想了。

她来到韦铭叶面前,微微点头致意,说道:“这是给你做的烤饼干,谢谢你昨天帮助我们。”

韦铭叶点头,收下了这袋饼干。她似乎正在期待地看着自己,韦铭叶知道她在想什么,拿起一块饼干。

饼干是土地的焦黄色,被烤的酥脆,一口咬下去香甜可口,但是硬度有点硌牙。

“怎么样?”杰茜卡问道,她的手紧紧攥着裙子。

“挺甜的,有点硌牙。”韦铭叶说道,“刚学没多久吧?为了给你男朋友做。”

心里那点小心思被韦铭叶点穿,杰茜卡红着脸,迈着小碎步跑走了。

又过了一会,路的尽头扬起的一片沙尘里冲出一匹白马。

卡福斯坐在白马上,他身材修长,一头柔软的金发迎风飘扬,皮肤白皙,经常惹得女生嫉妒,而一双深沉的眼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但他从未靠这双眼睛广泛播撒爱的种子。

他停在酒吧门口,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也是来找韦铭叶的。

“感谢你昨天的帮助。”他郑重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收下盒子,一股香气已经从盒子的缝隙中钻出来,卡福斯也在等,眼里充满了期待。

韦铭叶打开盒子,里面盛放着几个精致的糕点,他拿起一块,咬一小口细品。

甜而不腻,松软可口,韦铭叶点点头,道:“无可挑剔的糕点,是你做的吗?”

卡福斯突然发现这个十五岁少年过于成熟,谈吐间仿佛面对的是同龄人,他说道:“当然是我做的,你觉得好吃就好。”

韦铭叶哭笑不得,他感觉自己被这对情侣拿来做实验了,他拿出那袋饼干说道:“杰茜卡小姐送我的,你尝尝。”

卡福斯没觉得不妥,自己女朋友送人家礼物是为了还人情,他拿起一块饼干咬下,然后笑道:“手艺有待提高。”

卡福斯跨上马,临走前说道:“我家那边缺个保安职业,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韦铭叶望着那一抹白消失在视野里,嘀咕道:“妈的,被喂狗粮了。”

今天是周末,卡福斯前脚刚走,一辆马车行驶缓慢来到镇子的大路上,马车很大,用五匹马拉着。

车夫是位胡子拉碴的老年人,他叼着烟头,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浓烟,又狠狠吸了几口,他打开马车们,十一位少男少女欢快地跳下马车,朝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有一位小女孩,一蹦一跳朝酒吧过来,金黄色长发垂落至腰部,她穿着水蓝色连衣裙,墨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活力,她来到酒吧门口,停下脚步,好奇看着韦铭叶。

“你好。”韦铭叶温柔说道。

“你好。”女孩笑道,她的声音清脆干净,就像空荡山谷里回响的鸟鸣。

她凑到韦铭叶身旁仔细瞧瞧,然后说道:“你是镇子外来的吗?我之前没见过你。”

“当然。”韦铭叶说道,“我是旅行者,路过这个镇子,在这个酒吧干保安的工作。”

“你好,我叫德劳克·海伦妮,你叫什么?”海伦妮认真说道。

“我叫w。”

海伦妮说道:“w?奇怪的名字。”

她没有计较,她踏入酒吧,朝着葛林喊道:“葛林爷爷!我回来了!”

她像一头金色的小狮子,扑入葛林怀里,葛林弯着腰笑道:“小海伦妮回来啦,你要不要吃些什么?”

“我早餐吃过啦,葛林爷爷。”海伦妮笑道。

葛林递给她一杯热牛奶,海伦妮喝一口,就开始一段亢长的演讲,和她的父亲一样,也是一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