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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妮坐在吧台,伏案写着作业。韦铭叶把糕点吃完,觉得没事可做,就起身在镇子里瞎逛。

镇子很大,住着五千人,镇子的西边是一片森林,一条河从森林的深处出来,沿着小镇的西侧,一路远走。

小镇的南边,是平坦的草场,白云投射而下的阴影,远远看去似乎是一群黑色的牛。牛仔骑着马,手里扬起长鞭,高呼着驱赶羊群。

韦铭叶心想,他们或许不是真正的牛仔,因为牛仔从不赶羊。

他又回到那座古老的石桥,石桥布满了青苔,古老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乔治坐在上面像一颗新生的太阳,他手里拿着鱼竿,眼睛盯着浮标。

古老的石桥,和孤独的男孩,共同组成了一幅孤寂的画。

浮标突然动了,乔治立刻抬起鱼竿,他有些失望,韦铭叶坐到他旁边,递给他那袋饼干。

“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太差了。”乔治拿着热乎的饼干一口塞了下去,“这几天钓鱼明明鱼咬钩了,鱼却不上来。”

“不是你运气太差。”韦铭叶拿过乔治的鱼竿,上了些鱼饵,这里水很深,水深就代表鱼多,韦铭叶看着鱼钩沉入水底,又说道:“是你不懂得钓鱼的技巧。”

乔治没有回话,因为他的嘴里塞满了饼干,他吃的“嘎吱嘎吱”响,饼干屑掉在衣服上,他又拾起来吃了。

钓鱼是极需要耐心的,鱼什么时候咬钩,他们是不知道的,所以钓鱼,也是种磨炼心性的法子,韦铭叶很有耐心,坐在地上仿佛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乔治很快就把一袋饼干吃完,他拍拍肚子,表情非常满足,他笑道:“平常我都是很快就能钓上鱼了。”

韦铭叶道:“是吗?可是你把握不住机会,每次鱼都跑了。”

乔治瘪了瘪嘴,说道:“运气不好嘛。”

他抬头看向似海的天,自言自语道:“六岁那年,我的爸妈死了。那些人说我们一家子是神秘学家,是邪恶的巫师。那天我不在家,回到家后只看见一场大火把我家烧了个干净。

一群人围在我家,我看到两个袋子被装进救护车里,我不敢过去看,因为我怕那些人会把我抓起来,活活把我烧死。”

他收紧了些外套,明明阳光明媚,他依然感到冰冷,乔治继续说道:“那之后我就开始流浪,饿了就翻垃圾桶,或者偷包子吃。每次我都能偷到几个包子。”

他笑了笑,道:“后来有一次,我饿昏了,醒来后就发现我躺在葛林爷爷的马车上。”

韦铭叶说道:“所以你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乔治没有否认,他点头说道:“对,他们对我很好,给我吃的穿的,但我不能一直靠他们,所以我离开镇子很远,在那个教堂,生活了好久。”

韦铭叶鼻子有点酸。那个少年笑起来像阳光一样温暖,却瘦的跟小猴子一样。

忽然,手里的鱼竿动了,浮标开始下沉,当浮标完全没入水中后,韦铭叶轻轻提一下鱼竿,确认鱼的力气不大后,他猛地一拉,一条巴掌大的鱼跃出水面,银白的鳞片在光芒下熠熠生辉。

“可惜了,等这么久,钓上来这么小的鱼。”乔治叹了口气说道。

韦铭叶一巴掌把鱼拍晕,说道:“鱼上钩了总比空钩好。”

他瞥了眼韦铭叶,不屑说道:“那是你运气好罢了。”

他拿出一把小刀,快速刮下鱼鳞,然后剖开鱼腹,将鱼的内脏清理出来。韦铭叶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惊讶说道:“你还会处理鱼?”

“当然。”乔治淡淡说道,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我去看渔夫杀鱼,看几次就会了。”

韦铭叶忽然想到葛林的那句话,他心中感慨万千,是啊,如果男孩不聪明点,早就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了。

鱼被一根树枝串起来,篝火燃烧着,高温扭曲了周围的景物,鱼放在火上烤,发出滋滋冒油的声音。没有调料,所以鱼要烤的焦一些才有滋味。

韦铭叶趁烤鱼的间隙又钓上来一条鱼,还是巴掌大,把鱼交给乔治处理,自己把烤鱼翻了个面。

鱼的香气钻入鼻腔,乔治肚子开始打鼓,韦铭叶又给鱼翻了个面,鱼还没烤好,乔治干脆拿出一本小册子,念着单词缓解饥饿感。

韦铭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睛里的疑惑出卖了他,乔治看出韦铭叶心中的疑问,说道:“海伦妮经常会找我,教我学单词。你们应该见过面了。”

韦铭叶点头,他看到乔治眼里那一缕名为喜欢的微风。他打趣说道:“说不定海伦妮喜欢你,才教你学单词。”

“怎么……怎么可能……我这么穷,她不会喜欢我的。”乔治越说声音越小,脸蛋上浮现出名为害羞的红。

鱼烤好了,烤的酥脆,就连鱼骨都可以直接吃下。宁静而闲暇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小的时候,韦铭叶和伙伴们经常去溪边捉鱼,捉到的鱼处理好直接烤了吃,味道也是美滋滋。

现在坐在桥上,脚下的河水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一片叶子落在水面点起的涟漪将二人的影子搅浑,涟漪过后,水面出现第三个人的影子。

“你也是乔治的朋友?”海伦妮问道。

“嗯。”韦铭叶回答。

海伦妮顿时露出笑容,她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的很。乔治喜欢她的笑容,就像夏天里吃到一根冰棍一样凉快,就像冬天喝到一碗热汤暖到心窝。

“你在傻笑什么?”海伦妮凑过去,用手指弹了一下乔治的脑袋,墨绿色的眸子里占满了乔治手足无措的神情。

“没,没什么……”乔治心虚地挠挠头,眼神瞥向一边。

海伦妮没察觉什么不对,她双手叉着腰,一脸严肃说道:“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当然完成了。”乔治将册子翻开,满满几页都是他抄写工整的单词。

海伦妮翻看册子,目光认真落在每一个单词上,乔治仿佛真像一个局促不安的学生,双手紧紧抓着裤子,低着头看着砖石上爬行的蚂蚁。

过了许久,海伦妮合上册子,满意地点点头,语气好似一位大人,她说道:“写的不错,乔治同学。”

乔治收回册子,长呼一口气,不过接下来海伦妮说的话,又让他的脸皱的跟苦瓜一样。

“今天你要学十个单词,学不完不准吃饭!”海伦妮说道,她拿出一个封面干净的练习本,坐到乔治身边。

“看好了,这个单词是这么写的。”海伦妮说道,白皙的小手拿着笔,写下娟秀的字体。韦铭叶好奇过来看,他发现乔治的字迹和海伦妮几乎一样。

海伦妮靠得很近,她穿着短袖,乔治无意碰到她的胳膊就会如触电一般缩回去。

“怎么了?乔治?”海伦妮问道,一双大眼睛盯着乔治。

“没,没什么。”乔治摇摇头,她的皮肤很滑,应该保养的很不错。

韦铭叶和乔治都是男生,韦铭叶知道乔治现在是什么情况,感觉到自己又被塞了一波狗粮,韦铭叶就去附近瞎晃荡。

时间来到正午,天上的日光灯更加耀眼。在吃中饭前,乔治终于学完了十个单词。

“记得每个单词抄十遍哦。”海伦妮拍拍裙子上的灰尘,神情愉快,“今天你学的很快,来酒吧吃饭吧。”

“我……”乔治刚想拒绝,韦铭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韦铭叶的手就像钳子死死抓着乔治的胳膊,让他不能挣扎。

韦铭叶说道:“海伦妮邀请你去吃饭,你能忍心拒绝吗?”

“我……我去。”乔治实在无法拒绝,只好妥协。

——

“葛林爷爷!我们回来啦!”海伦妮推开门大喊。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葛林见乔治来并没显得惊讶,多一双碗筷影响不大。

韦铭叶驻足在门口,门的一侧墙被人泼上红油漆,在开店的人看来,不管店门口被泼了什么,都是认为别人在店门口泼脏水。

这是非常不吉利的,更何况泼的是红油漆,这不就相当于店门口被人泼了鲜血,恶心又刺鼻,影响客流量。

韦铭叶走进门,和大家吃了中饭,吃完中饭后,两个精力充沛的小孩就冲出酒吧玩去了。

韦铭叶见他们走后,就沉声说道:“外边的红油漆谁泼的?”

“杰森他老婆。”葛林淡淡说道,“你也别放心上,老板回来会处理的。”

韦铭叶起身回房间,锁好门,按下戒指,投影出通往戒指空间的大门,他走进去,来到屋子,刚刚那点饭量他没吃饱,又不好意思吃四块牛排,只好回戒指里自己做菜。

夜幕降临前,海伦妮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酒吧,太阳落山,也代表着工作开始。

门外的红油漆并不影响客人的到来,第一位来的客人,依旧是德劳克,当他看到海伦妮,高兴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爸爸!”海伦妮跑过去也不嫌弃父亲身上的汗臭,猛地跳起来搂住德劳克的脖子,亲昵地用脸蹭了蹭德劳克的胡子。

德劳克亲了一口海伦妮,宠溺说道:“宝贝女儿,咱们回家!”

两道其乐融融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德劳克很忙,所以每次海伦妮回镇子,都会拜托葛林带着,晚上德劳克才接海伦妮回家,所以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天。

客人陆续到来,还是熟悉的身影,唯独少了杰森。估计是被韦铭叶打怕了,不敢来酒吧,这样也好,权当戒酒了。

今夜的酒吧比以往还要安静许多,吵不到哪里去,没有人敢翻天,韦铭叶坐在角落已经喝了三杯果汁。

今夜无事,晚上十一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踏着月光筑成的道路,约翰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着小麦色健康的皮肤,穿着极短的黑色短裤,一双大长腿紧致有型,一看就是练过的。

她上身披着一个黑色披风,脸上戴着半张面具,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

他们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但韦铭叶还是从酒气里捕捉到一股非常淡的血腥味,他们不是去喝酒了。

“新伙计?”女人停下来打量着韦铭叶。

“你好。”韦铭叶说道。

“这小子身手还不错,比前面几个废物保安好多了。”约翰说道,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女人很少见到约翰脸上有过表情,那个男人平常比石头还要死气沉沉。

“外面的红油漆怎么回事?”约翰问道。

葛林回答:“是杰森老婆泼的,他们气不过卡福斯那一家,干脆就把怒火撒在我们身上。”

“啧,真麻烦。”约翰用力抓了抓头发,疲惫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意。

他快步出门,女人叹了口气,幸灾乐祸说道:“有个倒霉蛋要倒霉喽。”

宁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近似于杀猪,猪的惨叫声,叫声凄厉仿佛索命的厉鬼,声音回荡在镇子的上空,半个镇子的灯光瞬间亮起。

“什么b动静?”韦铭叶推开大门。灯光下,一个女人被约翰拽着头发拖着走,那个女人半张脸都肿了起来,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脸上的痛感疼的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有不少人探出窗外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当看到是约翰,便露出一副“原来是约翰,那没事了”的表情把窗户关上。

约翰把女人扔在店门口,指着油漆说道:“把油漆给我清理好了,明天要是油漆还在,我就打断你的手。”

听镇子里那些人讲,约翰酒吧的老板可不好惹,杰森这对刚搬来镇子没多久的夫妇,这下就深刻体会到约翰的恐怖了。

约翰锁好门,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进房间。

女人喊道:“晚上我睡哪?”

房间里传来约翰沉闷的声音,“你跟那小子睡!”

哪个小子?葛林是老爷爷,当然只有韦铭叶了。

“妈的。”

韦铭叶被一双手抱住,一团柔软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心中有一万只乔治跑过,现在他也体会到乔治那种心动的感觉。

那个女人已经睡熟,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但是韦铭叶作为二十一世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良好青年,是不会这个时候动手动脚的。

“是福是祸,只有自己能体会到。”韦铭叶心中念起清心决,不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