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将整个牛头城封闭起来，将城中所有人全部杀死，或者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就是这个时代应对瘟疫最直接的办法。
如果这样，成州军也就基本损失殆尽了。
但如果让瘟疫散播出去，恐怕成州甚至更远的州郡，死的人会更多。
大家还在沉默，孙毅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人，查出来了。”
事情一发生，姜哲就让孙毅飞去调查，这瘟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蔓延开来的。
“大人，最初的源头，是元蒙放回来的奴隶俘虏！”
“最先发病的士卒就是负责照看他们的人！”
赫连普金！
众将领大怒，王大山拍案而起，“我说赫连普金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仅利落退兵，还送还俘虏，原来是包藏祸心！”
“对，他肯定早就有所发现，故意将患病的俘虏送还我们，就是为了将瘟疫传播过来！”
“真刀真枪干不过，就用这种下作伎俩，无耻！”
“算什么英雄好汉！”
姜哲想了想，制止了大家骂街。
“先别说了，再骂赫连普金也不掉一块肉。”
“先说说怎么制止瘟疫传播，等渡过此劫之后，再去找赫连普金算账！”
“这次咱主动出击，让赫连普金也看看，成州的力量！”
陈好一听，面色稍稍缓和，“大人，听你的意思，是有办法了？”
现在的人对瘟疫没办法，姜哲只有用自己的法子试一试了。
虽然系统药房中没有针对的特效药，但口罩和消毒液是有的，再加上现代人对疫情传播的基本知识，姜哲有信心渡过难关。
起码将损失降到最小。
“法子是有，但需要所有人的配合，先不管我的做法对不对，必须都完全执行。”
所有人早就习惯了姜哲的奇思妙想，唯姜哲马首是瞻，这种事情也只有姜哲牵头，才能在成州如臂使指。
“陈好，从俘虏归来开始算起，可有人出牛头城，去了云县？”
陈好想了一下，点头回应道，“有两只马队，今早刚出发回云县，此刻应该刚刚到。”
“吴玠！”
“末将在！”
“代州骑兵一直驻扎在城外，负责这几日的警戒，估计和城中人交流不多。”
“你马上派出两百人马，飞骑回云县传令。”
“云县全城封闭，命附近乡勇在路上设卡，所有从牛头城和云县往成州腹地的人和牲畜，一律不许过！”
“陈好一同出发，封闭云县和牛头城道路的事情，就你负责了。”
“记住，我说的是所有人和牲畜，物资必须彻底消毒后，才能交付。”
“是大人，我立马就出发！”
陈好和吴玠离开，姜哲又继续安排。
“王大山！”
“末将在！”
“牛头城应该最严重，安排人在城外筑营，城中兵卒分区驻扎，不得随意走动，十日无发热者，可入城外营地驻扎。”
“有发热及其他病症者，单独隔离，由孙毅飞及其他军医负责照顾。”
“一定要将生病的和没生病的分开。”
“同住之人有症状，整队隔离，十日无症状者可排除，再十日无症状者可出城入营。”
王大山领命而去，城中都是兵卒和乡勇，无百姓，平时就分各营各队，管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孙毅飞，将军医官全部集中起来，再从兵卒中选一些人帮忙，选身强体壮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照顾病患，单独居住，不和其他人接触。”
“另一部分负责检查城中其他人，你负责发放通行令牌，没有通行令牌的，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出城，包括我在内！”
“其他人回去，安抚士卒，不要出乱子，所有人都要戴着口罩，一个时辰喷洒一次消毒液，所有角落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便溺之所。”
“传下严令，所有出现症状的人，若隐瞒不报，立斩，全家逐出成代晋陕四州，永不的入！”
“让探马、飞羽、骁骑别回来了，就在元蒙旧营之地成品字型驻扎，尽量不要接触，自我隔离的同时，警戒四周，保护牛头城安全。”
“最后，传令成州对外所有通行全部终止，封闭边境，让人给刘顾婷和代州徐疯子传信，让他们盯紧边境，不能让消息走漏出去，免的引起他人窥探。”
众将领命而去，整个牛头城在姜哲的要求下，彻底被分割成好几块，大家心里虽然都打鼓，生怕自己也染上疾病，但大的动乱并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遵守姜哲定下的规矩，安静的待着，心中默默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走运，别染上瘟疫。
在这个时代，和瘟疫同城，基本上就是个死，但大家又信任姜哲，他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而且在全家逐出成州的威胁下，再加上患病的人并没有被直接杀死烧掉，而是被军医治疗，也就没人去隐瞒自己的病情。
第一日，就有一百多人发热呕吐，死了七十几个。
到了第十日，一共发现三千多人染病，死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姜哲的奇怪药丸和军医的汤药的努力下，保住了性命。
姜哲一直连轴转，十天加一起睡了不足十二个时辰，基本上所有的环节他都要亲自查看，争取掐断瘟疫的传播。
现在他还没工夫给大家普及病毒的知识，除了给孙毅飞和军医们提了两嘴，其他人都是直接命令，不解释。
其他的事情士卒都比较配合，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出营帐，躺床上发呆，不用干活，也不用训练，简直就是在度假。
唯一遇到阻碍的，就是病死之人尸体的处理上。
成州军有很多都是亲戚，父子兵，兄弟兵，或者旁亲远亲。
成州的风俗是入土为安，不做孤魂野鬼，即使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也要将随身衣服或者物品托人捎回家，刨个坑做个衣冠冢。
但姜哲严令，所有病死的人，尸体、衣服、物品，甚至经常接触过的物品，都要倒上火油全部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