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周深继续询问，“大人，按照李潜说的，罐子兵和重装骑兵的防护，恐怕骑射也射不透呀！”
姜哲眉头一挑，“谁让你射透了，拿棺材板子射它干嘛？”
众将待要再次询问，姜哲干脆挥挥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有办法破这罐子兵和重装骑兵。”
“不过现在敌人的兵力确实很强，而且目标明确，就是来寻仇的，既然如此，咱还是先摇人吧！”
姜哲立马开始下令。
“探马和蚍蜉配合，我需要情报，尤其是蛮族大军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的目标到底是黑石关城还是牛头寨。”
“其他各军各营做好准备，地点一出来，马上集结。”
“传命令给陈好，开始让民团头子征召民团乡勇，并且准备后勤一应事宜。”
“后勤制备基地全力运转，稍后我会给你个单子。”
张小泉领命先走，他的工作量最大。
“还有，咱需要盟友，蚍蜉往东北传个话，告诉女真，这两年收了这么多东西，该出力还账了！”
“我写一封亲笔信，送去晋州，请晋州军助阵。”
“另外出封公告，把蛮族写的有多残忍就多残忍，把元蒙写的有多惨就多惨，然后布告天下。”
“去京城送信，要钱要粮要装备，威胁辛贵仁和刘恒，如果他们不给，别怪我挡不住外敌！”
王大山笑着说，“抠门老杂毛肯定一毛不拔。”
“他拔不拔毛无所谓，只要别在关键时刻给我惹事就行，布告天下也是让他师出无名，我作为四周节度使，勉力抵挡外族，这朝廷总不好意思背后捅刀子吧，咱先把天下大义占住了，再让晋州帮忙看着点身后。”
一应安排妥当，姜哲解散众人，让大家回营准备。
只留下李潜一人。
两人溜溜达达的来到黑石关城城墙之上。
“李潜，我比较关心赫连普金的结果。”
李潜清叹一口气，“大败之时我就在大纛附近，亲眼所见赫连普金一口血喷出半丈远。”
“之后现场大乱，赫连普金的大纛向北而去。”
“狼嚎营护着属下逃离，一路上都是疯狂逃命的牧骑，有人说赫连普金旧伤复发，当场就死了，但也有人说腹心军还剩下部分，护着赫连普金躲入了极北之地。”
姜哲轻笑了一声，“我相信赫连普金必然没有死，以腹心军的战力和对他的忠实程度，就算被围杀，也会有小股逃出来。”
“但你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腹心军，那就证明他们还有组织，肯定是在赫连普金的身边。”
“这老杂毛躲事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了，往外说他旧伤复发死了，好让哥舒杉的复仇对象转向我的身上。”
“罢了，早晚都得来，赫连普金也算有点贡献。”
“你命蚍蜉在草原上造势，就说蛮族暴虐，抢夺完所有财物后，还要驱赶牧民们去大夏攻城，与其成为炮灰，不如投了成州，还有机会为族人报仇！”
“让专人在牛头车和黑石关城两地收纳牧民，所有能上马作战的，都必须重新整编，留在成州外营寨中，只要男子登记留在边境，家人孩子就可以进入成州避难。”
姜哲又附耳过去，在李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李潜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还能这么玩？”
姜哲坏笑着点点头，什么蛮族大军，无非就是东欧那些小邦小国的集合体，被施突骑人教做人后，组成的一支劫掠大军，一路从西北方向滚雪球一样滚过来，才有如此威势。
用了传染疫病的方法削弱元蒙，又利用赫连普金的没见过世面，轻易的打败了腹心军，抽掉了草原人的骨气，这才势如破竹。
如果赫连普金当时不派腹心军冒冒失失的上去，而是小部队牧骑不停的袭扰，之后后退，就算暂时让出野驴河都可以，用空间和时间来摸清敌人的底细。
只有就凭借元蒙这庞然大物慢慢耗，也能把这些人给耗死，要知道，这帮人可是没什么补给的，都是靠原地现抢。
姜哲自己绝不会步赫连普金的后尘，蛮人还没开始对成州的复仇，还在野驴河抢赫连普金的财物牛羊，姜哲的对抗就已经开始了。
成州和代州动了起来，无数的步卒和骑兵在官道上驰骋，这要是在大夏其他地方，看见这么多的兵马调动，老百姓肯定惊慌。
但代州和成州的百姓一点都不怕，甚至都有点无视，在他们心中，这几年的代州和成州就没被人攻破过，有成州军和姜大人在，什么都不用怕，把地种好就行了。
就在这种氛围中，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但这次有点不一样，姜哲不打算将一开始的战场就定在成州的边境上，这应该是最后的防线，而不是战斗的第一线。
战斗的第一线，姜哲打算就在元蒙的国土上进行。
周深的左右飞羽营，探马巡骑、探马哨骑、还有霍安的狼嚎营，一共五营轻骑兵，一万五千人，作为先锋，从黑石关城出发，向蛮族盘踞的野驴河流域而去。
姜哲也在其中，这次由他亲自带领，要用他自己方式，试一试哥舒杉的深浅。
同时，蚍蜉也动了起来，这两年用粗盐粮食和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让蚍蜉在元蒙交到了很多的朋友，只要牧骑重新集结听从成州调派对付蛮族，自己的妻儿老小就可以进入成州避难的消息快速传开。
总是有牧民不愿等死，也不愿去给蛮族当狗，干脆帐篷一卷，赶着马，带着妻儿老小，甚至还赶着曾经属于大汗的牛羊，到了成代两州的边境。
这些人被集合登基，不论哪个部落的，一千人编一个大队，经过七天的突击培训后，选一个千夫长，就被放回草原。
这七天都多了，姜哲给他们培训的就是草原游击战法，这还用培训？这些牧民刚开始还懵懵懂懂，后面越听越明白，这不就是草原上的那土办法嘛。
等姜哲的一万五千轻骑兵到了野驴河外围，草原牧骑游击队也已经有五个大队，重返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