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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最高的钟楼上。

姜衡倚在栏杆上,一身夜行衣将她完美地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张支在手中俏生生白嫩嫩的脸,在夜风中冰凉凉的,显得一双眸子更似寒星。

钟楼夜里极少有人上来,若不是城中有大事发生,平时只有白日会有人上来敲钟,报时报刻。

她和桂诣川约在此地碰面。

真行啊姜衡。

马甲掉了,晚上跑出来和男人约会,也就不用在顾忌什么身份合不合适了,是不是?

她满脑子空空,好像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望着张家的方向,静静等待。

约会什么的,不过也就是自我调侃罢了。

……

白日里时间匆忙,桂诣川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许久,只说晚上有空见上一面细说,然后便离开了。

留下姜衡呆愣了片刻,连带着嘲姐也是想不明白的模样。

【……所以说他是放过你了?你就这样苟住了?】

嘲姐语调带着有点上扬的不敢置信,转而变成有点嘲讽的声音。

【没想到他也是个恋爱脑?……噢,或者他就是本文里最大的恋爱脑了吧?】

他才不是什么恋爱脑。

姜衡顶回一句。

【一个被发现身份的细作,我既没有拼死一搏将他灭口,也没有为了秘密而自尽;一个被锁在朝廷边缘的江湖人,宇文疆对他而言,比起”君臣“的关系,他更加在意的少年相伴的情谊——那么除了”顺从“之外,他更希望做对朋友真正有益的事。】

姜衡表面默默抱起男孩往外走去,心里却是长呼一口气。

【……你就那么确定?确定你那么了解他?】

【我之前也不是那么确定,就是赌——赌他会为了更多的信息,暂时放过我。】

【反正从结果看,幸运的,我赌对了。】

【……】

嘲姐用一种撇嘴的声音说。

【你是了解他。但不妨碍他也是个恋爱脑。】

……

好冷。

姜衡感到一阵风过去,她搓了搓自己胳膊,似有感应地转头。

风也带来了桂诣川。

“……”

今夜的京城,灯火及声音都黯淡了许多。

姜衡拨了拨颊旁的碎发,主动开口。

“晚上好……你见到他了?”

说得是桂诣川刚刚去过的地方。

……

在那间破屋里,姜衡自觉和桂诣川有了几点共识后,便掐了些要点,跟他说了自己的情报。

甄山帮不仅与北地有关系,还与朝廷中一位权势颇大但她不知道是谁的人有关系;

甄山帮助力每一个野心,但却将自己的野心捂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想做第二个二姜家;

而桂诣川之前猜测的不错,甄山帮确实和焚兰教有关系。

……

“……看似一体,但焚兰教另有掌权人,是谁我不知道。

“姜衡接上白日未说完的话,看着桂诣川,眼神清澈,毫不遮掩。

”甚至甄山帮有许多人都不知道两者有关系。“

桂诣川眼神偏移到钟楼之外。

姜衡看着他的侧脸,甚至心思有一丝飘散,不合时宜地感叹这个男人穿着黑衣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这些事里头,你都在做什么?”他问。

姜衡想了想,不由笑了。

“我要说这些事和我都没啥关系,你会不会不相信?“

被桂诣川问起,她努力地想了想,才有些滑稽地发现,自己在小说里本来就是正经事少得可怜——

——毕竟,情情爱爱才是她的主旋律呀。

【……恶心。恋爱脑。】

嘲姐适时表达了嫌弃。

是的。

这小说恋爱脑的程度,连它的系统工作人员都在吐槽。

“……”桂诣川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你信我?”

姜衡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居然没提出任何疑问。

“……我信。“

他想了会说。

姜衡感觉心里有点小雀跃。

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坦言相告吗?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听命的是我们少帮主。但好在当家做主的是他爹不是他。“姜衡摸摸自己的嘴角,“上面的人顾着卿卿我我,下面的人就可以浑水摸鱼。”

她表情淡下来。

“我只知道,我必须在明年的选秀中露脸,顺利进入宫中,博取皇帝的喜欢。”

这既是任务,也是剧情。

桂诣川的表情定住。

他似是呼吸顿了顿,眼睫也跟着颤了下,但下一秒随着气息的恢复,思绪也转动起来。

“内应,是为了这个吗?“

桂诣川看着姜衡的面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她有一副绝好的容貌。

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情景下,她的脸仍如同被月光晕染的皎玉,她笑得时候好像星星点入眼眸,眼下笑容淡去,又像繁星隐匿秋水中,千里清波。

平日里尽管是爱装愚钝,爱闹爱笑,但只要她愿意,桂诣川知道,她能成为任何人喜欢的样子。

若照她说的发展,那么变故陡生,她只要刀架到皇帝脖子上,一切就会成为定局。

选秀向来只在官宦、贵族之间进行,若只是江湖女子,那几乎万万是进不去这个宫门的。甄山帮能找到她这么一个人,多年培养,可谓是蓄谋已久。

桂诣川感觉一半的自己在冷静分析,另一半的自己又为了那些虚幻的未来而感到窒息。

她入宫为妃?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心头便是一阵钝痛。

“若无法将各方的野心扼杀在冬天,那么来春,定会有人促成选秀。”姜衡目光有些晦涩地看着桂诣川。”凡十五岁适龄官家女子,都需要参与……到时,别忘了为枝儿早做打算。“

【你这几乎是在透露剧情了。】

嘲姐警告她。

桂诣川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随后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黑黑的眼底波涛翻滚。

是了。

他有一个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权欲熏心的父亲。

他妹妹明明已经及笄,家里却从不着急她的婚事,哪怕有媒人上门,都被母亲礼貌婉拒。

他以前觉得那是母亲疼爱桂兰芝,不忍她早早嫁人,现在想想,母亲对父亲唯命是从,若不是父亲示意,怎么会那么坚决地拒绝所有上门的人。

他一直在等着这一日。

“为什么?”

他靠前一步。

直直地望着她的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足以让他现在就将她扭送天牢的挟君弑君的终极目标,她坦白而毫无保留地说了,还在这样自顾不暇的时候,提醒他要为自己妹妹早做考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