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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新说 > 第497章 假投降巧计成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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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钟会请姜维商议收捕邓艾的策略,姜维说:“可以先让监军卫瓘去收捕邓艾。如果邓艾杀了卫瓘,那就证实了他的反叛之情。这时将军再起兵讨伐他,就可以了。”钟会大喜,于是命令卫瓘带领数十人进入成都,收捕邓艾父子。卫瓘手下人阻止他说:“这是钟司徒让邓征西杀将军你的计策,以此来证实邓艾的反叛之情。千万不能去。”卫瓘说:“我自有计谋。”于是先发出二三十道檄文。檄文说:“奉皇帝诏令收捕邓艾,其余的人一概不追究。如果早日归顺,爵位赏赐就和先前一样,敢有不出来归顺的,就灭三族。”随即准备了两辆囚车,星夜兼程赶往成都。

到了鸡鸣时分,邓艾的部将看到檄文的,都来投降拜见在卫瓘马前。当时邓艾在府中还没有起床。卫瓘带领数十人突然闯入府中大喊:“奉皇帝诏令收捕邓艾父子!”邓艾大惊,从床上滚落下来。卫瓘吒喝武士将邓艾绑在囚车上。他的儿子邓忠出来询问,也被抓住绑在囚车上。府中的将领和官吏大惊,正想动手抢夺,早望见尘土大起,哨马报告说钟司徒的大兵到了。众人各自四散逃走。

钟会和姜维下马进入府中,看到邓艾父子已经被绑起来,钟会用鞭子抽打邓艾的头并骂道:“养牛的崽子,怎么敢如此!”姜维也骂道:“你这匹夫行险侥幸,也有今天吗!”邓艾也大声骂起来。钟会将邓艾父子送往洛阳。

钟会进入成都后,全部接收了邓艾的兵马,威势名声大震。于是对姜维说:“我今天才实现了平生的愿望!”姜维说:“过去韩信不听蒯通的意见,结果有未央宫的灾祸;大夫文种没有跟随范蠡隐退五湖,最终伏剑而死:这两个人,他们的功名难道不显赫吗?只是因为利害关系没有看清楚,而且预见事情的机会也太晚了。现在您的大功已经告成,威势震动了君主,为什么不泛舟远游、隐居山林,登上峨眉山岭,跟随赤松子遨游呢?”钟会笑着说:“你说得不对啊。我年纪还不到四十岁,正想努力进取,怎么能效仿这种退休闲逛的事情呢?”姜维说:“如果不退休闲逛,那就应该早点谋划良策。这就是您明智的决策能力所能做到的,不需要我多说了。”钟会拍手大笑说:“伯约真是了解我心的人啊。”从此两人每天商议大事。

姜维秘密给后主写信说:“希望陛下忍受几天的屈辱,我将使国家由危转安,让如同被遮蔽的太阳重新发出光芒。一定不会让汉室最终灭亡。”

然而,钟会正在与姜维密谋反叛,突然接到了司马昭的书信。会接过书信阅读,内容说道:“我担心司徒(钟会)不降服于我,自己驻军在长安;我们近期相见,先以此书报告。”会大为惊讶,说道:“我军兵力远胜邓艾数倍,如果只是要我擒拿邓艾,晋公(司马昭)应该知道我自己能够办到。如今他亲自带兵前来,是在怀疑我!”于是,他与姜维商议对策。姜维说:“如果君主怀疑臣下,臣下必死,难道你没有看到邓艾的例子吗?”钟会说:“我的决意已定!如果计划成功,就能得到天下;如果不成功,我们可以撤退到西蜀,也不会失去刘备的身份。”姜维说:“近来听说郭太后刚刚逝世,我们可以假称太后留下遗诏,命令讨伐司马昭,以正弑君之罪。凭借明公的才能,中原可以一举而定。”钟会说:“伯约(姜维)你可以担任先锋。事成之后,我们共享富贵。”

姜维说:“我愿意尽微薄之力,只是担心其他将领不服从。”钟会说:“明天是元宵佳节,在故宫大张灯火,我请诸将参加宴会。如果有人不从,就全部杀掉。”姜维暗自高兴。第二天,钟会和姜维请诸将参加宴会。几轮之后,钟会举起酒杯大声哭泣。众将惊问原因,钟会说:“郭太后临终时留下了这份遗诏,说明司马昭南阙弑君,行大逆之道,迟早会篡夺魏国,命令我讨伐他。你们各自签名,共同完成此事。”众将都大为惊愕,相互对望。钟会拔剑出鞘说:“违令者斩!”众人都感到恐惧,只得从命。签名完成后,钟会将诸将困在宫中,严密监禁。姜维说:“我看到诸将不服从,请将他们全部杀掉。”钟会说:“我已命人在宫中挖了一个坑,放置了数千根大棒;如果有人不从,就打死丢进坑里。”

这时,有一个心腹将领丘建在一旁。丘建原是护军胡烈部下的老人,此时胡烈也被监禁在宫中。丘建将钟会的计划密报给了胡烈。胡烈大为惊讶,泣告丘建说:“我的儿子胡渊正在外面领兵,怎么会知道会有这种心思呢?你应该记得我们过去的情谊,透露一些消息给他,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怨恨。”丘建说:“恩主不必担忧,让我来处理吧。”于是,他出去告诉钟会说:“主公,监禁诸将在内,饮食不便,可以派一个人往来传递消息。”钟会一直听信丘建的话,于是命丘建担任监临的任务。

他叮嘱丘建说:“我把重要事情交给你,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丘建说:“主公放心,我会采取严密的措施。”丘建暗中让胡烈的亲信人进入宫中,胡烈将密信交给了他。他火速将信送到胡渊的营帐,详细告知了事情,并呈上了密信。胡渊大为惊愕,立刻向各营宣布此事。众将大怒,急忙来到胡渊的营帐商议,说:“即使我们死了,也不会听从叛逆的命令吧?”胡渊说:“正月十八日中午,我们可以突然进宫行动,就这样决定。”监军卫瓘非常高兴胡渊的计划,立即整顿了人马,并命丘建将情况告知胡烈。胡烈将情况报告给了诸将。

却说钟会询问姜维:“我夜晚梦见数千条大蛇咬我,这是吉是凶?”姜维说:“梦见龙蛇,都是吉庆的预兆。”钟会大喜,相信了他的话,于是对姜维说:“武器已经准备好了,放出众将,问他们如何?”姜维说:“这些将领都有不服的心,时间久了必定会成为祸害,不如趁早杀了他们。”钟会同意了,就命令姜维带领武士去杀众魏将。姜维领命,刚要行动,忽然一阵心疼,昏倒在地;左右的人扶起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过来。忽然报告说宫外人声喧闹。钟会正派人探查时,喊声大震,四面八方,无数兵马到来。姜维说:“这一定是众将作乱,可以先斩了他们。”忽然又报告说兵已经进来了。钟会命令关上殿门,让军士上殿屋用瓦片攻击他们,双方互相杀死数十人。宫外四面起火,外面的兵砍开殿门杀了进来。钟会自己拔剑立杀数人,却被乱箭射倒。众将砍下他的首级。姜维拔剑上殿,往来冲突,不幸心疼又加剧。他仰天长叹说:“我计策不成,这是天命啊!”于是自刎而死。当时他五十九岁。宫中死者数百人。卫瓘说:“众军各回军营,等待皇帝的命令。”

魏兵争相报仇,共同剖开姜维的腹部,他的胆大得像鸡卵。众将又全部杀死姜维的家属。邓艾部下的人看到钟会、姜维已经死了,就连夜去追赶邓艾。有人早早报告给卫瓘。卫瓘说:“是我捉拿了邓艾;今天如果留下他,我就没有葬身之地了。”护军田续说:“过去邓艾取江油的时候,想杀我,后来得众官求情才幸免。今天应该报这个仇!”卫瓘大喜,就派田续带领五百兵赶到绵竹,正遇到邓艾父子放出囚车,想回成都。邓艾只以为是自己部下的兵来了,不作准备;想问时,被田续一刀斩杀。邓忠也死在乱军之中。

后来有人用诗叹息邓艾说:“从小就能筹划,多谋善用兵。凝神能知地理,仰面能识天文。马到山根断,兵来石径分。功成身被害,魂绕汉江云。”又有人用诗叹息钟会说:“童年就被称为早慧,曾经做过秘书郎。妙计倾倒司马,当时号称子房。寿春多赞画,剑阁显鹰扬。不学习陶朱隐退,游魂悲叹故乡。”又有人用诗叹息姜维说:“天水产英俊,凉州出异才。源出尚父,术奉武侯来。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成都身死日,汉将有余哀。”这些诗句细致入微地描绘了邓艾、钟会和姜维三人的性格、才能和命运,展现了他们的人生起伏和最后的悲剧结局,令人深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