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阴云密布，朦胧的云层挡住了阳光，让人感觉又热又压抑，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即将来临。
当我醒来时，我的身体全身酸痛，宿醉让我感到有些恶心。于是，我站起来，拿起一瓶饮料，去饮水机前加满。喝了一瓶水后，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我瞥了一眼床底下瘪了的吉他盒，感到一阵悲伤。
那把吉他已经坏了，我怀疑我现在能找到它。我叹了口气，心想，我还有那两把姓“索”的吉他和驴皮鼓。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不得不依靠那个鼓来赚钱。
到了九点左右，我的三个舍友还没有醒来。我悄悄地穿好衣服离开了。临走前，我看了一眼苏一丹宿舍的窗户，对自己说，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这样做;我不想欺骗任何人。
换了三辆公交车后，我终于用韩万春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地方。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地方看起来相对较新。我从楼下打电话给他，他嗡嗡地叫我进去，叫我上六楼。
门一开，韩万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红烧牛肉面香气的油腻笑脸。我皱了皱鼻子，只见韩万春穿着蓝色拖鞋，上身是一件破烂的白色背心，下面是方形短裤。他看到我，笑着说：“你来了。进来吧，我刚醒。
在公寓里，我找不到坐的地方;就像一个垃圾堆。空瓶子和方便面袋覆盖了地板。这是一间一居室的小公寓，光秃秃的墙壁，甚至没有一层油漆。于是，我问他：“这是你家吗？
“这是租来的。如果这是我的家，我会让它看起来像这样吗？他似乎一点也不尴尬。他踢翻了一个瓶子，然后把我领进了内室。
内室比较干净，靠墙有一张简单的折叠床。靠着东边的墙，有一张铺着旧红布的大桌子，上面放着六块木灵碑和一个装满灰烬的香炉。那些灵板看起来很古老，木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韩万春对我说：“等一下，我要点点香。
他拿出一捆香，点燃了十八根，小心翼翼地放在香炉里。然后，他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虔诚地向灵碑祈祷。他喃喃自语：“祖先，保佑我。保佑我这次发财。我保证，如果你帮我，我以后会给你烧二十块钱的香。嘿，年轻人，你也要点香吗？
他转向我问，但我坐在折叠床上摇了摇头。然后我说：“你的祖先不是我的祖先。我真的说不出来，但你很传统，租房子时带着你的祖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
韩万春侧头看了我一眼，道：“他中途成了道士，你知道的。我听说他是道教徒的时候，我的曾祖母已经怀孕了。
韩万春解释说，据他父亲说，这位道士即使在成为道士之后，仍然忠于他的家庭。他留下了一些秘术，但在几十年前的特殊时期，它们都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了几枚占卜术的残余。否则，他最终也不会靠算命谋生。
韩晚春似乎越说越沮丧，终于点了一支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但我对他说的话没有兴趣。就算他的祖先和秦始皇一样有名，也跟我没关系。所以，我告诉他，“好吧，够了。我们可以稍后再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和我合作？我急需钱。
韩万春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根烟。他对我说：“我昨晚想过了。在我们开始创业之前，我们需要排练并弄清楚如何与人交谈以欺骗他们。我们俩都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我们需要摸索一下，你知道吗？”
“那为什么要等呢？让我们继续吧！我站起来，对老人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会把鼓带在身边。
没想到韩万春摇了摇头，跟我解释，光有鼓是不够的。我很困惑，因为我以前做过几次。
韩万春揉了揉下巴，审视了我一会儿才道：“萧元儿，待会儿跟我来。我给你看绳索，给你买一些新衣服。
原来韩万春相信我的长相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解释说，大多数处理超自然事件的人看起来都很聪明和经验丰富，外表至关重要。所以，他需要给我改头换面。
我相信这一点，因为我没有在地下通道里与他对峙，主要是因为他的乞丐装束。事不宜迟，老人领着我走了出去。
在路上，他与我分享了许多交易技巧。总之，他强调了讲故事和欺骗的重要性。他提到，如果我们一起工作，他会处理与客户的谈判，所以我不必太担心。他只强调一件事：一旦我们拿到了报酬，我们就应该赶紧离开，其他一切都会自行解决。
当时我有点困惑。毕竟，作为灵媒表演是一种驱逐邪灵的仪式。为什么我们只是追求金钱？我决定澄清一下，说：“春叔，我居然可以表演灵媒。我是萨满的继承人。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小元儿，你的态度很好，但你找错了人。当你遇到客户时说出来。记住，表现得更加神秘严肃，不要笑。是的，就是这样，非常好。
我哑口无言。这个老人不相信我。我叹了口气，觉得最好不要再解释。有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这是浪费呼吸。让他想他想要什么。然而，尽管我主要对赚钱感兴趣，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清楚。于是，我在路上问他：“叔叔，万一雇我们做灵媒仪式的人真的遇到了超自然的东西怎么办？我们该如何处理呢？
老人笑着说：“你必须明白我们这一行的一件事：一切都是为了钱。我们不担心其他任何事情。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看了太多电影？周围没有那么多鬼魂。雇用我们进行灵媒的人通常都有一些事情要隐藏。
我强行苦笑，想和他争论，却找不到合适的词。他似乎以前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鬼魂，这解释了他的观点。然而，他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会虐待生者，但会非常尊重死者。俗话说：“如果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些事情要隐瞒。
“但是，我不能完全信任他。我心里在想，既然我的职责是协助萨满，万一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就大惊小怪，把那些东西邀请到这个老家伙身上，就像猴子表演一样。毕竟，我发号施令，一旦他被附身，他可能甚至不会知道。
我看着这个韩万春，出乎意料地有一种感觉，我越看他，他就越像名侦探柯南。
那天，韩万春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是偏远地区和五金市场。韩万春说他已经做了研究;要进行萨满仪式，除了关键的萨满鼓之外，您还需要很多东西。这些包括金针、银线、花冠、锦缎长袍、腰铃、脚铃、谷物和珍贵的烛台等。
他并非完全错了。我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正统的萨满舞蹈需要这些物品。他还错过了一件事——面具和金刀，皇家萨满专属。然而，现在收集所有这些是具有挑战性的。最初，韩万春只是带着我四处走动，没有任何明显的目的。我必须说，这个老流氓尽管性格粗俗好色，但拥有广泛的网络。这一点从连巷子里卖饭盒的老太太都认识他就可以看出来。
他把我介绍给很多人，大多是从事各种行业的老人——从卖蔬菜、肉和干货到开街边摊位和一些老牌算命店的算命老人。令人惊讶的是，他对所有这些都非常熟悉。韩万春口袋里总是随身携带四包香烟——一包白沙、一包红塔山、一包李群、一包芙蓉王。他会根据他要见的人来提供一支香烟。为此，我真的很佩服他。
老家伙告诉我，这些人可能是我们的客户，因为在这个社会上最相信鬼神的人分为两类。一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他们的普通教育水平很低，他们越贫穷，他们就越崇拜神灵。如果他们遇到什么事情，他们很可能会恐慌，但这些人通常没有多少钱可以花。
另一个有趣的类别是有钱有势的人。这有点讽刺，因为一个人越富有、越有影响力，他们就越珍惜自己的生命。这是事实。如果你有钱，你应该享受生活，富人愿意在医院花费数千美元来治疗简单的感冒或发烧。他们不在乎花钱驱魔，而且，这些有钱人脑子里经常有阴暗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些高级客户很难找到，因为他们寻找着名的驱魔师。所以老家伙才带我去了哈尔滨一些有名的算命店。
他告诉我，像这样的商店如果能屹立五年，它一定有一些手段或背景。因此，我们需要与这些雇主建立良好的关系。每个人都追求财富，这些算命店主通常靠他们的修辞技巧谋生。只是他们的运气好，所以他们获得了名声。通过与他们建立联系，如果他们遇到无法处理或需要萨满服务的事情，他们会与我们联系。然而，在工作完成后，我们需要与他们分享收入——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安排，我们一起致富。
努力工作，以后我们两个也可以开这样的店。走出算命店后，老家伙对我说了这句话。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为什么我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像销售员？这片区域有很多算命摊位，都逛了一遍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老人带我去吃了一碗面条，我问他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一边剥着蒜头，一边对我说：“我已经通知了我认识的大多数人。下午，我们将去全家人。你看，我对你太好了。所有的钱都给我，嘿，服务员，你给我什么样的大蒜？都长成了大蒜芽。快点给我买个新鲜的！
当时，我以为他会带我去商场或裁缝店做一些衣服。然而，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我傻眼了。原来是一家医院旁边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