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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皇帝和皇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颂芝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年世兰吃醋生气,到了端妃那里,定然又大闹了一场,回来为自己失去的孩儿伤痛,再加上梦魇,可不就心悸了。

“朕知道了。”皇帝表情沉痛,“这么多年,世兰还是走不出来。朕知道了,让她好好养病吧,朕明日再来看她。”

“皇上......”

皇后看着迈着沉重离开的皇帝,眼中满是嘲讽。怎么,年世兰的孩子是皇上亲自决定拿掉的,所以才这么舍不得吗?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死的时候,皇上因为姐姐怀孕而喜不自胜,所以即便孩子死了,也舍得吗?

呵!

见皇上和皇后都走了,嫔妃们也就陆陆续续地离开,反正华贵妃生病,很多人高兴都还不及呢。

孙妙青今日水喝多了,中间告辞去了宫厕一趟。结果一回来就发现,人都走没了。

不会连曹琴默都开溜了吧?她心想着,带着红绫也要离开,却被周宁海给拦住了:“荣贵人,娘娘醒了,想和贵人说两句话。”

孙妙青心想,要是华贵妃真从端妃那儿知道了什么,还不变成炸弹?她进去,这不没事给自己找事嘛。

可是周宁海执意拦在前头,孙妙青无奈地说:“周公公,我可还怀着身孕呢。”

周宁海面无表情:“小主放心,娘娘已服用了安神剂,心态很平和。小主请吧——小主请一个人进来。”

孙妙青没招儿,只能只身一人进入寝宫。

年世兰坐在床上,脸颊是一道道泪迹,眼神冰冷。走进来的孙妙青看见她那双凌厉眼,吓了一跳:

“娘娘——”她一步步贴着墙挪进来,有点心惊。

“你来了。”年世兰抬头看她,冷笑,“好个荣贵人,你果然聪慧,怪不得端妃忍了这么多年闭口不谈,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本宫终于猜到谁害了本宫的孩儿了。”

孙妙青略带惊讶,她以为这事儿还有得磨呢,没想到这么快:“她说了?”

“本宫磋磨她这些年,她难道不恨?难道不怨?虽没指名道姓,本宫也已知晓了,王府之中,究竟谁能做事滴水不漏......糊涂啊!”

年世兰仰头,露出一个苦涩又带着恨意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本宫一直以为再多人,再多人,本宫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只要本宫想要,本宫就能得到,只要本宫讨厌,本宫就能让他消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妙青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说:“娘娘您病了,该好好休息。”

“本宫病了?本宫是病了很多年了。”

年世兰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年轻娇嫩,活泼大胆,皇上是不是就喜欢这一种?所以就如同当初看见她一样,喜欢眼前的孙氏呢?可孙氏怀着他的孩儿,他却如此期盼!

她忽然把颂芝端过来的药汤向孙妙青狠狠抛去,孙妙青惊恐地向后趔趄了两步,一直在旁围观的曹琴默惊叫了一声:

“啊!”

周宁海挡在了孙妙青的面前。

周宁海忍着身上被烫的痛感,艰难地说:“娘娘,三思而后行啊。”

“多、多谢公公。”孙妙青吐出一口浊气,心脏的剧烈跳动久久无法松缓。她拍着胸脯,又后退了两步,冷笑道,“所以娘娘厌恶我,也要让我消失?”

“你是故意的。”年世兰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引诱本宫,为什么要让本宫去查!”

“嫔妾一个局外人,能知道什么,又何来故意引诱一说?”孙妙青无奈地摇头,“嫔妾只是希望娘娘做一个明白人罢了。”

“呵,明白人。”

年世兰想到昨夜,端妃也是这样,用看一个糊涂人的怜悯表情看着自己,对她说:

想知道药究竟是谁的,这很容易,只是你年世兰太糊涂罢了。王府的一切出入调度都是要记录在册的,谁能弄到堕胎药而不留下丝毫痕迹,是她齐月宾吗?不,齐月宾也只是个可怜的替罪羊罢了。

你我皆是将门之女,我现在的情形未尝不是你的未来,年世兰,你做下那么多恶事,我等着你自取灭亡。

年世兰的心和那汇芳书院里刮进来的风一样凉。她听不见齐月宾自嘲自己不过是一枚用过后束之高阁的棋子,也听不见颂芝劝她说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咱们回去吧,她听的见的,是那穿越数年哭喊过来的声音,是她流产时的哀嚎,是她的孩儿在叫嚷。

“娘娘,嫔妾等真的该走了。”孙妙青叹了一声,“您说您病了很久,那就该好好疗养,去除病根才是。嫔妾不打扰了。”

华妃立刻说:“周宁海,别让她们走。”

曹琴默忙上前道:“您难道要让皇上知道您其实没病吗?”

“娘娘。”周宁海挡住了年世兰看向曹琴默和孙妙青的视线,“娘娘,您要为大将军考虑啊。”

这些日子,华贵妃一直在宫里调查,周宁海则多在宫内外联系,大将军此番进京后,处处掣肘,他都看在眼里。

皇上在防着年家,周宁海想。

年羹尧也意识到了。

他身边的汪景祺是个脑子灵活的,既能在年羹尧得意时,把人舒舒服服夸上天,也能在年羹尧想要冷静时,及时泼一大盆冷水。

难道皇上准备卸磨杀驴吗?年羹尧悲叹,可他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也高不过皇权,不早做打算,又能如何呢?

或许他能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好保全年氏家族其他人的安危。

只是...他的妹妹!

年世兰冷冷地看着对方:“周宁海,你不听本宫的话了吗?”

“娘娘,奴才只看如何对娘娘有利。”周宁海冷静地说,“大将军很关心娘娘的身子,让娘娘安心养病。”

“这两个人知道本宫的秘密,怎能放她们走。”

孙妙青忙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敢说!”年世兰气得直拍床板,甚至要亲自下床去拽人,被颂芝按住了。

“娘娘,您要冷静啊。”颂芝苦苦哀求,“您不看在大将军的份上,难道就不看在小阿哥的份上吗?他去得如何委屈,该有人知道啊。”

年世兰仰头垂泪,身子倒回了床上。

周宁海回头对二人说:“你们走吧,别来了。”

孙妙青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君恩如流水,娘娘,您还是挣脱出来吧。”

心惊胆战地往回走,曹琴默一边安抚着自己一边忍不住抱怨:“妹妹刚才也太大胆了!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孙妙青叹了一口气,“真对不住了啊。”

“罢了罢了,以后就不用去了。”曹琴默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孙妙青问,“那个地方呢?也不用去了?”

曹琴默知道她说的是谁,摇摇头,“不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对方没有再说下去,又好奇地看向孙妙青:“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孙妙青摇摇头,又说:“那两位出身相似,我就大概猜到一点。”

曹琴默感叹道:“妹妹是真的有智慧,我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过奖。”孙妙青一点也不心虚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