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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的时间,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有的人刷几个视频,转瞬即逝,做不了什么事。

但也有人能让这短短的五分钟,成为扭转命运的关键节点。

始皇帝的车队因为王非土索赔胡饼,已经耽误了整整五分钟。

因为公子的身份,兴许可以让赵高多看一眼。

但,也仅止于此。

始皇帝病危,需要尽快赶回咸阳。

在赵高眼里,和始皇帝的性命比起来,眼前的事情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看到赵高犀利的眼神,黑娃的两齿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恐惧,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赵高只是抬起手背轻轻一挥,就让黑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四目相对,冷傲和沉静。

“小子,别说你是齐国遗贵,就算权贵之嗣,胆敢阻拦皇驾者,也得速速受死,我劝你莫要再节外生枝,否则……”

说着赵高再次转身。

从齿间挤出三个字。

“夷三族!”

三个字低沉且尖锐,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人们听闻立刻神色各异。

惊惧,唏嘘,还有幸灾乐祸。

哗啦啦,一阵甲胄金鸣,

两旁侍卫纷纷把矛头指向二人。

如果王非土再不发声,全家人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夷我三族很容易,难道你赵高是想隐瞒始皇帝垂危的事实,窃以为杀我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说出这话时,就连王非土本人的心都在狂跳不止。

不能怪他心理素质差,毕竟是第一次做局,到了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任谁恐怕都难以克制自己的心跳。

所有人为之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王非土的脸庞。

高高在上的中车府执玺令,竟然被这名黄口小儿直呼其名,而且还当众说出始皇帝垂危的话。

栽赃嫁祸,暗度陈仓?他想干什么?!

原本迈出去的步伐忽然一顿,整个身躯僵住,赵高缓缓睁大双眼。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有恃无恐的王非土。

猛然间,赵高抬起手,大声吼道:“来呀,给我将他拿下!”

“哈哈哈哈……”

王非土仰天狂笑。

没办法,谁让他此刻内心激动,只能用狂笑来掩饰。

“你!”

王非土猛然止笑,直指赵高的鼻子。

“若不敢让我面见始皇帝及时救治,就是图谋篡位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kuang!”

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高的头顶,让他险些站立不稳直接栽倒。

“这不可能,这一切,此子一定是早已经计划好的!”

以索赔胡饼为饵,引来他的注意,从而当众说出这番骇人听闻的话,直接一个谋逆的名头按在自己头上,若不让他面见始皇帝,无论他是生是死,这锅想甩都甩不掉了。

一瞬间,老奸巨猾的赵高就缕清了来龙去脉,原来面见始皇帝才是这小子的最终目的!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赵高认识到这是王非土的阴谋,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还得乖乖往里跳。

再者,自己心中的计划从未向任何人提起,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生以来,赵高很少像今天这样被动。

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和民众,赵高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你想面见始皇帝是吗?老夫今天就成全你!”

赵高直接封住王非土的衣领阴狠道:“倘若你不能让陛下好转,老夫便治你欺君之罪,夷三族,凌迟弃市,定让你痛不欲生!”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番话,赵高转身的瞬间用冰冷的眼神瞥一眼一旁的司马欣。

“带走!”

司马欣很诧异,他从未见过顶头上司像今天这般气急败坏。

赵高已经在心中暗暗思付,就算王非土能让陛下有所好转,他也必死无疑。

他赵高绝对有这个把握!

匆匆赶来的左相李斯看到走路带风的赵高,也着实有些惊讶。

身为大秦的相国,给赵高行见面礼,他竟然不鸟?

“嘿,这个赵高长能耐了啊!”

看看赵高的背影,李斯一回头,才发现了令赵高目中无人的根本原因。

司马欣在前,身后甲胄分明的侍卫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两个草民打扮的年轻人,正向皇驾的方向迎面走来。

这情景,着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简短几句询问,李斯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赵高这是又碰见了个不知死活的山野村夫,妄图靠为始皇帝续命为由,来为自己赌一把明天。

唯独和那些假方士不一样的是,这村夫一上来就把心狠手辣的赵高给得罪透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路随皇驾东巡而来,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只管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于是李斯优哉游哉跟在队伍后面,心中开始盘算着,等下该以何面目去见证作死之人那昙花一现的拙劣演技。

相比李斯的见怪不怪,跟在王非土身旁的黑娃心中,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随着一步步皇驾的逼近,他会时不时地看向王非土的侧脸。

王非土会不会医术,他比谁都清楚。

平常连驱蚊助眠的艾草和白蒿都分辨不出,还敢去治始皇帝的顽疾。

始皇帝死不死他不关心,只怕今天自己这条小命,是离死又迈出了一大步。

都到这一步了,能多活一会是一会吧,还怕个锤子。

“哐当!”

未到车驾前,赵高就听到了始皇帝又在发脾气了。

他连忙躬下了身子,在侍从的搀扶下钻入辒辌车。

辒辌车并不大,除去车顶伞盖的边檐部分,长六米,宽四米,高两米,全车由青铜打造,有六匹骏马拉动。

就算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也绝对称得上是豪车中的劳斯莱斯,飞机中的空军一号。

里面用皮革全包围,冬暖夏凉,为了避震,车前车后都有许多秦吏负责拆解铺设木轨,人们称之为驰道。

但王非土在心中把它定义为火车轨道。

把辒辌车说成火车一点都不过份,因为他抬起头数了数。

一模一样的辒辌车,前后竟有十辆!

虽然略显奢靡,但估计是因为想找始皇帝的人太多,为了掩人耳目,弄十辆作为伪装也情有可原。

掐指一算,距离始皇帝的死期还有半月余,王非土轻轻吐出一口气,相信很快赵高就会从车里钻出来,宣告他第二场赌局正式开始。

为了活命,这个赌局,王非土必须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