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听着沈戍这不要脸的语气,几乎是能肯定,陆沉儿子的死是他搞的鬼,自家娘亲就更别说了,铁定是他干的。
登时直想把沈戍这蛮驴连皮带瓤子给煮了,当下也明白过来,这不要脸的怕是想断了她的出路,让她作他的肉脔。
真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眼见着宋妤哑了声,沈戍抬脚出了屋子,让黑二好好盯着宋妤,左右她一个小女子,在这山上,有黑二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危险。
更何况这不怕死的东西如今还带着脑子。
沈戍出了山头,直奔山下扎营的地方。
白二眼见着自家主子从山上下来,登时就要炫耀自己拿住了山匪头子。
可沈戍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从营里出去。
登时,营帐里只剩下沐白和沈戍二人。
沈戍使了大力气,一脚踹在了沐白头上,眯起眼盯起了沐白:“阁下可知你昨日里绑的是谁?”
沐白如今内力还没恢复,受了沈戍这一脚,到底嘴上流出些血来,脸上也显出个脚印子的形状。
听了沈戍这话,便知宋妤是同他有些干系的,再联想到宋妤昨日的样子和官兵们赶死赶活大晚上攻打山头的情形,便知宋妤在眼前人心中的分量不低。
再看沈戍那紧绷着的脸,到底只想到了眼前这个蛮将对宋妤有些感情。
登时也和和气气笑了起来:“大人说的什么话,小人只是看姑娘眼熟,想请姑娘上山喝杯茶,绝对无旁的心思。”
沐白刚说完,沈戍当即便冷笑出了声。
说的什么狗屁,莫不是真当他是三岁小童,同宋妤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般没脑子?
当下又一脚踹了上去:“阁下身上这红袍子难不成是来欢迎我的?”
沐白见沈戍没直接宰了他,当下也扌莫出几分沈戍的意思,搬出昨日那姑娘是他真的动了气,踹他也是。
可这么久了,不宰了他,说明自己对眼前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那此时,他实话实说是最好的选择,当即也不再扭捏,出了声:“是小的的不是,小的见色起意,对那姑娘生了心思,但小的不知那姑娘是大人的人,若是知道,便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沈戍听着这话,眼皮子一挑,看向了沐白,心道这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长得人模狗样,这脾性,还真是难看得很。
若是他的小雀鸟儿真让这般人玷辱了去,还真是绿叶子插在了牛粪上。
到底又喊黑二给沐白上了些刑,直将人折磨得血淋淋的,他才又进了营帐。
对他的小雀鸟儿心怀不轨,必是要付些代价的。
纵然眼前人还对他有用,他也得让他脱层皮。
而这厢,沐白眼见着自己实话实说,还是被沈戍折磨成这般,当即也在心里给沈戍记了一笔黑账。
待他恢复了内力,他必让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横将付出代价。
沈戍眼见着沐白身上血淋淋的,心情登时好了起来。
进了营帐,欣赏了半晌沐白的惨状,到底从袖子里扌莫出个小瓶子来,倒出几颗药丸子塞进了他嘴里。
“阁下也是个有能耐的,硬生生将虎头山守了近十年,也没被官府剿灭,在下是佩服的。”
沐白眼见着沈戍睁着眼说瞎话,心下又给他记了一笔,打个巴掌再给他个甜枣,旁人大抵是要欢喜的,毕竟能留一条小命,可他不吃这套。
心里到底骂了沈戍半晌,他惊喜着抬了头:“是是是,小的不才,还有些本事,若能为大人效劳的话,小的必是在所不辞。”
如今他在劣势,自是半分惹不得眼前人,只能好好演上一番,且让他信了自己去,再作打算。
沈戍看着沐白这一副没骨气的样子,到底是厌得很,可李长隆那个多心的东西,他到底要多寻些人才能对付得了。
“既如此,阁下可愿意归顺朝廷,为圣上效劳?”
登时,沐白的笑意僵在了嘴上,他便是再蠢,也省得不能将自己的命给朝廷握了去。
他是个悍匪头子,若皇帝真有意灭他的话,大可将打着招安的名头将他骗下山,再给他安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如今,眼看着沈戍冷冰冰的眼神,他到底犯了难。
不想,沈戍竟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当下瞥见沐白的表情,到底还是猜到了几分沐白所想,放宽了时限:“如今距离圣上大寿还有一月的时间,想来若那时阁下归顺了朝廷,圣上必会龙心大悦。”
沐白听了沈戍这话,当下也放宽了心,如今他元气大伤,一月后,必是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到时,眼前这蛮将打不打得过自己,还是个问题。
这厢,宋妤得了自由,又急急忙忙寻起沐白的影子来,到底想到沈戍如今专程跑来这偏山上,不可能是为了给她解蛊,又急急忙忙下了山。
远远看见山下的营帐,当即快了些脚程。
黑二眼见着宋妤往营帐里跑去,当下也不知该不该拦,若是拦下了,她去主子爷那儿告上一状,又够他喝一壶的,若是不拦,真要坏了主子爷大事,受骂的还是他。
当即感叹起自己的命苦来,到底还是没拦着宋妤进营帐。
沈戍正要给沐白上些警告,冷不伶仃瞥见宋妤这不怕死的进来,当即伸手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郡主可是还欲求不满,臣今夜定当竭尽全力伺候。”
说罢,修长的指尖儿扌莫上宋妤的唇,摩挲起来。
转眼看了一眼沐白,到底醋意大发,闷闷吻了上去。
宋妤当下不知沈戍这个古怪性子又犯什么病,挣扎起来,拿银针狠狠扎了沈戍几下,在心里暗骂起来。
沈戍这个阴晴不定的蛮驴,一天天脑子里进了水一般,竟做出些傻缺的事来。
沐白见着这情形,到底是低下了头,心中到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蛮将,还真是个在意那姑娘的,当即又很狗腿地出了声:“大人和姑娘的感情是真真好的。”
沈戍一听这话,登下心想,这软蛋倒也没那么不顺眼,至少这张嘴合了他的胃口。
宋妤却是不乐意了,心道这老狐狸也是个人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般心性倒真是她不及的。
当下又想起来自己还有旁的事找这老狐狸,生生憋着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