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沈戍刚进门,李长隆也看见了他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也象征性地问了两句:“沈爱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贼人伤到了你?”
沈戍眼见着李长隆眼中的吃惊,脑子到底转起来,给姬弋泼脏水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抓住?
登时眉毛一拧巴,又呕了一大口血出来:“陛下明鉴,那天机阁主是个歹毒的,敌不过臣便给臣下毒,阴狠至极。”
这厢,一同进了御书房的贾武和安林简直要震惊了,这骁勇善战的沈将军竟也是个睁着眼说瞎话的。
到底想到沈戍给他们下的毒药,也只睁圆了眼睛,憋着嘴巴没有作声。
李长隆听着天机阁这个名字便是一阵头疼,那天机阁主他早些年间也接触过几次,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登时伸手揉起了脑壳子,如今姬弋将沈戍伤成这般,便更能说明这人不好惹。
他如今在朝中还没稳住那些个老臣,若真是再贸然得罪了这些个江湖势力,怕是两边落不着好。
到底如今沈戍已经提了出来,也不能不理,只紧紧捏起了眉心:“那天机阁主现在何处啊?”
沈戍知道李长隆这狗东西是个怕事儿的,让他抓人不可能,也因此他早就先将姬弋那狗东西抓进了牢里,来了招先斩后奏。
如此一来,李长隆这狗东西是不想和姬弋结下梁子也不行了。
到底又装起了惨,张了嘴又咳出好大一口血来,直拿着帕子擦了擦。
“在关键时候臣拼死一搏,如今那天机阁主已经被臣关进了狱里。”
鲜红的血迹映在洁白的帕子上,沈戍还故意在李长隆面前整了整。
李长隆登时便站起了身,拿起笔杆子便要往沈戍脑门儿上扔过去。
到底念着贾武和安林这俩蠢东西也在,他爱臣子的名声不能塌房,生生忍了下来。
憋了一身的气儿又坐了下去,又狠狠捏起了眉心:“爱卿真是好样儿的。”
说罢,伸手拍了两下掌,声音响亮,直响彻整个御书房,李长隆是真想把这一巴掌拍到沈戍这混球的脑门子上,一天天的,尽给他惹些是非。
到底在心里将沈戍骂了个狗血淋漓,抿着嘴就要打发沈戍:“爱卿辛苦了,好好回府歇息吧。”
可沈戍到底练就了个没皮没脸的本事,想着左右已经给李长隆找了麻烦,不若借机再好好坑上他一笔。
到底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支离破碎的模样,登时又从喉间挤了口血出来。
“臣无事,咳咳咳,那狗贼,敢以下犯上,是臣的职责,只是如今臣的府上一穷二白,这医药费,咳咳咳……”
李长隆也眼见着沈戍这混球越来越厚的脸皮还在往厚里长,登时气得不行,拿起笔杆子直朝着贾武头上扔过去。
都是这蠢脑袋,没事儿找什么沈戍,如今自己被劫了,还得沈戍去救,让那混球给自己下了套,如今还要狠狠讹上自己一笔。
贾武如今真是懵了,陛下如今怎么还生起气来,到底没琢磨透,只想着沈戍给自己吃的那颗毒药丸子,憋着嘴儿没敢作声。
到底扔了笔杆子发泄了一下,李长隆才将心中的气性憋下:“陈安,给沈将军取百两银子来!”
到底陈安在门外,耳朵一动,就听出了李长隆是憋了大气的。
去库房取了银子,进了御书房,到底快将脑袋埋到了地里。
这厢,江墨初在门外听着沈戍这狗贼坑害李长隆的劲儿,登时觉得他没那么可憎起来。
师妹的娘亲被这狗皇帝逼成那般,如今他倒是破天荒地转了性子,居然坑害起这狗皇帝来。
这厢,沈戍刚拿着银子出来,江墨初便提脚窜到了他身边。
低声道:“将军如今事情办完了,是不是也该回去给我师妹一个交代了?”
沈戍知道如今白温涯给自己服的药已经是到了时限,如今是怎么也打不过眼前这妖女的。
到底乖乖撩了撩起衣摆,摆弄了几下。
提步跟上了江墨初。
到底一出宫,江墨初就捏起这狗贼的脖子飞了起来。
她可是怕她师妹久等了。
这厢,宋妤眼见着自家师姐和沈戍那狗蛮驴都进了宫,当下也抬了步子,往福记酒楼走去。
刚把沈戍府上的那医师弄过去,她便从他身上顺了个小瓶子,没成想,还是个小蛊虫。
才给沈戍下了蛊,如今自是美滋滋的,心上乐开了花儿。
坑害那狗蛮驴的事儿,她是做一件乐一件。
且说这边,白温涯被关到了地窖里,正在心里骂着宋妤,忽地见脑袋上一条缝子,再仔细看时,宋妤那张放大了的脸儿探进来。
登时心下又生了怕意,这小祖宗,连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小蛊虫儿都顺走了,如今也不知又想在他身上薅什么羊毛。
当下埋了头下去,蹲在了地上。
这厢,宋妤自然也看出了地窖底下这软骨头不想搭理自己,到底没皮没脸。
想着如今是自己将他抓了来,他的小命还在自己手上,登下又理直气壮起来。
“软骨头,你若说出那情蛊的解法,我当下便放了你。”
白温涯耳听着宋妤这不要脸的话,当下只将头埋得更深了。
若自己真将解蛊的法子告诉了眼前这个娘们,沈戍那狗贼怕是要直接砍了自己的脖子。
到底宋妤方才劫人的路上给白温涯七七八八灌了些有的没的。
如今白温涯的身上疼起来,还真觉得眼前这娘们真是和沈戍那狗贼一般歹毒。
转了转脑子,想到了自己如今可以诈一诈眼前这娘们。
登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活像是真归了西。
宋妤眼瞅着眼前这软骨头那把不要脸的样子,登时也笑了起来:“你既是沈府的医师,该是知晓我这些个毒,还不足以将你毒死。”
心道这软骨头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装死想将自己骗下去。
倒真是可惜了,她对自己这些毒是个什么效果,还是有些数的。
白温涯怎么不知道,如今自己只是浑身泛着疼意,眼见着宋妤不上当,到底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心中还是怀疑起来,宋妤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能有这些毒药倒是不足为奇,可她是怎么识得这些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