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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马红嫣托人交给他的牌子,递到李长隆手上。

贾武却是又将脑袋埋了下去。

自家陛下的脾性,他实在摸不准,若真是一个不小心又将陛下惹恼了去,他的脑袋……

他不敢想。

“好啊,他沈戍个混球儿,竟是憋着气儿干大事!”

哈哈大笑两声,如今见了牌子,怎还会不安心。

这火器的威力,他不是没见过。

可贺知那老东西,竟然敢……

这般欺瞒他。

转念一想,贺知又有什么缘由要私藏火器?

可那幕后贼人若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贺知处置了,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当即喊了陈安进来,让人随着贾武去了贺府。

虽是人蠢笨了些,贾武搜寻起人来的本事是实在不含糊的。

一进贺府,扯开嗓子便让人搜寻了起来。

贺知正在屋子里哄着陶湘呢。

心里念叨着也不知前几日的小公子是不是个骗子。

他再去那院子里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如今……

只得再来哄自家这不讲理夫人。

乍一听见这院子里的动静,登时心里直打起了激灵。

一个滚儿直翻出门外,瞧见外头这动静,心下凉了半截子。

这禁卫军怎的寻到他府上来了。

摸爬滚打上前,抱着贾武的腿问起来。

“大人,出了什么事儿?大人……”

却是话才说了半截子,就被人打断了去。

“大人,属下有发现。”

拽着几个家伙事儿,拿到了贾武跟前。

安林也没想到,自己今日怎么就走了狗屎运。

偏生他去的那屋里,还没怎么搜呢,就寻着这东西……

眼瞧着这场面,贺知怎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诬陷了去。

如今回屋里一把把自己阖身的身家拿了出来,偷摸摸递到贾武手上。

“还望大人通融一二,定是有人污蔑了下官。”

贾武怎么敢收他这钱,自己方才才见了自家陛下。

如今脑袋还挂在脖子上,已经生了几分庆幸。

一脚将人踢在了地上。

抬手取了安林手上的东西。

“来啊,将贺大人的拿下,带到陛下面前让陛下好好瞧瞧!”

贺知被押着回宫,回想起来宋妤在自己府上的桩桩件件……

破天荒生出了脑子。

定是那小贼……

干的。

自家那蠢货儿子哪里有那个脑子?

不一阵子,将人押到了李长隆跟前。

贾武乖乖守在了一边儿,敛下了眉目。

却是贺知,知这是自己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了。

不管不顾爬到李长隆跟前,抱着人的脚踝子哭嚎起来。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臣啊陛下……”

细问了缘由,眼瞅着这揪着他脚踝子的泼皮东西,没了好脸儿。

本便是用来杀鸡儆猴儿的,是真是假又怎么样。

睨一眼贺知,喊了陈安。

“拖下去吧,私藏火器,妄图谋害朝廷命官,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知晓自家陛下在江南时,便是被火器害得险些丢掉了姓名,如今自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百的。

当即喊了几个侍卫来,将人拖了下去。

——

花满楼。

兴致稍稍下去了些,便听得门外有鸟叫声响起。

黑二手上拎着秃顶鸟,在门外候着。

早上自家主子爷走时,便让自己时刻探着宫里那位的动向。

一旦有异动,马上来报。

方才瞧见陈安领着贾武去了贺家,登时二话不说直往这边儿跑。

却是捏了秃顶鸟许久,都快薅下来一把毛儿。

也不见自家主子爷出来。

心下生了几分疑惑,莫非自家主子爷……

不在这处?

听了这几声鸟叫,怎不知是宫里出了岔子。

抬手给宋妤披了几件儿衣裳,点了人穴。

穿扮好,抬脚出了屋。

一眼瞧见秃顶鸟那一身儿掉的差不多的毛儿,狠狠睨了黑二一眼。

“爷的鸟儿,薅得差不多就得了,别真给薅秃了去。”

背对着沈戍,一听这动静,怎还不知是自家主子爷。

心下攀上几分凉意,顺了几把鸟儿毛,转过了身。

“爷,陛下派陈公公往贺府去了。”

怎不知李长隆那狗皇帝是因着江家那么大的动静,被惊动了去。

连陈安也派了出去,只能说明这狗皇帝是被从前在江南那一遭实在吓得不轻。

如今嘛……

灭不了贼也是要杀鸡儆猴作给那贼瞧的。

心里正思索着是什么人干的这事,一摸腰上,自己的牌子直没了去。

转头瞧向屋里的宋妤,虽有门窗挡着,却实在不免笑起来,呵……

回想起来方才。

杏眼中水光潋滟,小巧鼻尖通红尽显,嫣唇上沟壑脂粉交错……

这不怕死的倒是胆子大得很!

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整这般子偷鸡摸狗的戏码。

倒真是……

好样儿的。

抬脚便要回屋,却是被黑二一把扯了袖子。

正当气头儿上呢!

一转头瞧着黑二那般蠢样子。

一拳捶了过去。

扭扭捏捏,跟个姑娘家似的,成日里……

转瞬想起来,此处人多眼杂,想来这蠢货该是还有什么旁的隐秘……

薄唇微动。

“随我来。”

几个闪身换了地方。

被自家主子爷拎着,黑二还有些晕乎。

再回神时,却是已经到了花满楼隔壁的霓裳阁。

正要细瞧一瞧……

被人打断。

“说吧,什么事?”

语气冷冽,活跟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到底是瞧出了自家主子爷的不耐,也收了瞧看的心思。

敛了眸子说道起来。

“主子爷,前儿个从那小贼嘴里,探出这鬼医弟子的消息,与那裴家那小姐有几分干系,不知主子爷意下如何……”

睨一眼黑二,实在不知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将人抓了,自是好好审一。

还用得着来问他吗?

他是真想将他的脑仁子刨出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些浆糊。

使劲儿按了按脑门儿上那几根蹦跶起来的青筋。

“将人抓了,好好问问,动作快些。”

抬脚回了花满楼,推门进去。

瞧着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杏眼水光泛滥,嫣唇沟壑交错……

任谁看了不迷糊。

呵……

倒是个胆大包天的。

悄咪咪将自己的牌子顺了,打着他的幌子将火器的帽子扣到贺知那老东西身上。

修长指尖儿探出,攀上那滑润肌肤。

“郡主倒是好本事,栽赃嫁祸的本事是一顶一得能耐。”

上移,探到长睫时,蓦的……

拨弄了几下。

如今移动不能动,偏生还没沈戍那般深厚内力。

瞧着眼前这狗贼这般生龙活虎的,怎不知他是又吃了白温涯给的那透支药丸子。

呵……

待他真透了支……

看她不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