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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余带孩童前行,整理库房,净空虚旷。孩童心生好奇,目光环顾,期望得一隅之所属。我微笑着说道:“诸童儿,今日吾与汝共同整理库房,此后为汝之寓所。”

童子眸光熠熠,兴奋欲滴,始终分工井然,一人整理书籍,一人摆设器具,一人擦拭家具。相互助力,倾心倾听,彰显团结协作之精神。

这时,阿典跑进库房招到我:“王派人过来请萨满回城中。”

“农场这里还有没干完呢。”我说。

阿典回道:“侍卫说「大金将至,兹乃开国盛典之日」。”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我拍拍脑袋,瞬间紧张起来。

夜幕降临,明亮的星空下,我匆匆赶回城中。内城门洞开,我迈入城内,感受着一股紧张而又庄严的氛围。城内的街道上燃起了明亮的灯火,照亮了每个角落。

士兵们有序地列队,肃穆而威武,保卫着城市的安宁。沿街而行,我看到了许多原先榷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忙碌女真人。他们紧张肃穆兴奋地在自家屋子前挂满彩灯和锦旗,用他们单纯而质朴的方式体现自己去女真成为大金的喜悦,展示女真部落的骄傲和荣耀。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庄严。

回到两日没回的屋子。

推门,只见完颜阿骨打正穿着锦衣华服对着铜镜一脸深沉,身姿挺拔如山岳,眉宇间神采煊赫,盔甲铸就金铁骨,龙袍翻飞如彩霞,身材高大体魄健,凛然气度凌云壮。

他眉头紧皱,双手紧握成拳,频频咬唇,似乎在思索着重大的决策。他的眉间深深的皱纹显露出他内心的压力和责任感,哪怕是出河店之战背水一战那晚他都从未像现在这般。

这让我瞬间不忍,轻声走上前腕住他:“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以为你跟戊乞买商量明日大典。”

“此际时日朝朝暮暮,连续商酌讨论纷纷,由是乃能得此刻闲暇之际。”完颜阿骨打说。

“辛苦了。”我多么希望能分走他几分疲倦。

“还好有你在。”他身姿挺拔而有力,但在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脸上流露出凝重和忧虑的神色。这位君王在外人眼中威风凛凛,但此刻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完颜阿骨打为女真安宁、女真人民尊严殚精竭虑、出生入死的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很难想象这些年他在这个需要冲锋陷阵的位置需要付出多少。如今,他将要登上的宝座,成为大金帝国的创立者和统治者,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欢乐,反倒更多的是严峻和孤独。

看着这样的他,我反倒多了些许心疼。

“日日与君相伴,长命无绝衰。”我拉住他粗糙又满是结痂的手。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如深潭:“娜拉。”

他唤出我的名字,喉结攅动道,“你说大金会昌兴万年吗?”

我愣住。

历史再怎么差,我还是知道大金日后会蒙古灭国。

这一瞬间,我喉头哽咽,呼吸停滞。

“会吗?”他又重复道,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中是对答案的渴望。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悲伤、不安望向他:

“大金有你在,会永远昌盛。”

话毕,他拥我入怀。

夜幕深沉,星光闪烁,静候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