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扩挑眼清晰的下颌线条坚毅有力：“大宋的学堂可只教文不教武。”
“这儿不是大宋，况且怎么创办学堂也不是为了科举为公，纯粹就是给他们谋生本事。”我说。
“为萨满大人所用？”马扩说。
“额……这么说也行。主要是想让他们能在农场干活儿。”我说。
这时马扩面露意味深长的笑意：“常见小萨满大人蠢萌如孩童，世事莫曾心领略。而今却有一计谋，组建势力抬高势，谋望非同往日矣。”
“蛤？干嘛突然文绉绉的。”我不懂他为何这么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看他们可怜，还有农庄缺人干活儿又不好意思再向城边守卫调派人手。”
“萨满大人不必解释，对马扩而言，这件事您做的很对。此行径或许真能添斩敌。乘势而为，扩大势力，固然千载难逢之机。我一定尽力而为。”马扩说。
“那你当总教习，我当资助人，婉言教文化，野鹤管后勤。”我见他已经答应了立刻补充。
马扩眉头微微一挑，点头答应。
“我没培训孩童的经验，待会儿我把他们喊进来，你对他们讲。”我说。
“可。”马扩点头。
“多谢~”我面露欣慰感激之意。
走到库房门口，将等在门口的孩子们叫进来。
孤儿们注视着我，静静地等待命令。
马扩走上前，他眉毛修长而浓密，其间显现坚毅之势：“小萨满大人大发慈悲之心，收留尔等。在斯地当，有兹教规定，众人宜守之，从此生活便无惧。”
孩童们倒是很听话，定定站着，静静地聆听。
他们年纪虽小，看着畏生和胆怯，纵使如此，眼神中却如干涸土壤中坚挺生根的小草。他们一个个努力站直听马扩讲话。
“劳作乃根本，基石我生存。人人参与耕作，畜牧亦在其中。勤劳者得以收，食物与物资成。劳作成辛勤，收获当自现。力行者有福报，粮食与物资存。更有条令一，众人切需守。”
马扩语调铿锵有力继续说：“忠诚是原则，共同维护幸福居。言行克纷争，团结不可崩。严守庄重，宜遵行为人。诚实正直，宜奉行举止。言行克深思，违者当自戒。”
我在一旁感叹马扩有模有样的吆喝心里默默记着刚刚马扩所言词句，日后写下来贴到农场醒目处，所谓学堂的堂规。
“各位可有姓名？”马扩问。
小孩们纷纷摇头。
马扩转头看向我：“萨满大人以为？”
“当场取名字。”我说，“大家按年龄大小顺序先站好。”
然而孤儿们左顾右盼，满是冻疮的手无处安放于破败单薄的衣角。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多大。”阿典替他们说。
我心不禁一揪：“没事，以后今天便是大家的生日。现在大家就按照各自高矮排队吧。”
孤儿们点点头。
“一共七人。阿典，你以后就是他们的老大。老二叫阿图（two），老三叫阿树（three），老四叫阿福（Four），老五叫阿发（five），老六叫阿寺（six），老七叫阿赛（seven），老八叫阿特（eight）”我按照英文的阿拉伯数字当场编道。
马扩见我如此顺滑地当场编好大家的名字，无比惊叹地给我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萨满大人取起名字来，竟然如此得心应手，在下万分佩服。”
“哪里哪里，还好还好。”我谦虚地摆摆头而后动容地对孩子们说，“大家以后不再是没名没姓没家的孩子了，这儿就是你们的家，若是大家愿意，我便是你们的母亲。大家勿自轻自贱，要努力生活，积极向上，听马教习的话，学好力生之本。”
孩子们面面相觑，虽然性子还是很害羞，但眼眶中还是能看到有光在闪烁。
他们原本干燥粗糙，被寒冷的天气侵蚀得布满细小的皲裂的脸上也终于流露出小孩本该有的无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