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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我这个80后的村官路 > 第118章 白事中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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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年按湾里规矩把跑外堂的给了江冬林,江冬林也把电话给了我葛甲临时总管,随时听我电话进大厅屋挂喇叭扎孝堂。

接下来就是抢和尚礼生做法事的事,江卫全是江家湾的礼生,自然礼生承神由他当,礼生师傅由他喊。

江开年问了下江香兰:“香兰,你三姊妹有哪个亲戚是做礼生的吗?可以参进来做!”

江香兰三姊妹想了想,又问了他们的老公,然后摇摇头:“应该冇得!”

江开年的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想起陈寒生师傅来,现在不哇吗个时候哇?

“卫全叭叭,我有甲耍得好的师傅想来做礼生。”江卫全比我父亲大,所以喊他叫叭叭。

江兰香也反应过来了:“要得要得!江主任你喊那甲师傅过来啰!”

不想江卫全来了句:“早不哇!人都喊好了!”

江卫全此言一出,大伙面面相觑!事还在商量,他倒先喊好了人!哪个给他的权利?真把自个当江家湾的人王了!

不给我面子,我又岂能给你面子?当即反问江卫全:“卫全叭叭,事还在商量,我哇葛旱,算第一时间吧,你还哇我哇迟了?是吗个意思呀?”

跟江卫全不太对付的江崇文来了句:“葛迟吗个?是不是要在开之加加还冇落气前就哇,就不算迟?”

江崇文的话让大伙笑起来,满屋子充满了对江卫全不满的空气。还有人不客气地说:“你甲江卫全,你的权利比主家还大?事还冇商量好,就先喊好人了!”

江卫全做礼生一年要赚不少钱,呷得好耍得好,赚的钱又不赊帐,湾里人眼红的不少,但也冇法,冇他的本事,要不礼生肯定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做,会抢着做。早就看不惯他的作派了,好不容易有葛甲机会,不取笑一下才怪呢。

江卫全自觉失言,赶紧解释:“我是考虑这段时间死的人多,礼生紧张,先跟师傅打了招呼,怕喊迟了喊不到!”

江卫全能找到葛甲理由来掩饰自己,也还哇得通,葛两天邻近几甲湾确实死了几个人。但不是每个人买他的帐,十组组长江卫平就不客气了:“塘里无鱼世上有!卫全老弟,你信不信,你甲承神让我当,看我喊不喊得到礼生?”

江卫全不敢用言语斗江卫平,他晓得江卫平是甲爱斗劲的人,若是斗上了,有损无益。便悻悻地说:“江主任哇加一个就加一个啰!老板冇意见我有吗个意见?”

江开年扫了大家一眼,拿出那包蓝芙烟,自个点上,偏着脑壳问江卫全:“全师,你准备喊好多礼生?”

“十五个!”江卫全声音有点小,不注意听还听不到。

“十五个?真杀安仁古,下得手!喊葛多做吗个?不要钱拿?”首先江开云不高兴了!

“也不多!一般的喜事都有十三个,多喊两个,是想多热闹下!开之满在生也是甲喜欢热闹的老人嘎!”江卫全为自个辩解。

“再加江主任喊一个,不十六个了?”江开云说。

“云胡子,你就不懂了,要就单数,哪有双数?要就15个要就17个,冇甲16个的数!全师,是不是葛甲哇法?”江开年纠正江开云。

“对对!江老师是甲里手,冇得双数只有单数!”江卫全连连奉承。

江开年又问了一句:“云师,喊了我亲家吗?”

“喊了!你亲家在葛十五个之内!”江卫全说。

“全师,我哇得直,加上江主任介绍的在内,你喊十五个师傅算了。本来十五个云胡子都有意见了,不能再多了,你想办法少喊一个!如果你不遵,到时莫哇帐房只给你结十五个人的工钱!”江开年的声音有点大,全屋人都听到了。

“十五个就十五个,我想办法回一个!回哪个呢?有点伤脑筋!”江卫全显然心里不高兴。

正说着,有人进来了,又听到有人喊:“地生来了!地生来了!”

原来是江香莲甲老公和公公来了。戴着圆形眼镜的香莲老公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个包,后头跟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穿着件藏青色中山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甲黑色帽子。

大伙看着老人走到江开之的尸体前,江开之堂客轻轻说了句:“亲家来了!”老人点点头,然后取下头上的帽子放到桌上,满头花白的短发露了出来。老人拿起桌上的香点了三支,插在藕煤孔上,再恭恭敬敬地向江开之鞠了三个躬。

江香莲搬来一条凳子,招待老人:“爸爸你老嘎坐,呷杯开水!”江香兰筛了一杯水过来:“加加老人嘎呷杯水!”

老人也是个急性人,他接过水:“不坐了!时候不早了,先上山去看地!”

江开年给老人敬了支烟:“邓老先生,要得,先去看地,我们还等你老嘎的日子时辰好安排事。”看来,江春莲老公姓邓,那么就是邓老师,她公公就是邓老先生。

“邓老先生,我湾里的田地是各组分开的,但埋人可以随便埋,认为哪块地好就埋哪里,帮亲家看块好地。云胡子,你带亲家去看地,香兰你莫去,留下来商量事!”

邓老先生对江至云说:“跟我去看地的人,把鞭炮香烧纸准备一下,再用一甲方便袋装点米好放罗盘,对了,还要两甲木桩一根线,看好地,就打桩拉线确定下来!”

“好好!我去准备!小邓、香梅你两个跟着去,好帮忙拿东西!”江开云说完,就一一准备东西了。

礼生的事分派下去了,再就是和尚了。江家湾里原来有甲八十多岁的老和尚,叫长坤和尚。长坤是法名,俗名叫江开来。江开来少时进庙当和尚,后来还俗结婚生儿育女。湾里白喜事如果动和尚的话,都是长坤和尚当承神喊人。今年上半年我去广州那段时间,长坤老和尚过世了,于是湾里冇个人做和尚承神了。但能当甲承神,好处蛮多的,除了多赚礼信钱外,起码喊几个和尚,几个和尚要还情的,你起码能多做几趟喜事,所以好几个人都想当葛甲和尚承神,做礼生的江卫全想当,跑外堂的江冬林也想当,连长坤老和尚甲快满花甲子的崽江卫国也要当,给哪个做承神是甲伤脑筋也得罪人的事。

如果这三个与江开之的血缘关系近,倒可以利用江香兰拍板,偏偏除了是湾里人之外,关系都远着呢,起码往上数十代,或许那辈加加是兄弟或堂兄弟关系。

但再难也得分派下去,谁叫主家要求动一夜和尚呢?这差事还真考验总管的协调能力。好在这难文章有江科年帮我这个新总管解决!

果然,江开年一开口哇和尚的事,江卫全就接过来了:“和尚的承神也得我做!开之婶子,准备抢几个和尚?”

江开之堂客还冇开口,江冬林就抢着哇了:“你是礼生做礼生承神就可以了,你又不是和尚做吗个和尚承神?和尚承神让我做算了!”

“你也不是和尚,凭吗个理让你做承神?”江卫全自然不肯相让。江卫全做礼生跟和尚还点搭边,由他喊和尚也哇得过去。而江冬林只是甲跑外堂的,跟和尚隔得远了些。不过江卫全为人做事太自以为是了,我很反感!承神还冇确定给他,就先把人喊上了,而我哇搭一个,还哇迟了!

“我就是要做和尚承神,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做两甲承神!”江冬林也不相让,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是甲人王?非要得你做?你有本事你做是的,你跟我争吗个?”

“你是甲人王!啊!”江冬林比江卫全年轻七八岁,脾气大些,居然打桌拍掌了!

“你拍吗个桌子呀!是不是逞年轻两岁?”江卫全也不示弱。

江香兰被吓到了,见江卫全江冬林两个互不相让吵起来了,生怕两个打起来,赶紧打劝:“哎呀两甲舅舅争吗个呢?随哪个做承神不是一样吗?”

江开年也出来制止:“你两个太冇名堂了,喊你们是来商量事的,不是喊你两个骂高打架子的!你两个要葛样吵,礼生外堂另外喊人!”

“哇得好!你两个让主家为难,凭吗个要让你两个做?”说这话的是十组组长江卫平。

还是江开年的话倒力,一下子就把江卫全和江冬林震慑住了,都不约而同地闭嘴了。

十一组组长江卫横忍不住也发牢骚了:“你两个还不知足?一个做承神一个跑外堂,都有钱赚,我们当队长的除了赚几句烟呷,有一分钱吗?还不是也要安排金刚,做事的走动?”

“本来就是,你两个辛苦起码有工钱,甚至还有礼信钱,我们当队长的完全是义务帮忙!”十三组组长江元生把烟屁股一丢,也来帮腔了。

一见这情形,我葛甲总管再不哇话也过不去了,我掏了烟给每个发了支:“莫争莫争,都是湾里两个人,争起眼珠红何必呢?我有甲办法,看你两个遵不遵?”

“吗个办法?江主任你哇下!”江开年说。

“第一甲办法抓阄,碰财气碰运气,哪个抓到哪个当承神!第二甲办法,一个人喊一半和尚,假如要十个就一个人喊五个,要八个就一个人喊四个师傅!行不行?”

“好!强人钩上死!我赞成!也冇得怨言!”

原来是岔脑壳江桥生和长坤和尚甲崽江卫国来了!看来,江卫国也要插一杠子!

我给江桥生江卫国两个也发了支烟,并请他俩也坐下。江卫国说:“要夹钩就三个人夹,哪个运气好哪个就当和尚承神!我伢过世了,我可以接脚,和尚我来喊!”

江开年笑说说:“卫国老弟,我早哇了,只要你学和尚,江家湾里老了人动和尚的话,百分之百是你当承神,冇哪个跟你争!”

“我是要学,我伢的经书都在,我冇事就背经书!”江卫国抠了抠脑壳!

“你伢是正式受过戒的和尚,而你再学念经也是甲假和尚!”江桥生取笑江卫国。

“现在哪有真和尚呢?除非到南岳山去请!”江崇文也跟着打趣。

“你岔脑壳又哇乱的,要吗个真和尚呢?只要会念经拜忏就行了!”江开年笑着说江桥生,生怕他把事闯烂。

江冬林可能冇心争和尚承神当,只是看不惯江卫全的霸道,便想争一下。现在江卫国哇要做和尚承神,子承父业也冇吗个哇的,于是江冬林大大方方表态了:“如果卫国哥要学和尚,葛甲承神就不争了,让卫国哥来做!”

江卫全是甲钱迷,还想着要当,只听他说:“江卫国现在也还冇学和尚,等以后学成了,就让他当承神!”言外之意就是现在还要争,以后再哇!

一屋人的眼珠都投向了江卫全,觉得他真要钱不要脸,人心太不知足了!但江卫全并冇觉得难堪,反而很坦然地对我说:“江主任,那你就做两甲钩,让我跟江卫国比下运气!愿赌服输!”

江桥生抢我头说:“我来做钩!”

江桥生一说做钩,我就晓得他想搞鬼,他应该是想暗里帮江卫国。

江桥生叫江香兰找来纸和笔,当着大伙面撕下一张纸,再把一张纸两次对折撕下成四张小纸,江桥生顺手拿起两张纸,把另两张用手扫到地下。江桥生在桌子上将其中一张写了“承神”两甲字,另一张空着。

江桥生把两张纸慢慢张起并搓成团:“葛是两甲钩,一甲写有承神两甲字,一甲空白冇写字,等下哪个抽到承神两甲字的钩,哪个就做和尚承神,不得反悔!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江桥生说完,就把两甲钩抓起丢进一甲一次性杯子里,然后拿着躲到门背,回头神秘地说:“我多摇两下!莫得你两个看到了!”

当江桥生把杯子再次摆到桌子上时,我先按住了杯子:“各位家族长辈,我要哇两句话,葛回抓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存在抓钩争承神做,传出去丑湾名!如果卫国满学做和尚了,以后江家湾再老了人要动和尚,承神必须让卫国满做!就像礼生指定给卫全满做外堂给冬林满做一样!如果卫国满冇学做和尚,而只是想过下手赚点礼信钱,那对不起,和尚承神必须由主家与总管商量决定,抢外头的人当承神,也不可能再争再抢!要得吗?”

“好!我支持!江主任葛甲总管有气魄!”江开年首先打起赞成。

接着所有人都纷纷支持。

结果里然如我猜想的一样,江卫全头一个抓就抓了张空白纸,江卫国抓都不用抓了就被宣布当了和尚承神。江卫全再不服气,也不敢提出疑问,因为两个钩是江桥当着大家的面写的。愿赌服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