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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身体不好,肯定不能跟着沈奕欢前往荆州,她想让薛明瑾和沈明杰两个孩子护送桂嬷嬷回江陵养病。

可两个孩子都不想走,在沈奕欢面前争得面红脖子粗。沈奕欢忽然觉得脑袋很疼,用剪子狠狠剪断正在修剪的花枝。自从离开京城,这俩孩子越来越不稳重了。

她将剪子一甩,“够了,你们不要吵了,干脆比一下,分个胜负出来,输的人老老实实回江陵去。”

沈明杰双手一摊,“我都可以,小瑾儿想要比什么?”

薛明瑾愣了一瞬,然后举起拳头朝沈明杰挥去,“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两个人就这样在院子里打了一架。沈明杰自幼习武,招式利落,而薛明瑾却是上学之后才学的武术,可是他天生力气大,不需要过多的招式,只需将力气用出来就行。

只见两人打得不相上下,薛明瑾冲着沈明杰的面门就是一拳,沈明杰躲闪不开只能硬生生接住,然后抬腿给了薛明瑾一脚。

薛明瑾肚子吃痛,可他还是直起腰绷着身体,不让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沈明杰也觉得双手发麻,他将手背在后面,依旧维持着轻松的神情。

两人都忍着不敢表现,他们死死盯着对方,可都不再有动作。

沈奕欢这时候已经在穿廊摆好了投壶的道具,走到院子发现俩人已经鼻青脸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道具,还是投壶定输赢吧。”

两人同时出声,“也好。”

沈奕欢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左边偷偷揉着肚子,右边偷偷搓着手,三人走到了穿廊里。

只见廊下摆着一只双耳壶,壶的前面搁置了一扇精巧屏风,沈奕欢继续侍弄花草,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谁能隔着屏风投中,谁就留下。”

兄弟俩摩拳擦掌,薛明瑾率先开口,“我先来!”

他仔细观察着屏风和壶之间的距离,然后郑重地站在规定的地方,拿着箭矢瞄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出手,刚好投中!他大叫一声,又冲着沈明杰扬了扬下巴。

沈明杰不怒反笑,转身也来到屏风的后面,没有像薛明瑾那样谨慎,只掂量了几下,很随意地将箭矢投出,射中耳壶。

薛明瑾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明杰。

沈明杰也扬了扬下巴,“你是不是忘了,我投壶课业可是全太学院第一,就连夫子都比不过我,就你还敢跟我比?”

“我不服,我还要比,比…六博”

“行了,愿赌服输真君子,技艺不行回去好好练练。就小杰跟我去荆州了。”沈奕欢打断了薛明瑾的提议,这孩子,还是那么不服输。

第二天一早,客栈门口候着两队马车。就要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声音拦下了他们,“等等,沈夫人请留步。”

来人是陆三省夫妇,他们拿着一堆包袱走了过来,“这些是我们镇上的特产,给沈夫人尝尝鲜。”

沈奕欢笑着接过,“难为你们还想着我。”

“这是夫人的荷包,也该还给夫人,哦,我已经洗得很干净了。”陆王氏小心翼翼地说着。

沈奕欢看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这荷包与你家有缘,就留下吧。”沈奕欢说完,又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戴到了小女孩陆桂枝的小手臂上。

“哎呀,这可使不得。”陆三省连忙抓起女儿的手,准备取下手镯。沈奕欢拦住了他,“无妨,算是我给这孩子的谢礼,谢谢她捡到荷包。”

陆三省勉强收下,又说起刘义山,“夫人不是打听刘义山的事情吗?这些天老刘可惨了,以前总觉得他儿子老实,没想到在家里天天打老刘,下手那就一个狠啊!听说他儿子跟官府关系不错,谁也不敢替他求情,这下老刘的日子难过喽。”

沈奕欢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个刘鹏果真是没让他失望。跟一家三口告了别,两辆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离开了这个小镇。

沈奕欢很快就到了荆州境内,虽然已经七月初,可山里面还是有些冷的。沈奕欢掀起帘子往外看,沿途山花盛开,鸟兽时鸣,就连空气都有一种被清洗过的新鲜。

她忽然觉得景色有些熟悉,可转念又想,大好河山总有相似之处,不足为奇,也就没放在心上。

又翻过一座山,找到了陈王驻扎的军营。营地不大,显然是不打算久待。到了陈王帐内,陈王身穿一身鸦青色束袖长袍,正在研究地图,一副铜黄色战甲威猛地立在床前,显然是随时准备出发。

见到沈奕欢进来,立马上前迎接,“战场上刀枪无眼,小姨不用亲自前来。还是到附近的村庄住下,等消息便是。”

“我们是打算在山脚下的村庄里落脚,不会耽误你们的。眼下情形怎么样了?”

陈王叹了一口气,“山里的私兵基本上都拿下了,只有三百人一直守在山顶,誓死不降。去往山顶的路只有一条,名叫豪刺。因为那里两山相夹,狭窄如豪猪的毛刺,以此得名。

那里一次只能通过一人,易守难攻。周围的山又十分陡峭,土地湿滑难以攀援,还容易遭到敌人的乱石伏击,眼下还在找突破的方向。”

沈奕欢了解了一番后,也不好一直在这里打扰他们,她将从太宁镇得来的特产全部留给了陈王,带着沈明杰回到了村庄里。

这是一个荒村,没村民,只有负伤的士兵和俘虏。

沈奕欢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在周围实地探查一番,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陈王。

夜晚的山林是危险的,除了鸟叫声,还有猛兽嘶吼的声音。仔细看一只黑色的小野猪正在地上用头拱着菌子,正当它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的时候,一只看不清身影的猛兽动了。它朝着野猪发起了猛烈攻击,几番追逐后,一阵痛苦的嘶鸣声响彻山林,惊起满山的飞鸟。

沈奕欢也惊醒了,她浑身被冷汗湿透,白芷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口气灌下,努力平复心情。她终于明白了,难怪一路上的环境会让她有一种熟悉感,是因为在她梦境里,薛明瑾就是在这一带被杀害的。

那是一片狭窄的山路,薛明瑾一人一马穿过,还没等后面的随从跟上,忽然从道路顶上的夹缝里冲下一队人马,薛明瑾敌不过,最终被乱刀砍死,血肉模糊。

山中的清晨烟雾朦胧,娇嫩的山花欢喜地捧着晶莹的露珠,一双双脚出现,带走了她的露珠,失去宝贝的山花委屈地低下了头。

沈奕欢再次来到军营,陈王已经穿戴整齐,他准备在清晨出其不意,发起强攻。

沈奕欢拦住了他,“那条山路,乍一看好似是将两座山横穿隔开,可其实上是通着的,只是从下面仰视的角度发现不了。只要想办法从写着豪刺的路牌往上爬,就会看到一个夹缝通道,可从那里进攻。”

陈王大喜,顾不上询问沈奕欢是如何知道的,连忙去定制战术,排兵布阵。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山路口,对面负责监视的私兵拉起警报,他们在路口和侧边的山峰上严阵以待。

陈王先是派出一个小队,往山路里丢稻草。紧接着一队人立刻射出火箭,一瞬间火光四起,正面的私兵们全部从山路的另一头往后退,占据一个绝佳的视野点,挽弓搭箭,瞄准了路口,他们有信心,只要有人敢从路口出来,就必死无疑。

侧边的士兵被烟雾遮挡了视线,但他们也不着急,毕竟要从侧面上山比登天还难,他们握紧长矛,做好准备,盯着没有烟雾的地方。

正当所有私兵都被吸引的时候,刚才投放稻草的队伍已经搭起了人梯,在烟雾的掩护下,翻到了上面的夹缝通道。

弓箭手先行,将正面的私兵射中,后面的人趁机跳到地面上,很快就将近处的私兵杀了个干净,侧面的私兵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过来支援,还有人上山去通风报信。

看到动起来的私兵,陈王知道时候到了,一队人马立刻拎着水桶动了起来,他们上前将火扑灭,剩下的人踏着火扑灭时产生的烟雾往里冲,陈王很快就攻到了山上的据点。

士兵们以压倒式的武力,快速将私兵全部剿灭,袁毅行被抓。

薛义趁乱躲进了山林中,当私兵来报信的时候,他就准备好逃跑了。只是山路崎岖湿滑,他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忽然,脚下传来刺痛,薛义低头一看,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小腿。他直接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陈王收起强弓,骑在马上,一种凛然的王者正气从他的身体里迸发而出,薛义浑身发抖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