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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这女的不会真是鬼吧——怎么?彪子在墓里和女鬼谈恋爱?”我说。

为防止不测,我们赶紧就往那儿赶。那女的听见脚步声后随即摆脱彪子,然后扛起神志不清的同奎,跳进了那干涸的池子。等我来到池子边本想往下跳,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池子里刚才消失的那些蛇又回来了,把池子几乎已经铺满,因为没有水,看得人头皮发麻,也不敢往下跳。而这女的却毫无畏惧。她已把同奎放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筋在下面试探,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这时我才认出来,这女的就是之前我在土沟里遇见的那个女疯子,同时我又想到了藏在涌水口的那双眼,心说肯定是这女的藏在那石壁里。

这女人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似乎是有所发现。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出现。也不知这女的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手上一用力,就把钢筋插进地下一米多深。

于此同时,她脚下传来嗷的一声惨叫,无数股水流就从下面的石头缝隙迸出,池水就长到一米来深。我脑子一热,也跳了下去。

说来平头哥对于我的举动并不赞成,也就没跟着跳。但他也不想看着我死掉,就在岸上用矿灯给我照明。这次涌出的水清的邪乎,通过平头哥的灯光,我能清晰的能看见下面的情况,就见水底的的蛇十分奇怪,全都脑袋钻进石头的缝隙里,一个个只露出尾巴在外面。

这一瞬间,我顿时明白了这些蛇头形状为什么都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这些蛇全都是一把把的钥匙,而水池底的这些孔洞则是钥匙孔,它们正在打开机关。

我脑子有点抽筋,一时没看到那女疯子和同奎,就和这些蛇较起劲来。顺手就把一条蛇拽了出来。没想到这条蛇脾气还挺暴,立刻回过来就想咬我,我吓得赶紧松手,它就又钻回石孔。

我不敢惹它们,赶紧浮上水面换气,同时让岸上的平头哥也帮着找找。平头哥就说:

“去台子后面看看!”

于是我就转到台子后面,结果还真在那儿找到了他们。就见那怪女人夹着同奎守在台子后面,好像在等。说来也真是好笑,为防止同奎溺水,这怪女人在同奎脑袋上套了个塑料袋子。

我赶紧过去抓住同奎的腿,想把他拉出水面。没想到这女的劲挺大,死死的夹着同奎的脑袋,让我怎么都拉不动。两相角力之下,我就看见,这女疯子脸上的污垢在水里散去,露出她原本的尊容,竟然挺好看。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那些蛇已全都没入石板中,而那台子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水流立刻下涌,并形成一个强劲的漩涡,裹挟着这女的和同奎往下面卷。

我手拉住同奎不让他被卷走,却忘了自己的处境,也被水卷着往洞里去。惊慌之下我手赶紧在水里乱抓,最后还真抓到一条绳子。事后才知道是平头哥已经上到了石台,见水中有变,就把绳子扔了下来。

正是靠抓着这救命稻草,我才没吸进去。

水流十分迅猛,但也十分短暂,很快池子里的水就倾泻去一半。这时那块沉陷的石头开始回升。同奎的身体正好卡在这石洞中间,如果还没有人放手,那同奎可真要被截成两半了。我心说被拉下去好歹胜过当场殒命,于是想松手,没想到这女的竟然先我一步松手,我这才把同奎救上石台。

等我和平头哥把同奎从池子里上来,彪子还在看着池子发呆。我过去给他一个耳刮子,他这才清醒,问:

“唉,怎么回事呀?我们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然后见湿淋淋的同奎,很不可思议,说:

“这家伙不是已经断气儿了吗?他媳妇儿刚才不是把他带回家准备后事去了吗?”

我断定彪子梦游了。听他的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简单给他说了刚才的情况,他这才稍微搞清楚情况,看了看水里,说:

“你的意思是说有个女的钻进了这水底?那他肯定是要偷咱的明器?咱们的赶紧下去呀!”

“下什么下?”平头哥说,可以看出目,前的情况让他也有点始料未及,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

“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不信他不出来。等他一出来,不管拿了什么,都得给咱们交出来。事到如今,有人想空手套白狼,那可先问我答不答应。”

我还从来没见过平头哥情绪这么激动过。出于安全的考虑,尤其是出于对已经处在昏迷中的同奎的考虑,我本来要建议先撤的,现在看他这样子,被吓得也不敢再吭声。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在旁边等,可刚等了不到两分钟。池底忽然传来一声动物的惨叫。池子水花激荡,一大股血水从缝隙冒出来,池水瞬间被染红。

我们也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全都全神戒备的看着池子。又过了一会儿,池子终于恢复平静。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问:

“那女的是在和什么东西打架?你们说是谁赢了?”

我这话刚出口,事情又陡生波澜。我们全都太注意水面,却没注意有个东西悄悄在我们脚下顶起一个鼓包,直到我被这鼓包掀的站立不稳摔倒,这时这东西已经大的像坟丘一样,而且还在长。

“什么玩意儿呀这是?你们也不提醒着点。”我说。

我本来就精神紧张,如今更是被这鼓包吓的情绪败坏。

“我们也是现在才发现呀。”彪子说。

然后他凑近观察,脸上逐渐露出笑容,问:

“这里面?不会有值钱的东西吧?得了,有枣没枣,先打两棍。”

说完抄起铲子就想挖。结果铲子还没碰到这土丘呢,这玩意儿砰的一下就炸了。准确的来说是被一个庞然大物给顶开了。这东西有一头牛那么大,从土里窜出两米高,等落地我们才看清,这是条大鱼。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吞吃我祖父尸体的那只。只不过这玩意儿现在却十分狼狈,浑身沾满了尘土,就好像是被炸之前裹的面粉一样,看着有点滑稽。

可滑稽归滑稽,这东西还挺吓人。刚才在池底打斗的可能就是这东西,就见它肚子上有一个半尺多长的口子,还在滴滴答答流血。因为受了伤,这东西以为我们和那女的是一伙的,立刻两眼闪着怒火朝我们爬过来,速度和一般的鳄鱼差不多,不快不慢,但很吓人。我们赶紧散开,然后和之前的大多数情况一样,它就朝我追了过来。

我心说怎么回事儿,怎么什么东西都喜欢欺负我呀。这时我已是心力交瘁,精疲力竭,方寸大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往出口跑,心说老子不干了。这怪鱼虽然令人匪夷所思,但毕竟是水里的东西,很快就被我甩在身后没了动静,而我则是一鼓作气直接逃到了地上。

等我从地洞里爬出来时,外面的已天光大亮,搞不好已经是中午。我躺在麦苗上闭眼休息一会儿,等眼适应了亮度,这才起来查看洞里的情况。

洞里死一片的沉寂,既不见那怪鱼,也不见彪子和平头哥他们。我下意识的觉得那怪鱼肯定是去追平头哥或者彪子去了,这时正在拼命呢。

想到这儿我不由的惭愧。可惭愧归惭愧,再让我下去找他们,我可没这勇气。要我说他们俩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应该也早点从钻出来,离这地方越远越好。

说到底,为钱拼命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们这一趟钱没捞着,就剩拼命了。而且那女的出现让我隐隐不安,她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捞钱这么简单。甚至我觉得那女的不是人,是鬼,还是有血有肉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