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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心说不图财他们图什么。

不管如何我都不信真有龙,就问:

“这么大的事儿,电视台去报导没。”

那个刚才发笑的人比啊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

“看你说的,龙是啥?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封建迷信。电视台都是国家办的,出了这种事儿封锁都来不及,还会给你报导。而且那就是条长虫,有啥好报道的?”

他说的确道理,但我心还真有点痒痒,想要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龙。

他们三个这时也都累了,就把箱子往床底下一推,然后躺床上休息。宿舍里总共有四张床,两边各头对头的放着两张,全是双层的,我们四个人全都睡下铺。这时一个男孩儿来到我头对头那张床,忽然说:

“哎哟,这谁的锤子和安全帽呀!”

我这才想起我的安全帽和锤子,赶紧起身去拿。

“我的!”我说。

那个人倒挺有礼貌,立刻把锤子和帽子递过来,突然又发觉不对,说:

“原来你是个砸钢筋的呀,那你冒充我们学校的学生干什么?”

我看自己快要露馅儿了,赶紧撒谎,说:

“我是咱学校的呀!这不在拆迁吗,我就趁着课外来这儿砸钢筋,赚点生活费嘛!”

男孩儿对我的话不置可否,躺下来就睡。说到底,他也并不太关心我的身份。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嘛!倒是最先进来那个男孩儿嘀咕说:

“砸钢筋这活我以前也干过,不好,搞得满手是泡,挣得还不多。不如摆摊儿划算。”

他们就不再理我,三人相开始用方言聊起天来。我听不懂说得什么玩,也没法插嘴。

他们越聊越起劲,竟毫无困意。

“这下完蛋,他们要聊到天亮了。”

我正这么想,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噗通一声。

我的第一反应是打雷了,随后马上认识到不是——是炮兵在打炮。在我们学校西边偏西和绿头村相邻的地方驻扎了一支炮兵部队。几年前在我在这儿时,那儿的炮兵就有在夜晚进行炮击训练的习惯,基本上两个星期一次,炮声从远处传来就和打雷差不多,可站在楼顶看远处河对岸的天空都是红色的。

这三个男孩儿对此也了然于心,随着窗外炮声隆隆,他们的交谈也更加活跃起来,接着躺在我对面的那个男孩儿忽然从床上直其身子,说:

“反正睡不着,老师应该已经撤了,咱们再去一趟吧!”

其他两个人应声也从床上起身,一阵折腾后就出了屋子。屋子里面就再次安静下来。

“晚上不上门的宿舍楼就是这样,人来来往往让人睡不成。”

我起身关上门,又看了下表,时间是凌晨三点,比我想的要早。

屋子虽然已恢复安静,可我却毫无困意,不停的想着刚才那三个人。我大概能断定他们这是干什么去,这帮山西佬就是这个毛病,脾气太拧,睡不着,就又回绿头村做生意去了。

“年轻人就是爱折腾。”

我心说,可突然又感觉像不对,他们离开时好像没搬他们的箱子。我赶紧把头伸到床沿下面看,就见三人的箱子全还在床底下。我马上从床上下来,找到那装李子的箱子。这李子味道很不错,刚才他只给我一个,根本不顶用。我怕他们是临时出去又忽然回来,特意爬窗口观瞧,见他们确实是打着手电筒前呼后拥的出了大门,我这才安心的吃起来。

“谁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纯粹胡扯。”

李子这玩意儿营养价值很高,吃多容易上火流鼻血,我也没敢多吃,只吃了半箱就把箱子推回床底下。暖饱思淫欲,我现在吃饱睡足,对那三个人的去向感起了兴趣。

“去绿头村看龙去,看它到底是不是冒牌儿货?”

我当然不能白吃人东西,走时在那箱子里放了五块钱,同时把安全帽留下作为礼物——戴着这乌龟壳子实在有损我风华少年的形象。

我从南门出校,然后沿着栅栏边的小路往西。一路上还遇到了许多从绿头村回来的学生,他们成群结队,大部分都是女孩儿,嘴里吃着零食,手里拿着从会上买来的小玩意儿,一个个意兴阑珊,神魂颠倒,走起路来一摇一晃。

我们这学校的女生基本上长的都太好看,全是些柴火妞儿,但也不妨碍他们精力过剩,用手里仅有的那点零花钱买点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把自己打扮打扮。

凌晨天还没亮,昏暗中的她们长得都一样。

“还是有点姿色的,至少她们都很年轻。”

绿头村位于学校西南方向三公里左右,离开学校往西走大概一里,然后转弯沿着一条荒野小路往西南方向走,很快就来到抱头河边。这时我看着那月光下的桥板和波光粼粼的河面,顿觉神游天外。夜色中河对岸灰那茫茫的绿头山,以及山后的绿头村好像只我青春时期的梦幻,这梦幻曾经醒来过,而现在我又回到了梦里。

“可谁能与我重温旧梦呢!”

抱头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一条不大不小的长江支流,因为流经那绿头山呈环抱之势,所以就称为抱头河。河水转弯时因离心力作用对河岸不断侵蚀,日积月累的冲击下,这儿的河边就非常的宽阔,最后就成了如今这片半河半湖的水域。这段河面曾经有一座清朝遗留下的老桥连,瞪我来这儿读书不久那桥面早已断裂,只留下几十座用石头和青砖砌成的桥墩。绿头村所属的乡政府就花钱随便买了几十块楼板架在桥墩上,这才有了眼前这座桥。

楼板得宽度大概半米,整个桥就是条长度达一百多米长半米宽的独木桥。

这样的桥人走着也说不上危险,但也的确是够刺激的就这当时我们学校有胆子大的还在上面骑自行车呢。

四年的前的事仿佛已过去很久,又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

我这人天生不羁,只在回忆中才会温驯一点。我不由得要和家乡的那座老桥作对比。不管桥下的河水如何载着岁月流逝,月光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西南方又传来一声炮响,吓得我立刻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见那伙人根本就没上这座桥去对岸,而是沿着这边河岸一直往西,从他们手电的灯光来看,距离我已有一里多。

我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去了。

他们是要去野地里面拣黄金。这条河往西走五公里左右的河对岸就是炮兵部队的营地。这营地的河对正好是一片低矮的荒山土丘,据传说那荒山是片乱葬岗,老闹鬼,所以部队就把它作为训练用的炮击靶场。训练时就用大炮隔河往山头上轰,不仅能镇住鬼怪,山炸平后还能承包给当地的农民耕种。

大炮开荒的做法挺不错,可有时也会遇上麻烦。那上的坟丘大部分都是些枯骨,但偶尔也有些陪葬品,这就使得有人喜欢炮击后碰运气,不知是造谣还是真有其事,据说我们学校的前辈真有人在那儿捡到过金元宝。这玩意儿炸不烂,所以不怕炮击。后来拣的人越来越多,白天就得有人在看着,可到晚上就没有办法了,结果就有人发了财,有人遭了殃。

“他们真是鬼迷心窍了?”

我作为他们的前辈,可不能看着他们做炮灰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