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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人之后呢。”顾长离突然平静下来,一双红瞳与之对视。

“让我这样恨一辈子吗?”顾长离的双手捏拳,又把自己的身子给撑了起来。

她瞪着面前的女人,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产生了一瞬间的陌生感,原来现在的她已经是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但她又错在哪里呢。

她就活该这样苦一辈子吗,活该她周围的人都因为她而不幸。哪怕心存善念,也无法逃过这样的宿命。她是要杀,但不会盲目去杀,所杀之人必定是穷凶极恶。

顾长离呼出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黑衣的自己。那黑衣女子轻笑,竟然是化作黑雾散去。恍惚间面前的景象一变。现实中的顾长离睁开了眼。这里是牢房,而她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架子上。房间里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臭味和血腥交错弥漫,让人反胃。

她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躯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来放弃杀人的后果就是这样。她自嘲,却又很快回过神来,顾言君手里染了多少别人的血她不知道,但镇国将军府内的二十五条人命却是真真实实。那一万羽林卫也并不无辜,若心存良善却不能自保,要这良善又有何用。

若对方没有杀心,她又何至于此。

应该是深夜了,顾长离缓缓闭上眼。牢房里没有一丝玄力,可她并不心慌,因为手上的木戒还在,里面还有玄石。虽然不多,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至少不会让自己这么痛苦。

东宫内。

温初和南瑜皆是拧起了眉头。现在就算他们两个跪在皇帝寝室殿外也没有用,而且这样做反而被人拿捏了把柄。顾长离是上面样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更何况她对于他们两个都有恩。

做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不能忘恩负义。

只能先把外面的谣言清理了。温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顾长离真死了,那也要死的堂堂正正,不说名留青史,最起码要让她干干净净,不背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南瑜捏着茶杯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皇家内本来就没有多少亲情,南无疆这回倒戈就得为她的作为付出代价。他南瑜虽不是什么顶级高寿,但在南玺,就算没有顾长离,这片江山也只能是他的。之前没有出手不代表自己不能解决。以至于这些人产生了幻觉。总之许巍现在也不在,他无需担心牵扯到老王爷府邸。南无疆把顾长离咬的死,他便毁了她所有依仗,看到时候,她又能如何。

至于顾长离那边,他相信她。给他一个月,他定叫南宁后悔出生。

温初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中依旧坎坷,她知道南瑜的想法,也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担心的,是顾长离能帮你撑过这一个月。

这样大的雨,牢房中定是潮湿无比吧,顾长离的牢房以黄帝要亲审的理由被隔离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顾长离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是高高在上,甚至都有些神化,但如今这个神却快要倒了。作为她的信徒却无能为力,这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可以体会了。

皇宫内,安芸腻在皇帝的怀里,她与顾言君成亲那么多年,自然是对房中之事了如指掌。

而皇帝在后宫里睡了那么多女人,唯独安芸能把握到他的快感,偏偏这人清秀与妖媚并存,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那都是柔如春水。

安芸自然也是知道今日顾长离被捕,还知道顾长离以一人之力抵挡万军。

不过这些皇帝都不知道,但没关系,顾言君应该很快就会上奏了。顾长离也不会束手就擒,顾言君屠了顾长离的府邸,若顾长离还是一言不发,那毁的可就不是一个顾府那般简单了,有些人越是往绝路上逼,越是可以给人带来毁灭性的力量。顾长离就是这种人,她从不担心她会逼死顾长离。等她恨的人都被顾长离杀死了,她在送她上路,以顾长离的头颅,来祭奠她的灵儿。

安芸勾起唇,开始往皇帝的耳朵里吹气,若有若无的给皇帝埋下怀疑的种子,建立一个国家可能需要很多人,很多心血,而毁掉一个国家却只需要一个昏君。

若南轩辕是这个昏君,她到不介意做一次妖妃。在顾府忍了那么多年,在哪做妾不是妾,何不潇洒一些。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

一无所有的人最大胆,也最无所畏惧。

第二日清晨,南无疆并没有急着去牢房,而是梳洗打扮,描眉涂红,庄重程度不输参加宴会。

朝堂此时却已经是闹翻了天,一群大臣吵的面红耳赤,大概说辞分成了三种,一种是因为顾长离罪不可赦,竟然敢屠杀皇家羽林卫,狼子野心,应该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一种是认为南无疆蛮横无力,没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失德多次,而顾长离虽杀人,但事出有因,罪不至死。取消职位即可。最后一种便是因为顾长离的确触犯了大南律法,应该当斩,但南无疆也应该受罚,毕竟南无疆在南玺的名声恶劣。今日也不是第一次被弹劾。后面两种都是对顾长离有利的。温初便也顺着他们说。

只要有这一个月时间,让他们搞垮南宁,顾长离那边自然也无法顾及。若是幸运,就在顾长离被斩之前为顾长离赦免,若是时间不足,便换一个死囚代顾长离上断头台。

如此一来,坐在上面的皇帝也是骑虎难下,最后只得宣布顾长离秋后问斩,而南无疆则被夺取了封号,搬出自己的公主府,到皇宫来和其他公主一起居住,并且没有皇令,不得出宫。

朝上的大厅终于平静了,但南轩辕的隔阂却越来越深。

皇帝的命令刚刚下,圣旨就到了南无疆的公主府。

此时的南无疆还未出门,正在考虑是穿金丝朱雀裙还是穿牡丹留仙裙。

这回宣圣旨的公公是个小公公,南无疆自然是生气,但却意外的接下了圣旨,还给了赏钱。

小公公受宠若惊,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果不其然,在那小公公回到皇宫复命之后的一刻钟,就被南无疆找人暗杀了。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顾将军。”南无疆往自己的头上戴了最后一只金簪,仿佛丝毫都没有被今早的圣旨影响。

说什么皇帝亲自审问,实则不过是给南无疆开了个后门。

南无疆高坐在轿撵上,艳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因为昨日那场大雨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

牢房的人是看不见阳光的,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好日子,她可不能浪费。

天牢内,顾长离的玄力已经恢复了一点点,虽然不够让她进明兮殿,但用神识在那玉佩里拿东西却是没有问题的。

她取了水,身上的伤都好了差不多,但却没有清洗身体,外表依旧是那样血淋淋。

这些人想要她死,她偏不如让愿。

就算她不杀那一万羽林卫,她相信凭着那道圣旨,南无疆也会让她铁铃铛入狱。

顾长离的玄力并不能支撑顾长离多久,所以她也只取了少量水来饮用,剩下的玄力来留给自己做一线生机。

南无疆走到牢房里,用帕子捂住了鼻子,眼神里带着得意和嘲讽。

“顾长离,你可想过你会有今日?”南无疆放下了帕子,拿起一旁的铁烙,开始往顾长离的身上烫。

人肉变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顾长离却不出一点声音,连眼睛也未睁,看着像一个死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铁烙入肉是有多么的痛,烫的几乎没有知觉。

“来人,来桶热盐水。”顾长离的这幅模样让南无疆生气。

顾长离不是骨头硬吗?她今日倒要看看,这顾长离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

士兵抬来了盐水,是刚刚烧开的。起初南无疆是一瓢一瓢的往上泼。

这样程度的水即便是碰一下就会难受很久。

更何况还是带了盐的。

这顾长离好歹也是一名武将,却被如此折辱。

士兵们虽没有撇过头,但心里也有些怜悯。

将死之人。

顾长离的皮肤又白又嫩,一瓢开水上去伤口立马翻卷,顾长离终是动了动。

南无疆却有些魔怔了。

直接让人将一桶开水泼到顾长离头上。

顾长离睁开了眼。

满眼血丝。

整个人都被烫成了大虾,血迹未曾冲散,本来结痂的地方却敷上了一层盐。

那黑衣女子又在她脑中出现。

顾长离知道,这是她的心魔。

南无疆的侍女站在后面,脸色煞白,根本不敢看顾长离。

南无疆却是不在意。

这么久以来嫉妒,这么久以来的愤怒,都可以在此刻发出。

反正顾长离已经被下了死罪的圣旨。

等她玩死了顾长离,就给上面的人说她咬舌自尽。

等她死了,怎么说还不是由着活着的人来说。

顾长离恶名昭彰,就算死,这天下人也只会觉得大快人心。

什么少年英才,什么旷世木玄,都是狗屁。

在她南无疆这里,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就像把这个铁烙烙在她身上一样简单。

南无疆把顾长离的身子烫了个遍。

她的侍女都已经干呕起来,她却像是玩腻了一般扔掉了铁烙。

“南国刑法有多少种?”南无疆勾起唇。

顾长离已经是血肉模糊。

那一张脸也是红的看不清样貌。

更何况脸上还全是干涸的血迹。

一头头发早就被南无疆烧了个层次不齐。

她痛,却又拒绝了黑衣女子的蛊惑。

精神和肉体都在饱受摧残。

“回公主,有一百零八种。”一个男人穿着锦衣递上了一本书。

南无疆翻了翻,朱唇微起。“把这些刑拘带上来。”

顾长离所受的型,她要一条一条的施加到顾长离身上。

她不怕顾长离化成恶鬼来找她,她生前能让顾长离死,死后定是叫她灰飞烟灭。

阿鼻地狱她不害怕,人活着若不能畅快,而是为了死后去哪里,那未免也太可笑。

她拿起一枚特制的小钳子,开始拔顾长离的指甲,看着顾长离那副忍耐的模样,就越想她惨叫。

若是叫的越惨,她就越高兴,越兴奋。

虽然在以前她未曾发现自己有这样的癖好。

顾长离的手指甲被拔完,她甚至不嫌弃的蹲下去去拔顾长离的脚趾甲。

不得不说顾长离真是长的极好,就连这指甲的形状也是完美异常。

顾长离的红瞳里留下两行眼泪。

眼泪却无半点悲伤。

南无疆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

毛骨悚然。

顾长离的精神防线只差那么一点点。

那个黑衣女子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她不想沦为杀人的机器,偏偏南无疆这样可恶。

这样可恶!

泪水落在地上,竟然生出了两朵曼陀沙华。

这一景象只有南无疆一人看到。

原因不过是那两名侍女已经昏了过去,其他人又被她赶走。

顾长离的这幅丑模样也只有她会看了。

说实话她开始还是有些喜欢她师傅的。

但是那个人太不给她面子。

如今想想这顾长离还是与那男子有几分像。

只不过这容貌已经勾不起她任何兴趣了。

她拿起一把小刀,开始划顾长离的脸。

刀落的很轻,仿佛只为划掉那层快要被烫烂的皮。

顾长离脸上微凉,却发现南无疆已经将自己的脸皮剥了下来。

有前面的那些痛苦,这点事情竟然以外的无感。

只是那肉与皮撕裂的瞬间会有些难受。

就像一把钝刀,一点点的搅着你的心脏。

顾长离不怒反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会死在这。

就算南无疆真的把她皮剥光。

她意外的想到了顾衍,那么小的他,也承受过这种痛苦。

她曾以为她能救他们,不过现在也是因为她而死了。

顾长离黑色的经脉里意外的留出一条雪白的光。

纯洁无比,像是来自远方的圣山,度化这世间的一切恶灵。

“莲子糖。”顾长离忽然勾起了唇角。

南无疆气的发狂。

哪怕现在面前的这个人血肉模糊。

但她依旧觉得可恶。

这个疯女人。

身上的皮都被她剥完了,却只施舍了两颗眼泪。

而现在却又在说什么莲子糖。

南无疆顾不上脏,直接把双手掐在了那全是肉的血红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