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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叮叮当当”了很久,还把王八给“叮”哭了,最后,那锁还是没劈坏。

荷珍只听到了“叮叮当当”那一部分,然后她就被周公召唤走了。后面王八哭的事情,是早上爬起来时,由被院子里声响折磨了大半宿没能顺利入睡的桃珍告诉她的。

桃珍顶着两黑眼圈动情地跟她说:“……那个王八一个劲儿哭,她越哭,娘就越想把她弄出来,娘听见王八哭就着急,她劈了几次锁没劈开,歇一阵劈一阵,两个人闹到老晚了,哎……”

荷珍听得很无语,她看着桃珍,道:“你这因和果是不是说反了?你确定王八不是因为她奶娘砸了那么久锁没砸开,实在是太没用,心生绝望才哭的?”

“呃……”

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在自己陷入绝境的时候出现了,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可以出来了,结果发现对方是个弱鸡,想想就崩溃。虽然对方诚意十足又锲而不舍,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她LOW穿地心的暴力开锁技术。

荷珍在桃珍路过柴房的时候特地去参观了一下柴房的门。这扇门已经伤痕累累,锁头边上的木头被砍出了数不清的印子,木屑掉了一地,还没人收拾。以前不起眼,现在却非常显眼,拜金氏所赐,这纵横交错的“疤”,叫人不注意都难。

荷珍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不太明白,救人为什么一定要把锁劈烂,你瞅瞅我们家柴房这窗户,窗棂本来就断了好几根了,有那个力气和功夫去砍锁,为啥不对着窗棂来几下,砍木头肯定比砍锁容易吧。随便砍出一个洞来,叫王八爬窗出来不就行了吗?”

桃珍面色古怪,并没有回答她。

荷珍摸了摸下巴,继续发表自己的感慨:“一个人没想到情有可原,她们两个人凑一块儿,还想不出法子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不成傻病真的会传染?就是不知道是谁传染了谁……”

也难怪这两个人平时好得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蠢得这么雷同,一般人很难达到她们的境界,挤不进她们中间也很正常。

桃珍咳嗽了两声,荷珍回头去看她,正好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金氏。

金氏黑着脸,维持着昨夜的梅超风造型,今天更加变本加厉了,黑眼圈重得像熊猫,脸色白得像抹了石灰。

荷珍与她对视三秒,为了不影响她的观景体验,她很自觉地往边上跨了一步,让出窗口的位置,让她可以更直观地感受一下她昨天的行为是多么的沙雕。

金氏的视线果然慢慢偏移,移到了荷珍之前站的位置上,也就是窗棂上头,然后脸部表情逐渐扭曲。

桃珍正担心金氏要使出什么招式对付妹妹,忽然见到陈明业的房门开了,陈礼荣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她赶紧冲他喊了一声:“爹!”

陈礼荣对她笑了笑,嘴角刚上扬,就看见了边上形象糟糕的金氏,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

金氏也不高兴看见他,她听见开门声,又听见桃珍喊爹,转身就往陈明业屋子走,用肩膀顶开了杵在门前堵路的陈礼荣,往里头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子里拿着一把钥匙出来了。

路过陈礼荣时,故意哼了一声,冲他翻白眼。陈礼荣简直莫名其妙。

桃珍拉着荷珍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陈礼荣跟前,问道:“爹,你头还晕吗?”

陈礼荣从耳朵里抠出两坨棉花,笑着道:“好多了,不怎么晕了。”

桃珍瞪着两坨棉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她颤着声音问:“爹,你往耳朵里塞棉花干啥?”

金氏刚把钥匙戳进柴房门上的锁心里头,还没来得及拧,听见这话,头“刷”地转了过来。

陈礼荣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天傍晚到了你大哥屋子后,见到桌上有一首他还没写完的诗,兴之所至,决定替他填完。写诗定要专注投入,怎能让污言秽语污了耳朵?整好桌上有棉花,就拿来堵了耳朵。”

污言秽语指的是金氏昨天傍晚被陈礼荣叫完滚蛋推出去关门外后,她在院子里骂人的那些话,确实不堪入耳。

不过桃珍更奇怪的是,大哥没事在桌上放棉花干嘛?而且大哥桌上的没写完的诗……大哥不是个喜欢把东西胡乱摆的人,卧房里头一张小桌子,一直收拾得整整齐齐,平时从不用来写字,就是搁几本游记杂谈,睡前取来翻翻,怎么会有写了一半没写完的诗?

她想到了被荷珍藏在陈礼荣屋子里的钥匙,下意识朝妹妹看过去。

荷珍正在跟陈礼荣说话,一脸关心:“爹,你写了诗,头不疼吗?昨晚睡着没?”

“睡着了,开始头和脸都有点疼,李郎中的那个药还挺有用的,抹了以后烫伤的地方就不疼了。”陈礼荣摸了摸脸,道,“填完剩下两句诗,我觉得有些晕乎,就躺下了,耳朵里的棉花忘了取下来,倒是睡了个好觉,还做了梦……”说到梦时,陈礼荣突然朝金氏扫了一眼,又迅速撇过头。

荷珍追问他:“什么梦?”

陈礼荣怎么也不肯说了,反而说起了昨天夜里他接的两句诗。

金氏开完了锁,把锁直接甩到了地上。

陈礼荣正跟女儿吹嘘自己的诗写的有多精妙,吹到最关键的时候,被锁砸在石板上声音打断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金氏的身影,嘀咕道:“一大早……就两回了……真是不可理喻!”

嘀咕完,金氏扶着王八出来了。

王八身上全是干稻草,原本打理好好的头发乱成了鸟窝,一朵绢花松脱了出来,要掉不掉地挂着,除了嘴上她自己抽肿的那一块儿,脸上和手上也红红一片,是被手指甲抓出来的。她好像很痒,被金氏搀着出来了,另一只空着的手还在不停地往脖子上挠。

干稻草有些扎人,有的人皮肤嫩,碰到不舒服觉得痒,忍不住就会想挠。比如王八这样打出生开始就没睡过干草堆的人,自然是极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