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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吵架的时间有点蹊跷,要说对荷珍有意见吧,这报信的人走了,就马上该闹起来了。跟刚才那样,夫妻两个,一个护着女儿,一个片帮着儿子,三句不对就互相对骂。怎的会忍到后头,太太平平吃完了晚饭了,都要洗漱睡觉了,才闹起来。

荷珍问梨珍:“后来呢?两个人闹到什么时候?”

梨珍眨了眨眼睛,咬着手指头说:“也没闹多久吧,后来我躲进被窝里头了。再后来娘好像把门给摔上了,爹还拍了好一会子门,爹说娘想钱想疯了,什么钱都敢往兜里揽……”

荷珍抓住了重点:“什么钱?”

梨珍挠头:“我不知道,我就听了这么一句,没多久就睡着了。”

八成是金氏又干上什么缺德事了。这夫妻两个神神叨叨的,陈礼荣突然这么大反应,肯定不是啥来路正的钱。

荷珍推来窗子朝院子里看了一眼,那对母子还在门口腻歪,隔着一个院子,荷珍的耳朵里还能听见金氏埋汰大家的那些话,什么“在家成天吼她”、“全家大的小的都不搭理她”、“侯府倒了,欺负她没娘家人撑腰了”云云,捡着好听的说,对她不好的她全记住了,她干的那些子糟心事,没一件吐出来的。这掐头去尾的本事比微博上那些吃人血馒头的记者神剪辑的假新闻还厉害。

荷珍是真替陈礼荣不值,虽然现在他见天跟金氏拌嘴,可以前对她是真的好,这女人真是属白眼狼的,按她话里头那意思,是把陈礼荣以前待她的好,全算到侯府头上去了。

天地良心,陈礼荣娶她之前是个失业在家的秀才,娶了她之后,特么的他还是个秀才,有工作了,那也是卞氏去求了秦氏,秦氏再叫顾平托关系弄下来的。明明是半点好处没沾上,现在说起来,倒把陈礼荣说成了翻脸不认人的小人了。

荷珍哼了一声,把窗户一关,出了门,径直走到陈礼荣书房门口,朝里头喊:“爹,你今晚住哪里?我哥回来了,你还搬回去跟娘睡一块儿吗?”

陈礼荣如今占着陈明业的屋子,陈明业回来了,他的住宿就成大问题了。

荷珍问完,陈礼荣就开了门,手上还拿着一支笔,道:“不必了,我跟明业挤挤吧。”说完,他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算了,我睡书房。”

“不管住哪里,我都得给你先把被子晒了,被子放柜子里阴着,不用太阳烤一烤,你晚上睡不踏实的……”荷珍故意大声道,“毕竟啊,你被娘用药碗砸出来那伤还没好呢,可不能再糟蹋自个儿身子了,万一再病了,咱家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陈礼荣不自在地摸了摸那长疤的地方,失笑道:“哪里那么麻烦了,你爹我的身子骨好着呢,再说这伤口都开始结痂了……”

荷珍听到身后传来陈明业质问金氏的声音:“娘,你怎么把爹给打了?”

金氏这装可怜的招数一下子被拆穿了。

荷珍差点就笑出来,这里头还真不好解释了,跟陈明业说,她本来要用药碗砸桃珍的,结果桃珍躲开了,不小心砸到突然回家的陈礼荣了?不提桃珍,那怎么解释她扔药碗那事?

荷珍从书房转出来,门口金氏和陈明业总算散开了,把大门的位置让了出来。

梨珍欢呼一声,拿着毽子就往外跑:“可以出门喽……”

把陈明业闹得那叫一个不自在。

荷珍也不是纯粹找了个借口去烦陈礼荣的,她是真要晒被子,她转身进了陈明业屋子,从他床边的柜子里找了两条厚被子出来,先抱了一条出门。

走到半路,撞上了陈明业。

陈明业从她手上接过被子,帮她在甩到了晾衣杆上,又问她:“我不在家里这些日子,家里都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挺多的,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

荷珍朝他看了一眼,嘴上却道:“你现在就想听?你确定不先去看看爹?爹那脑门子上那伤可还没好全呢,你这一路上回来,一句话也没问他,我瞅着他那样儿,可不大高兴。”

陈明业道:“刚才在路上,爹正训斥我,我怕打了岔,他更生气,就没问他。到了家里头,娘又哭上了……”

还不是你老喜欢惯着她,咋不见她缠着别人没完没了干嚎。

荷珍撇过头不去理他,陈明业讨了个没趣,直接就往陈礼荣书房去了。

荷珍晒完了两条被子,看竹竿上还有空余,索性把自己放里头的被子也拿了出来,晒一半时,王八那屋子的窗户推开了。

荷珍听到声响,扭头去看她,王八探头出来,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王八愣了愣,眼神中闪过恐惧,脸立刻就吓白了,抖着手去拉窗户,“砰”地一声把窗户扯上了,接着是里头凳子倒地的声音。

这又怎么了?好好的,又发上癫了。

荷珍骂了句“神经病”,接着去扯晾衣杆上的被子。她个头矮,一个人晒被子有些吃力,踮着脚再跳几下,脖子都酸了。

晒得差不多的时候,桃珍挎着个篮子,奔了回来:“小荷小荷,我听赵大娘说你回来了……”

见到荷珍,高兴了一阵子,又往她肩上捶了一记:“可真是要吓死人了,那到底是不是痘疮,那报信的人也没说清楚……爹昨天就想来镇上找你和大哥了,被娘拦住了,说他去了也没法把你们带回来,反正大哥在那里,会照顾你的。爹今天早上起来想想还是不放心,说怎么着也要来看你们一眼,也不知道要被关到啥时候……”

如此,荷珍知道了,为什么她和陈明业一下驴车,就能看见陈礼荣了,他本来就准备去镇上找人的。

荷珍看桃珍那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知道她也担心了一晚上,没睡着,忙跟她说了:“自然不是痘疮了,真是痘疮,我哪那么容易回来!是吃错东西了,清波镇那头的大夫没诊出来……”荷珍现在一丁点也不想提“痘疮”、“天花”这两个词,她赶紧岔开了话题,“梨珍刚才跟我说,爹娘又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了,是咋回事?那是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