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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青的声音拔得老高:“穆二少爷,您睡了我的丫鬟,我身为她的主子,自然要为她做主的,你想提上裤子就走人,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告上官衙去,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严氏走到内宅,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下人住的厢房门口,霍青青的丫鬟青心在嘤嘤的哭,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脖子上还有青红点点,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的宝贝儿子穆凌广正被霍青青扯着不许走,眼里惊慌失措全然无辜。

严氏护子心切,冲上去一把就将霍青青推开:“你干什么?”

“干什么?”在严二老太爷不在场的情况下,霍青青对着严氏再不像风雨中的小鸟楚楚可怜,而是像一只斗鸡一般咄咄逼人:“你儿子睡了我的丫鬟,叫他给个说法!”

她语气慢条斯理却又得意洋洋,气得严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有什么证据?”

“证据?”霍青青冷笑:“被我捉奸在床,算不算证据啊?”

严氏回眸看儿子。

穆凌广羞愧地低下头,胳膊上被严氏狠狠捏了一下。

他会意过来,忽然又争辩道:“是这丫鬟勾引我,我来找你,她却将我引进了她的屋子,进门就脱衣裳……”

“哦,难道是我这丫鬟强了你不成?穆二少爷?”霍青青冷言冷语:“行了,你认不认的都没关系,咱们去见官,自然会有说法。”

她瞟一眼青心:“我们青心是个刚烈的孩子,闹开了大不了一死。你啊,穆二少爷,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名声扫地坐牢吧。”

严氏被她一吓唬,忙搂住穆凌广说道:“……我儿子是好孩子,定然是你这丫鬟勾引他,又要挟他。你们这一招‘仙人跳’玩的好呀。见官就见官……谁怕谁……”

她指证霍青青玩“仙人跳”,如此越发觉得十分有可能,立时又道:“许大人明察秋毫,一定能够查清楚的。我儿子品学上乘,跟你的丫鬟平素又没有私情。既没喝酒,又未吃药,怎么会光天坏日侵犯一个丫鬟?他要睡,穆家的丫鬟少了他睡的吗?青心素来狡诈,姿色一般,我儿子凭什么看上她?还说不是仙人跳!”

她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霍青青一时情急,只好反驳道:“你儿子品学上乘?上次不知道是谁得意洋洋的讲,你儿子睡了穆家的丫鬟,结果把人家丫鬟卖掉了。许大人明察秋毫,这样的事情也是一查便知。”

“你……”严氏怒道:“你待怎么样?”

“抬了丫鬟做妾吧。”霍青青笑着:“不然人家这清白的身子,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痴心妄想。”严氏知道是被霍青青讹上了,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使缓兵之计:“一百两,私了。”

“哎呦。”霍青青见她服软,笑嘻嘻的说道:“这也太便宜了。”

“要就要,不要拉倒。纳了妾又如何?一张卖身契,这丫鬟进了穆家,照样也能再被卖出去。”严氏冷笑:“你那么会算账,怎么也不好好合计?你在严家耀武扬威,难道还能手伸到穆家去?”

“你?你儿子的名声,难道你不要了吗?”霍青青抓严氏的软肋:“闹出这等事,谁家好女儿肯嫁给他?”

“所以呀,这一百两,买的就是我儿子的名声。”严氏张牙舞爪毫无惧怕:“至于这丫鬟的清白,能值几个钱?”

“哼,无耻!”霍青青怒骂,怒极反笑:“无耻啊无耻,今日我算是见识了。真真见识了。”

她伸出手来:“一百两就一百两。”

“姨娘!”青心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见霍青青要妥协,吓得凄惶大喊一声。

先前霍姨娘让她勾引穆凌广时,说的是保她能做穆家二少爷的妾室,她才同意的呀。

怎么如今一百两就解决了?而且这一百两,她肯定一两银子也摸不着边。

霍青青看也不看她,只勾勾手:“快些,现银。”

“我回屋去拿。”严氏要走,霍青青指着另外一个丫鬟:“你跟姑奶奶去。”

“姨娘……”青心又喊一声。

霍青青装作没听到。

青心又喊:“穆郎!”方才二人你侬我侬时,她就是这么叫他的。

穆凌广于心不忍,往青心处看去。

严氏狠狠一扯他:“这种害人的狐狸精,叫她跟她主子讹人吧。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了。”

“不,不。”穆凌广想要解释:“她落红了……”

“哼!贱人!”严氏骂道,拉着穆凌广头也不回。

两个人刚出了院子,就听见“砰”的一声。

霍青青尖锐的声音大喊:“怎么死了?真是晦气!”

穆凌广目瞪口呆,浑身凉飕飕的。

严氏松了一口气:“死了好,死了好。这下一百两也不用给了。死无对证!”

有人将此事禀告了曹氏,曹氏只过来问了几句,对着严氏冷嘲热讽:“行啊,姑奶奶,青心家里的抚恤银子,你出了吧。”

严氏冷冷道:“凭什么我出?姓霍的贱人讹人不成,逼死了青心,该她出才对。”

霍青青又与严氏唇枪舌战。

穆凌广待在严氏屋里,听着外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价还价,威逼谩骂的声音,浑浑噩噩,口中大喊:“地狱,这里是吃人的地狱,全都不是人,没有人性!没有人性!”踉踉跄跄出了严家的门,仿佛脚上都沾的是血。

严氏喊他几声,他跑得更快了。

尽管霍青青与严氏闹得不可开交,身为当家主母的曹氏却不管,她正忙着劝说庶女严云艳听话,去给年纪大了她一轮有余的穆文双做妾。

“艳儿,我平时待你可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如今好机会来了,你却不知道珍惜,我是真为你着急啊。”曹氏苦口婆心:“那穆文双是通判老爷,你这一去,便从低贱的商户变成了官身,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讨了这门好亲事来……”

“我不嫁。”严云艳只有这一句话。

曹氏被磨的没有了耐心,眼珠子一转:“这样吧,你好好想一想,我也不打扰你了。说多了你也烦的很。”

严云艳瞟她一眼,没有作声。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是说穆家西府的穆文双老爷,快三十岁了。

因正妻生不出儿子,到三十岁才纳妾。

除了年纪大些,又好像没什么可挑剔的。

她不想给人做妾,却又似乎觉得,从她作为严家庶女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这条路。

不想认命却又无计可施的茫然,让她迷迷糊糊喝下侍女端来的茶水,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

晚间,一顶小轿子,将她从穆家西府的角门抬了进去。

脸上被泼上冰凉的水,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见不是自己的屋子,吓得魂不附体。

片刻后才明白过来,这里就是穆家,曹氏用药迷昏了她。

她想挣扎反抗,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母亲,那严家女儿不过十五岁,我如何下……”

“行了行了。”穆文双的娘,穆二老太太推他进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过了三十,这是你顶要的任务。至于吕氏那边生气,那是她不识大体,不懂道理。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拦着别人生不成?”

穆文双听见吕氏就头疼,这些日子她可没有少跟自己闹腾。

后来还是穆二老太太见她似乎是故意找茬,这个也不满意,那个嫌黑嫌丑,果断将吕氏踢到一边,自己定了这门亲事。

严家虽然是商户,却也是阳岐城赫赫有名的人家,她家的女儿即便是庶出,那眼界见识,也比贫苦人家的闺女要强上百倍。

加上年纪小,在穆文双看来别扭,可在穆二老太太看来,那可是开枝散叶的好年纪,往后生个十几年的孩子不在话下,不像吕氏,才三十就生不出来了。

因此穆二老太太一下子就定了严云艳。

见吕氏不识抬举,不肯点头,索性也不管她,径直纳了进来,省得夜长梦多。

穆文双见严老太太拿“孝”字压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硬着头皮进了新房。

见屋里一个新娘子,一个严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便遣了丫鬟出去。

那丫鬟是曹氏派过来看着严云艳的,恐她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严家蒙羞,便冲严云艳作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严云艳默不作声,当没看见。

穆文双见她低着头,颇有一股小女儿的娇羞,手却止不住颤抖,似乎是害怕。

他温和笑着道:“你若是不愿意,我教人送你回去。”

“别。”严云艳立刻反驳。送回去了她哪里还有活路。

穆文双也意识到了不妥当,片刻后才说道:“或者你就待在穆家,等你长大些,你想做什么,再同我说。”

严云艳跟他大女儿穆荷差不多,穆文双几乎是用疼女儿的标准在对待她。

严云艳本来惊恐的心,听了穆文双温和可亲的话,眼泪止不住扑簌簌掉下来。

她亲爹严子俊忙于生意,加上曹氏两面三刀,明面上对她不错,实际上可是极尽刻薄,一时感动。

见穆文双要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是……”

“不是什么?”穆文双和蔼的问道:“不想留在这里?想回家?”

严云艳一时又茫然,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她自己掀了盖头,抬眸看穆文双。

她长得并非十分明艳,却生的端丽,严家的女儿没有差的。

穆文双一下子就移不开眼,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心悸之象。

他强忍住了,说道:“你晚上好好想想,明日若是不愿意……”

严云艳根本没听见去她说的话,她以为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儒雅书生。

联合曹氏的话,知道穆文双是官老爷,暗道果然一看就是好学问的人,肯定也是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他的眼眸里,没有她设想的贪婪淫秽的光芒,却是怜爱与疼惜。

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你先睡,不过我得睡在地上了,否则不好和母亲交差……”穆文双又道,正要唤丫鬟进来打铺盖。

严云艳柔软的双臂勾着他的胳膊,低声如蚊子嗡嗡:“地上凉……”

穆文双还未听明白,耳朵靠近些,“你说什么?大声些。”

却只觉得耳朵边上一股痒痒的热流,严云艳双臂揽他脖子,将他带倒在床榻上。

穆文双初时还能抵挡,可小姑娘的青葱水灵,那绵绵软软的声音似乎能摄人心魄。

他不到片刻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待衣衫尽退,瞧着严云艳胸前还未发育完成的小山丘,一时愧疚感又让他冷静几分,就要下床穿衣裳。

严云艳以为他嫌弃自己,将脸蒙在被子里呜呜哭了起来。

穆文双手足无措,只得又上床抱着她,像小孩子那样哄着:“你还小,等你身子长成了……”

“你哪里是嫌我年纪小,你是嫌它小吧。”严云艳赌气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小山丘上:“她会长大的。”

“我不是嫌弃……”

“不嫌弃你就亲亲她……”严云艳抱着穆文双:“我不小了。我知道你要生儿子,我会给你生一个儿子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穆文双想起大嫂刘氏故意送给他的丫鬟,那丫鬟快二十了还未婚配,他那时候下口,可不像现在这样纠结。

后来那丫鬟被赶走了,他这才明白是刘氏授意,她有意勾引,心里有气,竟然也没管。

想起此事,心里歉疚的很。

“你是。”严云艳认准了绝不改口,她攀附在穆文双身上不肯撒手:“我知道你是。”

穆文双还未反应过来,严云艳又开始扒他还未完全穿好的衣裳,脸贴在他的脸上:“刚才我是不情愿来你家,现在我愿意了。你别嫌我小,我也不嫌你老,咱们好好过日子。”

穆文双被她这一番表白弄得心神漪荡,到底男人本色把持不住,又扑她上床,惹得严云艳咯咯直笑。

翌日一早,吕氏火气十分大的不肯和严云艳敬的茶——本来这茶是该昨晚上就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