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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容氏温和的笑:“老二孝顺,重金得了半斤,全给了我。我也不爱喝茶,拿出来给姐妹们品一品。”

便是赞叹之声不绝耳语。

慕容氏又道:“丽姐儿,你们也别陪着了,拘束的很,带着小姐妹去园子里面玩吧。”

严云丽就笑着答应,唤了穆家三姐妹,苏锦绣、苏锦华、穆蓉穆荷,胡彩玉胡彩月、严云姝、严云婷和严云梦一同沿着抄手游廊散步。

穆春不喜欢一群人这样傻兮兮的走,却更不喜欢听一群夫人太太们笑里藏刀的说话。

她跟在队伍后面,苏锦绣慢慢落下来,用手指头顶顶她:“你呢,有什么打算?”

穆春没有反应过来。

苏锦绣就道:“你已经十五了,马上再过半年就十六了。古人云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大了。”

穆春不解:“那又如何?”

“如何?许小姐不过十七,都被那些夫人们变得一无是处,难道你想这样耽搁下去,以后也活在她们的口中?”

穆春知道苏锦绣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想了想才回答她:“我不打算嫁人了。大嫂以后可别赶我出去!”

苏锦绣吃了一惊,待觉察到穆春是在开玩笑,笑着说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正经的。”

穆春认真道:“我也是正经的,请求大嫂别赶我出去。”

“皮猴子。”苏锦绣笑着点她一下:“你可有中意的人?”

“胡建阳、苏典鸣、严和明……统共也没几个人好选了。”苏锦绣掰着手指头数着:“胡建阳肯定不行,他母亲都被休了。典鸣是我弟弟,我不护短,觉得配不上你。严和明长相俊俏,除了严家商户……身份上配不了……”苏锦绣忽然泄气了:“瞧我操的冤枉心,这阳岐城里哪里还有能配得上你的?怕是要去往楚州找了。你祖父在楚州,定会替你留意的。”

穆春听她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话,忍不住笑了:“的确是操的冤枉心。阳岐城向来优秀男子少,姑娘们多呢。”

苏锦绣就面上一红,知道穆春意有所指,说她还未当上大嫂就操心小姑子的婚事,有些僭越了。

却也知道穆春是拿她打趣,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穆春,有些奇怪道:“怎么今日你三妹妹与锦华走的如此之近?”

果然见队伍中间,穆秋和苏锦华笑嘻嘻的在说什么,穆夏反而在一旁冷冷的。

穆秋道:“锦华姐姐,上次你托人送来的荷包,我已经收下了,这个镯子就当回礼吧。”

苏锦华推却道:“不必客气。我瞧你今日也没戴那个荷包呢。”

“姐姐送的东西,我都好生收着。”穆秋就道:“我有心与锦华姐姐交好,锦华姐姐嫌弃我?”

苏锦华面上堆着笑容,心里冷冷的,接了手镯,让丫鬟收在袖中。

穆秋送了东西,又叽叽喳喳拉着苏锦华说话。

苏锦华十分不耐烦,她避开穆秋一些,跟穆夏说话。

“你这三妹妹怎么跟牛皮糖似的?”

穆夏翻个白眼:“她有什么阴谋,你还不知道吗?”

苏锦华略微回神一想,微微有些明白。

她悄声告诉穆夏:“看我帮你报仇。”

穆秋就看着苏锦华满脸堆笑,对着穆秋说道:“三妹妹,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拿杯茶来。”

又一把拉住想要去拿水的丫鬟,丫鬟不解的看着苏锦华。

穆秋先是一愣,待看见苏锦华的动作,哪里有不明白的。她咬咬唇,对着苏锦华说道:“好。”

亲自去给苏锦华拿水。

严云丽在前面给她们讲解最近新添的名贵的花卉,还有屋檐下鸟笼里那只会说话的鹦鹉,没有留意这边。

少顷见穆秋端着托盘恭恭敬敬过来给苏锦华奉茶,全部十分吃惊。

“还以为秋妹妹去……”她想说内急,忍住了,又道:“怎么锦华妹妹口渴,也不跟我说,我叫丫鬟去给你拿水便是。”

“哦,我挨秋妹妹挨得近,秋妹妹自告奋勇,我也不好意思驳了她的好意。”苏锦华笑着对穆秋:“多谢妹妹了。”

穆秋皮笑肉不笑:“姐姐客气。”

穆夏在一旁笑得几乎就差“哈哈哈”了。

穆秋大概一门心思想去文昌伯府做妾,所以才对即将为主母的苏锦华这样奉承。

苏锦华也不会太过分,她喝了茶,也就放过了穆秋。

走到前面,严云姝指着一丛绿竹说道:“这是云南的翠竹,你们别瞧着细细的,编出来的东西十分柔软,我近日做针线活的簸箕就是用它做的,快一个月了,闻着还有股子竹的幽香呢。”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胡彩月忍不住感慨:“这竹子不说,方才我看到牡丹花,就有好几株是我们家花了大价钱,寻也寻不来的。”

“你真是没见识,这还用说?”胡彩玉指着严云丽身上簇新的衣裳,还有头上的那一朵唯一的珠花:“你瞧丽姐姐的衣裳,怕是衣锦坊的手艺,上面金丝银线绣的玉瓶插牡丹,便是一个月也做不好。还有这珠花,虽然简单,但是这一朵上面的珍珠,每一颗都是一样大小浑圆,却是去哪里寻?”

严家既然有意显摆,正合严云丽的意,她漫不经心的歪着头拨弄了一下那朵珠花,笑着道:“说是去哪里寻,我还真不知道,是二哥送给我的,说是花了近三百两银子。”

一席话一出,所有人也是十分惊讶。

三百两能打一副薄轻的黄金头面了,一整套啊。这一朵小小的珠花,却是十分不起眼。

胡彩玉就笑着道:“我说罢,丽姐姐出手,什么时候有差的东西。”

严云丽十分受用,笑着叫胡彩玉到身边来,将那朵价值三百两的珠花拿下来,轻飘飘戴在胡彩玉的头上:“归你了。”

胡彩玉简直觉得天上掉馅饼了,她身为胡家大小姐,虽然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缺,但是像这样贵重的首饰,却还是头一件,喜不自胜的道了谢。

“严家发迹了?如此阔绰?”苏锦绣也看出端倪来,问穆春:“这不是就是叫咱们过来炫耀的吗?”

穆春就道:“上一次云大人出事,严家被牵连,怕是大伤元气,一直低调沉静。如今东山再起,难道不告诉大家一声,我严家又有钱了吗?”

苏锦绣听得格格直笑,用手指头去挠穆春:“就你会说话……”

两个人笑作一团。

严云丽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走过来靠近穆春,见她手腕上空空如也,笑着说道:“不能厚此薄彼,春妹妹,这个给你。”

说完取下手腕上一对碧绿通透的玉镯就往穆春手上套。

穆春吓了一跳,急忙推辞,只听见“啪嗒”一声,其中一只掉在地上,顿时断为两节。

严云姝见状实在忍不住,指着穆春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我大姐好心好意,你还不领情。这对镯子要近五百两呢,你赔得起吗?”

又心痛的蹲下身,捡起断裂为两节的玉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工匠修好。”

“修什么修?我匣子里比这好的多的去。”严云丽既然是为显摆,自然不会让人看轻,笑着告诉穆春:“你等一下到我屋里来,我再挑对好的送给你。”

严云姝忙笑着说道:“那一对呢。”

严云丽看她一眼,满脸轻视:“你拿着吧。不是还有一只是好的吗?”

严云姝满脸笑容,将镯子递给丫鬟守着,嘴上却跟丫鬟嘀咕道:“牛什么牛?先前落魄了,去会客还来找我借衣裳首饰,我可没有看不起她,推三阻四的不借。如今光景好了,又去讨好别人。”

因着镯子的变故,本身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墙那边便传来郎朗读书声。

穆春对着苏锦绣眨眼睛:“是我大哥。”

苏锦绣满面通红,低声说道:“我听得出来。”

穆春又觉得心里快活,高兴的很。

姑娘们都凝神听着他读完一段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讲解的生意。

大概就是那位苏觅先生。

穆春忽然提到:“严大小姐,不知道这边哪里有地方能离书院近一些,可否让我们也听一听苏先生精妙绝伦的见解?”

严云丽愣住了,男女大妨,穆春不知道吗?

穆春却是真心求学。

只是话出口却又觉得不妥当,她立刻说:“是我冒昧了。”

“不,不。妹妹来者是客,我让丫鬟去找个位置。”严云丽叫了丫鬟过来吩咐一句,丫鬟匆匆去了。

不多时,严云丽就对穆春说道:“咱们家有个阁楼,坐在上面你能看见前院,前院的人不留意,却是看不见你的。春妹妹跟我来吧。”

穆春点头,苏锦绣也要跟着,严云丽笑着阻止:“那阁楼十分小,只能坐下一个人,苏大小姐还是留步。”

所有人无比惊讶,今日严云丽对穆春的巴结与讨好,十分彰显,叫人心有疑惑。

就连穆春也是忐忑不安的,她也没想到严云丽会为她安排的这样周到,只能道了谢,随丫鬟去阁楼上。

这是一栋小楼,比周围的房舍略高,却又高不了许多,并不惹眼。

一楼是杂物间,门紧紧锁着。上面隔出一个平台,侧面有一截楼梯上去,走着咯吱咯吱响。

说是阁楼,穆春却终于想起来,这里是给严老太爷放棺木的地方。

严老太爷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苟延残喘,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前几年,他命人修建了这个小楼,给自己挑了棺木和寿衣,存放在楼里。

楼梯是直接通向一个小平台,窄窄的一个圆圈,不过侧身之宽,仅够一把椅子让穆春坐着。

自然,严云丽不会告诉穆春,她旁边就是严老太爷给自己准备的身后荣耀。

穆春也就装作不知道。

毕竟,这小楼的信息,还是她上一世存于脑海之中的,从来没有进来过。

“从这里往下看,细细听,能听见的。”严云丽笑着:“要不要我陪着你?”

穆春道:“还有那么多客人,严大小姐去忙吧。”顿一顿又说道:“若是中间传饭,而他们学习还没结束的话,那也不必叫我了。”

严云丽先愣住了,后见穆春一本正经,便点头答应,幽幽叹气:“你跟你哥一样,如此勤奋好学。”

这回轮到穆春愣住了。

她顺着严云丽的目光看过去,见满座书生中,穆凌云长身孑立,正捧着书卷,听苏先生问话:“扬子云不读非圣之书。圣之训通,其能成一家言者即圣也。诸子之学,亦宜涉猎。天文几何?”

穆凌云想了一想,不卑不亢:“天文之学,古重占验,《黄帝》、《巫咸》、甘、石《星占》何不见于《艺文志》?《灵台秘苑》、《开元占经》犹可循览欤?”

苏觅先生一拍手掌:“答得好,听说你是楚州乡试头一名?”

穆凌云谦恭点点头,拱拳行礼:“先生谬赞。”

穆春就见苏觅让穆凌云坐下,又开始讲学。

严云丽目不转睛,盯着看了许久,直到穆春终于看出她的用意。

严云丽——这是看上了她大哥呀。

只是穆凌云和苏锦绣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阳岐城人尽皆知,严云丽怕是没有机会了。

严云丽见穆春看着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摸了一把脸掩饰尴尬:“我先去待客了,你自己听。”

穆春点头,留了玉梅,还有另外一个严家的丫鬟在侧服侍,也有避嫌之意。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那边书社就散席了,穆春伸伸懒腰,也下阁楼去。

只是刚靠近台阶,就见一股浓烟呛上来,丫鬟吃了大惊,大叫道:“阁楼走水了!”

玉梅惊慌,想带着穆春冲下去,却不知道下面火势多大,只觉得一股子热浪袭来。

正抉择间,严云丽已经冲上来,用披风护着穆春就往下冲,只留玉梅无奈,也跟着往下跑。

待经过门口时,却见火苗已经扑灭,火势并不大。

问明白情由,有个小丫鬟想在此偷偷拜祭她故去的娘亲,风起吹翻了小火炉,烧着了底下的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