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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太太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快别说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苏锦华跟穆夏一样的暴脾气,刚才百口莫辩,此刻岂肯轻易放过穆秋,冷笑着继续说道:“她自己心里想嫁给伯府三公子,却来陷害我……”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穆秋低头嘤嘤的哭:“我与那什么三公子从无交集……”

“没有吗?”苏锦华一把拉过穆夏:“上一次在我家,我和穆夏可是亲耳听到……”

“听到什么?”穆春忽然推开众人挤到前面来,她一把推攘苏锦华:“你听到什么?就在此胡说八道?我三妹妹柔弱,就容你这样欺负?你当我穆家是什么?”

苏锦华被穆春的突然强出头打得措手不及,她还想说什么,穆春一喝穆夏:“你又听到什么?你与穆秋不合,全府上下都知道。但是你也不该联合外人,来构陷自己的亲堂妹。你别忘了,你到底是姓穆,不姓苏!”

穆夏被她一喝,都快忘了要说什么了。

苏锦华还想说什么,穆夏回过神来,忙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一闪身站到队伍后面去了。

苏锦华没了证人,话到嘴边也无法说出口,毕竟刚才穆秋得罪她在前,此刻揭短难免有报复之嫌。

稍微一犹豫,苏三太太已经洞悉一切,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既然都是误会,那说开就好了,别扰了你严伯母的生辰。”

看热闹的人群这才记得今日是慕容氏生辰,又将目光转过来。

周氏笑着道:“对呀,还要看戏呢,那小杨柳也不知道等急了没有。怕是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他还没等过人呢吧。”

她话一出口,许多太太都附和着绕到戏台子处去了。

苏三太太好好安抚苏锦华,命人先将她送了回去,自己虽无心看戏,但是体面还是要给慕容氏的,因此留下来看戏。

穆秋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离了众人在后园子里兜圈,迎面撞见严氏,还未叫人撒娇,严氏就已经一个耳刮子朝她脸上掴来,不留情面:“没良心的东西,连你三哥也盘算,你还是人吗?”

穆秋没料到严氏会打她,一下子被扇得跌坐在地上,半响才回过神来哇的哭起来。

严氏怒道:“你哭给谁看?装腔作势还是我教你的,少在我面前卖弄。你心肠都黑了。”

“黑,我是黑。我没有母亲,父亲也不管我,我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我不为自己筹谋,谁为我?”穆秋起身瞪着严氏,为自己辩驳:“她分明喜欢三哥的,给她一个机会承认,谁知道是个孬种,不敢!”

“承认?她为自己可以承认,那苏家呢?还不扒了她的皮?”严氏怒道:“你还以为你好算计,除了害了你哥,没有任何用处。你是想踩着你三哥的尸骨,爬到文昌伯府三少爷的床上吗?”

“母亲,我错了。我错了。”穆秋见严氏一点儿都不为她着想,满嘴三哥三哥,心里恨得滴血,却知道不能撕破脸皮,忽然改了口风:“我没想到的。我没想到任三少爷会对付我三哥,我只想着我进了伯府,可以提携二哥三哥,对咱们都有好处。”

“蠢货!”严氏见穆秋认错,心里也软了:“你想进伯府,这是好事。但是如今苏家和任家的亲事满城皆知,板上钉钉,你别徒劳了。”

“是。”穆秋恭顺点头,又问严氏:“娘最近过的可好?”

“你呢,疼不疼?”严氏摸着穆秋被打肿的脸:“去我那里,我帮你敷一敷。”

“好。”穆秋跟着严氏去了。

穆春静静听着玉梅的回话:“你是说,方之询解了三弟的围?”穆春比穆凌志大几个月。

“是。”玉梅回答:“方才三少爷一走,奴婢就跟上去问了。三少爷说,他本来戴着三小姐给的荷包,方公子看见了,说这上面绣的扑蝶,一看就是给女孩儿绣的,他戴着不合适,这才换了。”

“那是他的新荷包。后面呢,怎么教三弟撒的谎?”穆春满腹疑问。

玉梅道:“方公子他们等人刚散席,有人来传三少爷到内宅,方公子蕙质兰心,教三少爷说话一定要当心,内宅十分麻烦,若是有需要,可扯上他。旁人不敢找他对质的。”

穆春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怕是方之询已经从荷包猜到,穆凌志面临的是跟女人有关的事情,才叫穆凌云遇到说不清楚的事情,就扯上自己。

穆凌云是老实,不是笨。

他那日交待玉娥,不许跟任何人说。

现在苏三太太问起,那说明玉娥说给了旁人听,靠不住的。

再说有玉娥避嫌,怕是没有什么用了,才当机立断扯上了方之询。

护住了苏锦华的名节。

经此一闹,苏三太太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带着苏锦华先行回家了。

苏锦华一走,严云姝便阴阳怪气地说道:“怕不是心虚了吧。”

穆秋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苏锦绣对着严云姝冷笑:“别乱说话,到时候风大闪了舌头。”

严云姝对苏锦绣嗤之以鼻:“也许苏锦华是回家挨揍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护着你这‘红杏出墙’的妹妹?”

苏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快要忍不住,忽然话锋一转,睥睨着严云姝:“是吧,那我先行告退了。”

严云姝本来只是过过嘴瘾,见苏锦绣真的要走,喜不自胜。

苏锦绣对着有些着急的穆春眨眨眼睛,自己带着贴身丫鬟先走了。

穆春站在原处,等着宝竹去问话。

一会儿宝竹回来,告诉穆春:“苏大太太还在打牌呢。”

那苏锦绣定然是没有走了。

穆春心下微微一笑,隐约明白苏锦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话间便听严云丽招呼大家游园,说严家新建了一座湖心小筑,在上面喝茶吃点心,清风徐来,十分惬意。

众人皆是惊呼。

严家原先有个池塘,众人都看过的,并不怎么特殊。

可那池塘统共也不过一个小筑的面积大,若是要想在上面建一座,那首先池塘的面积至少要扩三倍差不多。

这是何等阔大的工程,竟然从未听闻过。

严云丽得意洋洋的笑着,这本是严家准备好的压轴大戏,此刻见到众人惊诧的神情,也并不过多解释,只带着大家一同过去。

一行闺阁女子们心里暗暗揣测描绘,想了许久也描绘不出是何模样。

就连兴致缺缺的穆春,也是有些期待。

远远的,就瞧见严家最为偏僻的北院已经拆了,原来的厢房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池塘。

那池塘约莫是新凿的,外围的青砖还是崭新,这池塘与旧池塘相连,又往西北边上衍生出一大片来。

便有小姐出声惊叹:“这……这……我记得西北角是别人家的宅子啊。”

“是的,严家买下来,全都移平了,挖出这个池塘。”严云姝笑嘻嘻的解释。

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而这种扬眉吐气,与别的时候不一样。

那是一种,心知肚明再无人可超越的扬眉吐气。

这样一个占着三家大宅子面积的池塘,勉强倒也能称的上是“湖”。

岸上与湖中间架着一座小桥,小桥很窄,只容两人通过,再然后就是一个亭子。

虽然称“湖心小筑”是攀附了文雅,略微有些高抬了。但是这样一个水上凉亭,却也是阳岐城,甚至楚州,再无私人财力能够与之一较的。

约莫是因为苏锦华的事情让穆秋心里不痛快,听着严云姝兴致勃勃大吹大擂,穆秋忍不住没好声气插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我见过文昌伯府家的别院,那才真正是雅致呢。”

“真的吗?你还去过?”

“我早就听说那别院是楚州一绝,你给我们讲讲呗……”

严云姝大概做梦也没有想过穆秋会拆自己的台,正待要说她,却见穆秋脸上染着兴奋的红潮,已经绘声绘色讲起了那别院的风光。

“御赐的就是不一样……”

“是啊是啊。自己造的,无非就是花银子,却不能免俗。御赐的那是既阔绰又雅致,岂是寻常人家可比?”

今日在场看严家富丽堂皇大摆阔气的,不乏拈酸善妒之人,反正穆秋讲的再好,也不是穆家的。

对比严云姝得意洋洋趾高气昂,恨不能叫她们一声“穷鬼”的模样,穆秋口中的别院,更令人心生向往。

严云丽见严云姝惹了一堆事出来,在一旁有些着急。

这个亭子其实还未完全修建好,因为一直是不动声色暗中动工,工程较慢,一直到今天,还不够稳固。

她本来想带着姐妹们过去站一站,吹吹凉风,得几句夸赞,彰显一下严家的财力雄厚即可。

接下来,便是严和正带着今日的朋友们也过来看看,炫耀一番。

告诉阳岐城所有的人,严家没有垮,还比以前更好了。

只是,穆秋这一打岔,就耽误了半盏茶的功夫,等一会儿若是男客们过来,撞见了不好。

因此便从后面推了严云姝一下,严云姝不察,撞进穆秋等人围成的圈子里面。

这一闹,穆秋便住了声。

严云丽抓紧机会说道:“咱们去亭子里瞧一瞧吧,那边准备了茶点,怕是再耽搁就凉了。”

一直以来,她说话的语气比趾高气扬用鼻孔看人的严云姝要好的好,因此还是有不少人买账,听了此话便提了裙摆:“好。”

一人附和,其余人都往桥上走去。

穆春和穆夏跟在后面,才走了几步而已,就听见身后传来鼎沸人声,似乎是辩论什么话题,说的慷概激昂。

她们回眸,就见严和正、严和明带着穆凌云,方之询,胡建阳等人,从小径上过来。

严云丽知道撞上了,想回转身与她哥说话,可是身后几个闺秀堵着,又走不动,大声喊叫,不合体统,只能硬着头皮装什么看见,招呼一众小姐们往亭子里去。

穆春也只当没看见,扭过头拉着还在看的穆秋,都往亭子里面走去。

严和正这才发现原来小姐们还未离去,忙止住众人前进的脚步。

偏有他的朋友不务正业,歪着嘴笑着道:“前方佳影丽人,不过去打声招呼实在说不过去。”说完竟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直接往小桥处冲过去。

严和正平日里也是轻佻惯了的,若非今日是自己家里宴客,怕是他早就带头冲过去了,因此此刻也只是口中喊道:“莫唐突了小姐们。”

那几个狐朋狗友哪里肯听,早就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穆凌云见状,撩起长袍就往前跟上:“不可如此,圣人云……”

“行了行了。”严和正将他拉住:“不过是逗趣儿,离的那样远,不会怎么样的。”

穆春和穆夏走在最后面,在小桥忽然之间颤动起来,再回眸时,有两三个文质彬彬,却眼神浑浊的男子已经踏上小桥,横在出口处,嘴上叫着:“亭里是哪些小姐,报上名来?”

穆凌云怒道:“登徒浪子,不成体统!”他想挣脱严和正,却没有他力气大,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严和明见状,劝道:“大哥,叫他们回来吧,今日来的都是客,不好得罪。”

严和正在严家横着走惯了,更从自己的阴私暴露,闹到县衙去后,觉得严和明对他不安好心,早就不如以前的兄弟情深,根本不把严和明的话放在眼里,冷着道:“那我这帮兄弟就不是客了?你该不该客气一点?”

严和明看了这位越来越暴戾的大哥一眼,不吭声了。

在严家,在严子松眼里,只要办事不力,就是他的责任,无论你;只要跟严和正不和睦,也是他的责任。

他知道为什么,知道父亲憎恨祖父,可是他也一样,憎恨父亲,始终无法亲近起来。

祖父久病在床,他无法昧着良心不去尽孝。

如此,就更惹严子松愤恨。

严和明吃过严和正不少闷亏,知道无论事情闹到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受到斥责。

索性也不再说了,静观其变。

他心里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最好严和正的这帮朋友闹出更大的事情来,好教父亲看看他一心宠爱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