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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呀!还要我说出更难听的吗?贱货!”里面传来“噼啪”一声响,是碗摔碎的声音,玉梅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哭丧啊你,老子还没死呢,看着你就心烦!滚!”男人愈发不耐烦。

慧娘听到这里却是明白了,有人在欺负玉梅呢,她冲进去一脚踢开门,果然玉梅在哭,地上碎的药碗,还有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凶神恶煞。

“让你欺负玉梅。”

慧娘过去双手直接将床板一掀,她力大无穷,直接将板子掀过来,男人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上,被子掉落,他腿上上着夹板。

“你有病啊,摔死爷了。”床上躺着的正是穆家二少爷穆凌广,他此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好不狼狈:“快扶爷起来。”

“玉梅快走。”慧娘才不会理她,拉着玉梅就要走,玉梅却不舍地回头看,最后挣脱开慧娘的拉扯,回去将躺在地上哀嚎的穆凌广扶了起来,又努力将床板弄正,出了一身的汗。

慧娘不知道说什么,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玉梅折腾。

等把穆凌广安顿好了,玉梅才说道:“她是东院的丫头,有些鲁莽,二少爷别怪。怕是过了今日,我便不能来了,二少爷自己保重。”

说完才走了。

穆凌广见她忽然走的决绝,也猜到既然慧娘来了,那玉梅私下底照顾他的事情,肯定要捅到穆春那里去,穆春才不会让玉梅过来,说不定还要秋后算账。

他微微有些怕,声音嘶哑说道:“那你……”

“我不会说的。”玉梅十分坚决:“你放心。”

又看了看慧娘:“她不懂。”

穆凌广忽然厉声喝道:“你说老子也不怕,有本事叫姓穆的来把我杀了……”

他竭斯底里的叫嚣,像是疯了一样,玉梅犹豫一下,到底跟着慧娘走了。

穆春看玉梅一脸疲惫,有些诧异,看慧娘说不出什么的样子,又看向玉梅。

玉梅却径直跪下:“奴婢有罪。”

慧娘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她试图说话:“男人,欺负玉梅。”

穆春吃了一惊,急忙起身上下打量玉梅,玉梅苦笑着说道:“慧娘大惊小怪了,二少爷摔断了腿,没人照顾,奴婢正要撞见了,给他抓了点药。”

穆凌广?

玉梅点点头:“年后奴婢去街上买丝线,看二少爷喝得酩酊大醉,跟人争吵,下雪路滑,他大概是心里有火气,骂骂咧咧地不太高兴,奴婢多看了几眼,他就一头摔倒在青石板上,半响爬不起来。”

“奴婢想着他总归是穆家的二少爷,因此扶他去看了大夫,上了夹板。”玉梅回忆:“本来以为二太太会照顾她的,谁知道等到晚上二太太也没来,奴婢放心不下,就替他煎药喂了他喝,隔三差五地去看他。”

穆春十分震惊,却又不知道指责玉梅什么,半响才道:“你该告诉我的。”

玉梅点头说道:“是奴婢的错。只是这几个月来,家里喜事连连,大小姐您的婚事又定下来了,成日里愁眉不展;太太到处张罗,又要照顾小小姐,老爷二老爷都不在,大少爷也要去京城赶考,奴婢找不到可以说的人了,这才悄悄自己擅自做主了,请大小姐责罚。”

玉梅分析的有理有据,关于穆凌广的事情,她非要说,那随便逮个人的确可以说。

若是不想说,倒也是现阶段的确找不到可以说的人。

玉梅不可能去找严氏,她和穆凌志又不熟悉。

南院的更不用讲了,苏氏忙着替穆夏张罗,哪里腾得出手,再则穆凌广也不是她们管的事。

“那他好了没有?”

玉梅摇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还要一个月。”

“行了,我会找人看顾的,你先回去休息。”穆春笑着:“正好借这个机会让穆秋回来。”

穆秋去庙里祈福,当时说的是半年,如今也有好几个月了,胡嬷嬷说她乖巧听话,每日按部就班听经祈祷斋戒,并不惹事,还长胖了一些,周氏听闻,便打算让她待满半年,等穆春成亲前回来便是。

只是穆春总是心神不宁,若是穆秋三天两头出幺蛾子,她还觉得正常,毕竟当初穆秋要去庙里祈福时,她曾经想过这是穆秋要求增加待遇的一种手段。

谁知道,穆秋这样乖巧,倒像是真的去为家人祈福,穆春就觉得不正常,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

家里的事情却一桩接一桩的来不及处理,因此也没有空。

如今她快要成亲了,想到还要在府里闷好几个月不能出门,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再不用可就浪费了。

让亲妹妹回来劝说亲哥哥上进,没有比穆秋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氏听了穆春的来意,微微有些诧异:“凌广摔断了腿,还不肯吃药?自暴自弃?”

“是。”穆春不说玉梅私下里去照顾的事情,只说是听街坊讲的,便立刻来跟周氏回话:“听说严如玉也不怎么管,除了给他交点房租,估计连儿子出事都不知道。”

“哎,她如今寄人篱下,能够自保就不错了,毕竟爹娘都不在了,住在大哥大嫂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周氏却是十分理解严氏的为难之处:“也罢,如今你祖父,二叔和你父亲都不在家,你三叔也不知道成日在忙些什么,派个妥帖的人去照顾,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母亲,我觉得光照顾也不行。大哥之前在大街上见过他,说是成日里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理事……颓废的很。”穆春说道:“如今咱们家里,三哥人老实嘴却笨,怕是还没开口就被骂回来了。我想,只有三妹妹去才行。哥哥疼爱妹妹,说不定就迷路知返了。若是任由二哥这样颓废下去,怕是有朝一日真的救不回来了,丢的还是穆家的脸面,伤的还是二叔的心。”

“你说的也有道理。”周氏沉吟一会儿,道:“我派人去叫穆秋回来,劝劝你二哥。”

“不必派人了,我去吧。”穆春笑嘻嘻的搂着周氏的胳膊撒娇:“我从前与三妹妹有些误会,这次是为了她们西院,正是卖好的时候,亲自去比较有诚意。”

“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儿吧。”周氏怎么会看不出女儿的意图:“你要成婚了,不合适。”

“我知道不合适,可是实在憋屈的很。”穆春笑着央求:“去庙里不是去别的地方,路上马车遮的严严实实,下车了都是尼姑们,也没旁人见到我……如此我又能出去透气,母亲又不必担心,不是挺好吗?”

见周氏面有动容,穆春再加把力气:“等回头嫁人了,回娘家都是难题,更别说出门溜达,这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出门了……你忍心看我成为一个深闺怨妇吗?”

“胡说八道什么?”周氏掐她一把,不爱听这样的话,却是点头答应了:“你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些。”

“庙就在阳歧山,不远。母亲放心。”穆春格外高兴,在周氏脸上亲了好几下。

回到屋里收拾行装的时候,穆春吩咐玉梅也收拾,让宝竹留下看屋子,顺便跟书娟接头,还有些要绣的嫁妆单子对一下,宝竹有些不高兴。

玉梅看宝竹的样子,半响后才说道:“大小姐,我能不能不去?您瞧宝竹的嘴,厥得都能挂瓶子了。”

宝竹就赶紧摆手:“奴婢只是有些不适应,小姐从前都是带着玉梅和我两个人的嘛。不过那是从前咱们屋里没事情,如今有事情了,奴婢自然要留下来照看。”

“行了,我留下照看也是一样。”玉梅笑着说道:“你去吧。”

宝竹便用期待的神情看着穆春,她也是许久没出过门了。

穆春见她二人如此,忍不住噗嗤一笑:“行了,宝竹去吧,玉梅你清点一下嫁妆。”

“是。”玉梅爽快答应了。

隔了一天,穆春启程,去庙里不过小半天的车程,来回一天足够了,不需要过夜,因此也没收拾什么,临出发周氏把有庆嫂子给穆春带上了。

穆春笑着推辞:“府里事多,有庆嫂子去了一天就要耽误一天的事情,我把慧娘带上,她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关键时刻能保护我的。”

周氏想到慧娘的形象,倒是也不争:“再带四个婆子。”

“知道了。”穆春叫了大力驾车,带着宝竹和慧娘,另有婆子们往阳歧山上过去。

这边玉梅两日没来,穆凌广越发烦躁,房东大娘帮他熬了几次药才说道:“这几日你娘的婢女怎么不来照顾你了?”

她以为玉梅愿打愿挨,是因为她是严氏的人。

穆凌广懒得跟她解释,也不说话。

大娘讨了个没趣,端着药碗走了,外院玉梅正进来,大娘一把拉住她:“好姑娘你可来了,你家少爷发脾气呢。怎么,这几日严姑奶奶不让你过来吗?”

玉梅轻轻一笑:“家里有事呢。”

“哦。”大娘也笑,随着玉梅进去,后院又想起骂人的声音:“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玉梅不吭声,只抱着他的脏衣服去洗。

“你不用来了,你又不是我娘的婢女,不必如此低三下四照顾老子。”穆凌广不解恨,什么难听说什么。

玉梅已经打了清水开始给他洗衣服。

大娘摇摇头,叹叹气,想到在严家的严氏,嘟哝道:“这当娘的也怪狠心,自己不来看儿子,腿都摔断了也不知道心疼。”

实际上,严氏并不知道穆凌广腿断了,这几个月她虽然在严家有吃有喝,却是如履薄冰。

霍青青看她不顺眼,她因心怀鬼胎,不敢顶撞,怕有朝一日霍青青胎儿出事,别人第一个怀疑她。

因此一直强自忍着,从不正面顶撞霍青青。

或许时间久了,霍青青发觉严氏在家里地位大不如前,倒是不像以前那样为难她,有时候跟曹氏起了矛盾,还会找严氏诉苦。

曹氏见严氏一直没有动静,来问了几次,严氏便将此顾虑说了,曹氏只叮嘱道:“孩子若是生下来,你就永远别想回娘家了。”

她相信对于严氏这样一个无夫家,无娘家的女人来说,有个条件不错的栖身之所,这个诱惑很大,更何况还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严氏忍气吞声几个月,每日恨不能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有心思去管穆凌广。

偏霍青青心里也明白,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极为重要,每日都十分小心,吃的用的都是看了又看,好几个丫鬟检查了才敢放在身边,严氏找不到机会下手,也十分苦恼。

眼看着霍青青的肚子越来越大,如今已经快七个月了,这样大月份的胎儿,要想她神不知鬼不觉得胎死腹中,是一项很大的工程。

偏那边胡彩霞的肚子也大起来了,满了七个月的肚子看着格外吓人。开始还一切正常,过了五个月就有大夫说是双胎,只是不完全敢确定而已。

胡彩霞如今在严家,简直是皇后般的待遇。

严家本就人丁稀少,如今胡彩霞一怀就怀了两个,加上严和正官职在身,严老太爷病情好转,大家都说这两个孩子是严家的福星,越发对胡彩霞爱若至宝。

胡彩玉也借着这个机会经常往严家跑,来看胡彩霞,当然,顺道看看严和明。

他们二人的婚期定在明年正月,算起来,胡彩玉是不允许如此频繁出入未婚夫家的,可谁叫她有个胡彩霞先行嫁入了严家,如今又丈夫外出上任,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呢。

她时常过来照拂,虽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下手?”曹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严氏陪着笑脸说道:“她现在已经完全信任我了,东西我也准备好了,找个好机会给她下一顿猛药,一次就解决。”

“我等不及了。”曹氏烦得很。

“耐心等待,你也不希望我一击得中,却被官府抓起来,再把你供出来吧。”严氏笑着:“大嫂,如今咱们才真正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全身而退,你才能好过呀。”

这个道理曹氏如何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