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脸上带有一丝不符合她年龄的冷，声音尖锐，“哥是觉得，我给苏瑾曦甩脸色，让她受委屈了是吗？”
“是。”
楚然想不到楚毅竟然回答得如此简洁直接，心里更加不快，“那我和你受的委屈呢？妈......”
“楚然。”楚毅黑沉着脸，喝止一声，音量划破耳际，明显的不悦。
楚然被吓得愣怔了一下，掀了掀眼皮，红着眼眶嗤笑，“苏家高高在上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嘛，她当然还是原来的她，但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似是觉得不够，她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哥，你也一样。”
从6年前开始，他们都不再是原来的他们了。
“然然。”看着她红了眼眶，楚毅心里闷闷的，有些酸，从小跟他相依为命的宝贝妹妹，终究是长大了，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张了。
“就算流年已逝，物是人非，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初见时那个在花架下捧着书本，像阳光一样的苏瑾曦。而我，就算在全世界面前早已面目全非，依然是对她初心不变的楚毅。“
”然然，别怪她更不要恨她，你知道的，她什么都不知情。就算看在婶婶份上，她把原本应该给瑾儿的爱，全部都给了我们，就这一点，你也应该对她友好一些。”
“就算，就算为了哥哥。”
说完，楚毅用力地搓了一把脸，深呼了一口气。
“哥骗我，你曾经说永远最爱然然，现在你满心满眼都是苏瑾曦。你怕她难过委屈，就不怕我难过委屈了。”楚然说着说着，一滴晶莹的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她随手划拉一下眼角处，唇边又倔强地漾出了灿烂的笑。
有一天，最爱你的人后来最爱别人，哪怕是最亲最亲的哥哥，心里依然会很委屈很委屈。
“然然。”楚毅疼惜地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哥哥永远最爱你，但不代表哥哥不能同时用同样的分量去爱苏瑾曦，你们在哥哥心里都是一样重要。总有一天，你遇见那样一个人，你就会懂哥说的话了。”
“可我还是没办法像过去一样喜欢她了。”楚然嘟囔，她不希望楚毅为难，因为现在的她好像有一点点懂了。
“我知道，慢慢来，至少先学着别用你的刺去扎她，如果你忍不住要像个刺猬一样对她咄咄逼人，就像你刚刚那样保持沉默。”
见楚然点了点头，楚毅再次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那我去叫她进来。”
楚毅刚准备起身，服务员就端着奶茶，蛋糕，牛奶和白开水进来了。
等服务员在小圆桌上依次摆好了食物，过了好一会儿，苏瑾曦才出现在门口，有些犹豫不决，“那个......你们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
楚毅点了点头，苏瑾曦看一眼楚然，见她垂下头自顾喝着奶茶，表情虽然平淡，但没有那么冷漠了。
苏瑾曦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嗯，一定要先咕噜喝一大口她的奶茶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