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车林晚给国内的黄仪德打电话,“我必须进入这个案子!”

黄仪德语气严肃,“这不是说你要涉入就能涉入的。案子发生地在国外,死者在国外,现在只有嫌犯,一个是二代移民,只有一个是华人。外交部根本没有司法权。”

“我不管,我必须进入这个案子的调查过程。”

“那只能找律师。从辩护律师入手。”

车林晚不说话了。

“夏名至的父母赶到了那里吧。”

“只有他母亲。”

“他父亲呢?他老爸还是司法部局长呢。”

“不知道……”

“车林晚,你自己人先回来吧。”

“我不会自己回去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天他们去超市的时候安雅就一脸的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她。

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安雅却自己把车开了回去。

他们一路问人,搭了顺风车才回到了安雅的家。

夏名至和车林晚两个人先把东西搬下了车,这个时候车子显示没油了,看夏名至在忙着搬东西,车林晚就自己开车出去加油。

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门窗都紧锁着,里面一点光都没有。

她拍了拍车库的自动门,自动门居然也从里面被锁死了。

打了半天电话之后,居然听到电话铃就在隔了一层窗帘的窗户内侧响起来。

“夏名至?”他人就在里面,却没有给她开门?

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车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黑下来的时候越来越冷。

从外面赶工回来的邻居开始敲打她的车窗,看清楚她的脸后才换了英文叫嚣起来,“停到车库里去!”

又过去好一会儿车库的门终于打开了,车林晚立刻把车停了进去。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愣住了。那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

身上套着塑料膜。

“怎么……了?”

她看到了被扔在了浴缸里的男人。

一个又高又瘦的白皮肤男人。年纪看起来30岁上下。

出于法医的直觉,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但还是上前检查了一下脉搏。

尸体开始发硬了。

“他是谁?”

“……小偷吧。”说话的是安雅。

地上居然还有很多烟头。夏名至是不抽烟的。

“为什么不报警?”

“已经死了!”

“为什么不报警。”

“难道你想我们变成杀人犯么,车医生!”

车林晚看住夏名至,“是谁?”

安雅走过来猛地推了车林晚一把。但是站在后面的夏名至纹丝不动。

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对劲。

“……不记得了。”夏名至是这么对她说的。

但是安雅说的话,她却一个字都不想采信。

安雅说是两个人一起杀的。

小偷不知什么溜了进来,躲在了厨房里,在安雅进屋的时候偷袭了她。这个时候夏名至先回来了,三个人的打斗中发生了意外,两人联手杀死了小偷。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所有的话都是安雅说的,可是车林晚问夏名至的时候,他只是重复,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的。

车林晚看住夏名至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神在躲闪着。

她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夏名至最初的人格又开始觉醒了。

虽然不确定是否是由于她的原因,但那个人格觉醒了。

安雅提出分尸,剖尸。

她觉得车林晚是法医,在这方面一定有着丰富的经验。

然而车林晚负责的从来都是将一块块的碎尸拼接回来,而不是将完整的分解。

“这反正是个小偷,坏人!也没有人找他,抓他的只有警方。我们没有做坏事!”安雅的每一个字都跟狂暴的罪犯没有分别,可是车林晚却隐约产生了一个直觉,安雅不是凶手。

夏名至才是。

尸体在浴缸里被冰水浸泡了八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在车林晚的劝说下,夏名至同意报警了。

如果是小偷入室偷窃被房主发现而防卫过当误杀的话,通常不会判罚很重,而且可能无罪。

然而首先要证明入室的男子是个窃贼。且有个麻烦,死去的是当地德国人,夏名至却是个外国人。

好在安雅是二代移民,因此安雅的涉案变的尤为重要。她就像一个润滑剂。

但男子身上的伤口显示,并不存在扭打的痕迹。检控官提出如果是安雅在挣扎中必定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死者身上所有的痕迹只显示出了同一个人的殴打痕迹。

而且有拖曳的迹象。

安雅表示是他们把窃贼从厨房拖到了卫生间导致的。

但检控官却说拖曳是在死者死亡前发生的,也就是说在死者已经丧失了继续伤害女性嫌犯能力之后,依然有人对他施暴,导致了死者的直接死亡。

且伤口很深,有虐待的迹象,已经不是防卫过当,过世杀人的范畴了。完全有因怒生暴,而殴打残害死者的现象存在。

安雅一口咬定没有。而夏名至却一直声称自己记不得了。

两人被分别关押。

安雅的父母赶到后提出了保释,但是检控官以各种理由拒绝。

安雅的父母甚至私下会见了夏名至,要求他独自一人揽下所有的责任。

“现在的证据表明,所有的伤痕都没有女性反抗造成的轻伤,都是过度虐待的伤痕。夏先生,难道你就不能坦白承认是我们的女儿在帮你分担责任么?”

车林晚想帮忙,然而她既不是家属,又不是律师,更无法进入司法流程,只能去探望夏名至,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夏名至,必须要仔细的回忆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却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安雅的话,我觉得她在撒谎。可是我没有办法判断,她撒谎是为了保护你,还是出于其他的目的。夏名至,你信不信我?”

他突然开口了,“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什么。”

“你认识的夏名至,是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们问我,有没有打过人。我记得没有。可是这几天一直做梦,梦里……”

“梦里是什么,告诉我。”

“我的施暴对象是你?”

“夏名至!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你要回忆起来,那天我们从超市回到安雅家,你一个人先搬着东西进去的,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

车林晚在酒店见到马佳熏依的时候,两个女人没有多客套。

“我记得你,以前小至实习的那个研究所的法医。”

“是的,伯母。”

“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参加学术研究。”

“听说你们那个项目已经结束了。”

“是的。”

“你找我儿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车林晚深吸了一口气,“马佳女士,我知道夏名至身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他不是先天就有人格分裂,是因为后天催眠造成的。”

“你……谁告诉你的。”

“夏夕媛告诉我的。”

“什……不可能!”

“你们从来都没有把夕媛当做自己的女儿吧。否则怎么会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马佳熏依终于爆发起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她?但是、但是小至和她之中只能选一个的话,小至是男孩子啊。”

“到底为什么要让夏名至彻底的忘记自己?”

“因为他的人格本来就有问题……”

父母身份的显赫,以及从小缺乏对孩子的陪伴,导致了夏名至成长时候的各种出格。但由于是男孩子,一方面被父母忽略了天性,一方面又过度的保护。

在做出伤害了自己妹妹的事情之后,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但同时又没有办法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错误,准确的说是没有办法认可自己做错了这件事。

夏冬青和马佳熏依夫妇再一次采取了表面粉饰的粗暴简单解决办法。

虽然之前一直很好用,但是看着受伤、自杀的妹妹,夏名至的人格奔溃了。

这个时候他们联络到了Dr.Smith。一开始是为了帮助兄妹俩做心理治疗的。

但心理专家一眼看出了夏名至的人格缺陷,提出这样的人格在日后势必会造成麻烦。必须坚持接受治疗。

这对一个司法局长的家庭来说是不能承受的。自己代表着司法正义,而儿子却是个反社会人格。

于是在退而求其次,退而求此次,退而求其次的过程之后,他们采纳了最危险却也最效率的方法,人格催眠重塑。

唯一的危险就是日后一旦初始人格被引发,很难压制住,甚至会更加反社会,具有破坏性。

但父母就那么妥协了。

重塑人格后的夏名至可以说并不是他们养育出来的儿子,而是他们理想中的儿子,就跟玩模拟人生用模拟器捏出来的人一样。

妹妹夏夕媛是夏名至的一个痛点。一旦见到夏夕媛,夏名至本身的人格就会蠢蠢欲动。于是为了隔离开兄妹两人,父母谎称夏夕媛已经死了,并且将整个故事重新编纂了一下,将矛盾引到了从小与家里关系不错的表哥汤祖身上。

但是,崩溃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父母采取了与第一次一脉相承的解决办法,继续粉饰。

“那么,夏名至真的有可能杀人?”

马佳熏依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极有可能。心理医生说过,被压抑的人格,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反社会性,愤怒越来越强。”

“但也不会突然爆发吧。”

马佳熏依不在乎的弹了弹桌面,“理由肯定是有的。但现在最主要的矛盾不是他的天性,是已经犯下的事。必须解决。”

车林晚不可置信的瞪着对方,他人格的缺陷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可是在对方眼里却轻描淡写。好像只要不杀人,不出事,不犯法,夏名至被人为的捏成什么样,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马佳女士,你们找了律师吧?”

“当然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他解决麻烦的。”

“能不能让律师帮忙,让我进去看一看尸体。”

“为什么。”

“总觉得那个女孩子,说的话不可信。”

“我不在乎她说的是不是实话。但只要对我们有利的,在我眼里就是真话,不利的,都是假话。”

“啊?”

“我会送你进去。然后你会告诉我,人,是那个女生杀的。”

“这……”

“否则,你就不用管了。我儿子与你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