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梦梦回去这一路，何朔都没有说话，梦梦也不敢开口。原本以为何朔能带自己出去玩玩的，结果却没有。
在经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何朔突然开口了，问起：“上次陶澄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说在这里看到鬼了？”
“啊？”梦梦张大嘴说，“他不是真的被我吓到了吧？”
“真见到了吗？”何朔再问。
梦梦憋憋嘴说：“我是说了啊，但是我没见过所以才会问一下他，确定一下是不是鬼啊……”梦梦显得很无辜，“我怎么知道他胆子那么小。”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何朔继续问。
“嗯……”梦梦想了想，“白色连衣裙、长头发，还挺漂亮的。”
何朔心里想，如果真的是小鱼的灵魂出现在这里，所以才把田语熙召唤来的，或许真的有可能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但是，想到这里，何朔又忍不住笑话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解决不了的问题都靠神神鬼鬼的了？
“到了。”何朔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梦梦多少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可以一起出去玩的吧，但是看何朔完全没有心思，就乖乖地下了车。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梦梦可怜巴巴地问着他。
何朔想了想：“等陶澄身体好了吧。”
“好吧。”
何朔摆摆手，让梦梦快回去吧。看她进入了小区内，何朔才准备走，不过电话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何朔，你不在所里？”
是李维的电话。
“对，正在外面查点事情。”何朔回答，“你来城北了？”
“嗯。”李维说，“有点事情想和你说，要回来了吗？”
“我马上回来。”
何朔驱车回去，李维正在办公室里等他，顺便和曹师傅聊了一会儿天。曹师傅看到何朔便问：“还没吃吧？我这还有泡面，要吗？”
何朔笑了笑：“早上吃多了还不饿。”
李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去隔壁会议室谈话了。
李维准备了一份资料，是他整理出来的，顺便带来给何朔看看。
“这个孩子的身份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到头绪了。”李维说，这个也是何朔的担忧，因为时间间隔得很长，小Q的身份也没有留过线索。
“那这个是……”何朔打开文件夹，里面打印的资料是关于王霞的。
“王霞是葛正飞的二婚，两个人年纪相差也很大，不过，葛正飞这个人不寻常。”李维说着，让何朔看下一张纸，正是葛正飞的资料，“我查了一下，葛正飞不是本地人，是外地来的，是个有钱人。”
何朔看着葛正飞的资料，上面写着他不仅仅是买下了孤儿院，还参与投资了城北伊甸园的项目……
“这个葛正飞为什么要买孤儿院？”何朔问。
“也许是钱太多了，心虚，所以做做慈善吧。”李维回答。
“城北的伊甸园，建得很偏僻，也一直卖不出去，加上发生过凶杀案，就是一块赔钱的买卖。”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李维说，“城北的人本来就不可能去买什么别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商人为什么要投资在这里？”何朔干脆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安逸吗？”
李维也许没想到何朔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你是怀疑，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何朔差一点就肯定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一切都是猜测。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何朔言归正传，“孤儿院被买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转机啊，孩子不多，还很快就关闭了。”
“当时为什么突然关闭，还不知道，但是他们在那里的那几年，不会真的对埋在下面的一具尸体浑然不知吧？”李维问。
何朔低下头去，回忆起小Q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小鱼唱歌很好听、鸽子姐姐喜欢玫瑰花……这么一想，那间小黑屋也许会是小Q和这些孩子之间的联系。什么样的孩子会被关小黑屋？不乖的，不听话的……
“想什么呢？”
李维打断了他。
“没什么。”何朔抬起头，说，“可惜，现在我们找不到还能和这所福利院有关的人。”
“是啊。好可惜。”李维叹了一口气，“之前你查到的那个田语熙，网红女主播，好像就是这所孤儿院出来的吧？”
何朔看着李维，迟疑片刻说：“是啊，不过现在也问不到了。”
“嗯。”李维笑了笑，“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啊。”
何朔不解地看着李维。
“要是当初你执意要查田语熙的案子，我跟着你一起查的话，你说是不是就能发现更多的问题了？”说完，李维笑了笑。
何朔也跟着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行了，这样吧。”李维说，“我今天暂时还不回去，陪你一起去看看王霞，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一起去？”何朔问。
“是啊。”李维说，“虽然说她疯了，至少我可以看看相关证明吧。”
何朔点点头：“好，行吧。”
何朔之前已经去过一次王霞的住所，所以就由何朔开车，带着李维一起去了。
刚到小区停好车，李维看着这有些老旧的楼房便发出了感叹：“你说，她老公葛正飞这么有钱，为什么她最后住在了这么一个小区里？”
何朔不解。
“既然都是伊甸园的小股东了，一套别墅总应该有吧？”李维笑着说，“所以有时候想嫁给有钱人也未必是好事啊。”
“那葛正飞的原配呢？”何朔问。
“死了。”李维回答，“比葛正飞还死得更早一点，他们应该很早就离婚了，没有子嗣。葛正飞在原来的城市是有社会服务经验的，应该是涉及过，所以来这里承包福利院也是许可的。”
何朔默默地听着，直到李维说：“差不多了，下车吧。”
他们一起来到了院子前的门口，敲了敲门后，还是那个护工来开的门。
那护工胡老师一见这个警察今天还多带了一个人来，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