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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轻吻

他说得很平静,甚至比说父母的时候还要平静。

张萍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她把筷子放下,视线从许知琢脸上移到桌子上,又从左边移到右边,最后又移回左边,看来确实是被他的回答惊着了。

店里挺闹哄的,但两人之前的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许知琢突然有点想笑,但他努力憋住了。

张萍所表现出来的震惊实在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表现,按说四十多岁的人应该见过不少世面了,这种混乱的家庭生活状态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在各类社会民生新闻里看过。

看来不光秦争鸣很矛盾,她妈也挺矛盾,明明说话办事都带着机关味儿,倒是对民生挺不了解的,活得还挺理想化。

他也放下了筷子,静静等着张萍说起正题。

张萍原地震惊了半晌,几乎要忘了过来的目的,她倒不是对许知琢现在的家庭背景感到震惊,她是对自己女儿居然看上这种出身的孩子感到震惊。

虽然许知琢这孩子成绩不错,过世父母的工作也不错,但他十岁开始就在他姑姑家那种……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中长大,十几岁正是孩子成长的关键阶段,在那种环境下,他能成长为一个身心健康心理健全的人吗……

张萍看着一桌子菜叹了口气,连来之前打算好要说的话也不想说了,只感到深深的无奈,无奈过后,没来由得又冒出一阵火气。

争鸣这孩子,以前对她的教育都白教了!

这孩子怎么……怎么能看上这种家庭背景的人。

张萍勉强对许知琢笑了一下:“小许,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赶紧回去学习吧。”

说完就喊来服务员结了账。

出门时,张萍想起自己还拎着饭盒,又把饭盒递给许知琢:“对了小许,你帮我把这个给争鸣捎过去吧,我就不进学校了。”

许知琢接过来:“好。”

拎着饭盒进了校园,许知琢脸上挂着奇异的笑。

从张萍的表情,他已经判断出她在想什么,所以她最后没说正题,他一点都不意外,就跟过去在四中时一样,很多老师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后,再看他在学校的表现,全都默契地不怎么管他了。

说都懒得说一句。

这样也好。

反正他也很烦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样还挺好的,起码维持了一点体面。

进了教室,许知琢把饭盒放到秦争鸣桌上:“班长,你妈给你带过来的。”

他的语气温和,和平时一样。

但秦争鸣还是感觉他情绪不对,把饭盒往旁边一推,问许知琢:“我妈……刚才找你了?”

“没,就是刚才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许知琢朝饭盒抬了抬下巴,“赶紧吃吧,时间挺长了,该凉了。”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座位。

时间挺长了……

秦争鸣看了一眼桌上的饭盒,低头闭了闭眼。

她妈果然还是找他了。

——

输液管里的盐水正缓慢往下滴,萨爽趴在病床边上,低头玩祁嘉述的手指。

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长这么规整的手,不光手指很长,骨节也长得恰到好处,表皮白皙细腻,摸起来更是光滑舒服。

“哎,祁嘉述”,萨爽抬起头看他,“你是不是从来不洗锅,也不洗衣服。”

“啊?”祁嘉述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半晌才回答,“……是。”

“怪不得呢,”萨爽在他手上翻来覆去地摸了一遍,“一点茧子都没有,比我的手还细腻呢。”

祁嘉述原本就已经被她摸得心里挺痒的,再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就想把手抽回来:“可能……和遗传有关系吧。”

萨爽立马摇头,顺便使劲逮住了他想逃回去的手:“那可不一定,我记得我妈的手挺嫩的,但我的手就糙得不行,估计是遗传我爸了。”

祁嘉述很少听她说起她妈妈的事,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妈妈……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生病了,病了挺久的,”萨爽回答得很简短,注意力全在祁嘉述手上,“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男生的手还能细腻成这样,我以为都是方阔那样的,手心全是硬茧,手指肚摸着都剌人。”

没等她把玩够,祁嘉述使劲抽回自己的手:“那是他不注意保护手。”

“哎,”萨爽两手悬空,原地抓了抓,俯身上前冲着他的手说,“别急着走啊小手手,再让姐姐看看,给你数数你有几个簸箕几个斗。”

祁嘉述把手塞回杯子里:“不给看,你去看大粗手吧。”

萨爽没理他,把手伸进被子里:“嘿嘿,姐姐马上就找到你了,你躲不掉的!”

她的手在被子里游走,时不时就会摸到他的腿,祁嘉述深吸几口气,赶紧把手拿出来举到了头顶上。

袖子滑下来一点,露出了同样白皙细腻的手腕。

萨爽探着身子又要去够,祁嘉述一边往后躲,一边抬头看自己的手,猛然看见上面一圈牙印,当即愣了愣。

萨爽也看见了,原本饿虎扑食一样的状态立马遭到冰冻,老老实实坐回了凳子上。

祁嘉述慢慢把手放下来,看她一眼,再看手腕一眼,再看她一眼,再看手腕一眼……

“好啦,我承认,”萨爽原地蹬了蹬腿,噘着嘴唇说,“是我咬的,当时没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咬狠了。”

祁嘉述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色牙印。

从留下的印子看,萨爽咬的时候是真没客气。

“哎呀,”萨爽见他不吭气,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事生气了,索性把袖子往上一撸,手腕举到祁嘉述面前,“大不了你再咬回来,咬狠点,我不记你的仇。”

祁嘉述愣了愣,低头看着萨爽伸到他嘴边的手腕,友情提醒道:“这一面是动脉,咬破了的话,血会喷出来。”

“啊,”萨爽忍不住皱眉,把手腕一翻,“那你咬背面好了,我还不想看见自己手腕喷血的样子。”

祁嘉述嘴角抿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伸手握住萨爽的小臂:“那我真咬了。”

“哈?你还真来啊……”萨爽直愣愣地瞪着他,露出一副既想英勇就义但又贪生怕死的表情,最后一咬牙,使劲闭上了眼,“那你咬吧,咬轻点……我好歹也是为了救你,你给我打个折。”

祁嘉述看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唇也紧张得抿成了一条线,低头偷笑了一下,故意把萨爽的手腕往嘴巴前面又拉了拉。

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萨爽的肌肉崩得更紧了,眼睫毛看起来都在打颤。

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透着一股很滑稽的紧张感。

萨爽咬紧牙关干等了好半天,手腕也没传来动静,正要睁眼看看祁嘉述是不是下不了嘴,手腕突然被人翻转。

她的动脉又跟祁嘉胡面对面了!

“哎!祁嘉述,”萨爽忍不住想要求情,“你可别咬我动脉啊,我跟你说,我贫血的。”

正提心吊胆,突然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萨爽猛地睁开眼,祁嘉述的嘴唇正贴在她手腕上,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这什么意思?

萨爽再次把眼睛瞪成了铜铃。

嘴唇挨着什么东西,不就是要亲什么东西的意思嘛。

那祁嘉述他?

这是亲了她的手腕?

投你以牙印,报我以轻吻?

萨爽正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巴已经张大了一圈,祁嘉述伸过手来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帮她把嘴闭上了:“萨爽……谢谢你。”

还没搞懂他上一个动作的意思,又平白收到一句“谢谢”,萨爽脑子简直忙得要转不过弯来了。

愣了半晌,她呆呆说了一句:“祁嘉述,你刚才是在耍流氓吗?”

这回轮到祁嘉述愣了,顿了顿,他说:“对。”

萨爽:“……”

如此坦诚的流氓,她也是第一次见。

“你刚才不是也……”祁嘉述故意停顿了一下,“摸着我的手耍流氓了吗?”

“我那怎么能是摸呢,我那是欣赏,”萨爽张嘴就要辩驳,“你可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祁嘉述突然开口。

跑到嘴边的辩驳之词只好原路返回,萨爽说:“你想问什么啊?”

难道是要问她当时在男厕的情况?

或者是问她考大学的事?

虽然祁嘉述昏迷的时候,她在病床边发了大愿,说要考他隔壁,可后来一想,清华隔壁不是北大吗,那不还是跟考清华一个难度嘛。

所以……她当时说的话可以视为年少轻狂不懂事说的疯话。

不算数。

祁嘉述只说有问题要问,迟迟也不问,萨爽只好盯着他,一副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的表情。

“我想问……”祁嘉述故意停顿了一下,“上次在烧烤店,你是怎么……让我晕过去的。”

萨爽感觉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自己脑门上。

然而祁嘉述居然还没问完,又说了一句:“上次我好像也处于失控状态,我记得你在我脖子上……,但我还是停不下来,后来……就被你拽到烧烤店的后厨……后来好像也没在身上发现牙印,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