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点岁数的警察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刘向阳，说：“不是我说你，看你也人模狗样的，咋就这么垃圾呢？”
“谁他妈是垃圾了？”刘向阳紧紧攥住木棒，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连小偷的话也听？”
警察冷笑一声，说：“证据呢？拿出来呀。”
说实话，那模样的确很流氓，让刘向阳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被“强x”了一样。
“没证据是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走跟我走一趟吧。”
刘向阳一听这话，真想朝着他也轮一棒子，可他没那个胆量，袭警那可不是好玩的，就强忍怒火说：“你们可以去公交车上查，那儿应该有。”
“好，我们去查，你说吧，几路？”
刘向阳彻底傻眼了，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坐上的是几路公交，无力地说：“就是东风街上的，具体几路我不记得了。”
那个上岁数的警察抬起右手，食指伸直了，指着他，说：“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看你是病了，病得不轻，赶紧去看看医生吧。”
“谁他妈病了？”
“你没病是吧？那好，走，上车，有话到所里面说起，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影响市容。”
“我们可以走了吗？”鼻子流血的“小偷”问警察。
警察说：“你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小偷”摇摇头，血水就像一条血蚯蚓，一直垂到了地上。
警察说：“哦，对了，先别急着走，拿出你们的有效证件来，出警记录上需要填写一下。”
两个“小偷”乖乖地拿出了证件，递给了警察。
警察挨个翻看一下，问：“你们是龙山学院的学生？”
“是啊，大三的。”两个“小偷”异口同声答应着。
“好了，走吧，别耽误了上课。”警察异常客气地说，“如果有什么不适，就去所里找我们。”
流鼻血的小子说没事的，谢谢了，那我们去上课了。
说完，撒腿就跑。
刘向阳急得直翻白眼，嚷嚷道：“你们这是放虎归山，是助纣为虐，知道不知道？他们真的是小偷啊！”
“喊什么喊？”年轻的警察走过来，大声喝令道，“拿出你的证件来？”
你妹的！
一场见义勇为抓小偷的正义故事，竟然以这样的“流氓结局”收场，老子不想再跟你们玩了，就说：“没，没有证件。”
“你是那个单位的？”
“没，没单位。”
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质疑道：“你没单位？”
刘向阳懒得看他，垂下眼帘，说：“是，没单位，没工作，是个盲流，无所事事的流氓。”
上点岁数的那个警察说：“算了……算了……这人有病，病得不轻，小心他用棍子拸你。”
“装的吧？”
“你看那眼神，像是装的吗？”上点岁数的警察挥挥手，喊一声，“走了，收队！”
刘向阳郁闷得要死，心里恶狠狠地骂着，骂来骂去就骂起了自己：刘向阳，你这个孬种，难得真的是你病了？
还病得还不轻？
可感觉也没啥呀，要说病，也就是下边的那个部位有点小问题，不过近期好多了，基本能满足对方的需求，特别是在杨飞絮身上表现得最好。
但在梅兰菊身上就稍稍有点儿欠缺了，还有自己的老婆，总是抱怨自己无能，看来虽然略有好转，但病根还在。
……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竟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掏出来看一眼，电话是老同学杜成功打来的，说是去了广东一趟，刚刚回来，知道他“被黑”那事儿有惊无险，已经过去了，想请他吃顿饭。
那些说辞都是一个套路，无非压压惊，消除心里面的阴影。
刘向阳心里有些反感，不就是屁大点小事嘛，值得这么“狂轰滥炸”的安慰了，总让人觉得有些虚情假意之嫌。
本来他是想推脱掉的，但不等话出口，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看看这都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反正老婆也很少回家，一个人呆怪没趣的，倒不如跟老同学去轻松一下。
于是他便答应了下来。
当然，还有其他该去的理由：一来是为自己忐忑而慌乱的小心脏压压惊；二来嘛，也算是为自己庆贺一番，毕竟自己有惊无险，逃过了一劫；还有，那就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验证，真正的男人，刚刚的！完全颠覆了老婆黄雅莉近似侮辱的刻薄指责。
“那好，你想吃点啥？”杜成功问。
刘向阳说：“找一家小店，喝点小酒，聊聊就得了。”
“我还想叫上嫂夫人呢，还是去皇都吧？”
“我跟你说杜成功，这一次你要是再叫上那两个狐狸精，我扭头就走，恶心死人了。”
“怎么？她们讹你了？”
“也算不上是讹，总得有所表示吧，每人给买了一个罩杯，进口的，这还不算，还逼着我开宾馆试穿，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吸干了。”
“活该，让你浪！”
“不浪白不浪，多浪多得，不浪不得，无浪白活！”
“得了，你就别腐蚀纯洁老青年了，说吧，去哪儿吃？”
杜成功若有所思，说：“那就去小西湖，吃天鹅去。”
刘向阳骂道：“你小子，那可是二级保护动物，你也敢吃？不去！”
“你以为他们真的给你天鹅吃啊，想得美，只是个噱头罢了，关键是，那个地方有好玩的，你懂的！”杜成功说完，嘿嘿笑了。
刘向阳知道他小尾巴朝哪儿翘，却故意装傻，说：“那地方也太远了，吃顿饭不够车费。”
杜成功说：“谁让你打车了，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等我。”
刘向阳一想，自己所在的地方离小西湖不远，就说：“不用了，我不在单位，一会儿自己去就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向阳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他抬起头，望向天空，觉得天特别蓝，悠悠的春风吹过来，里面裹夹着甜甜的花粉香气。
他突然觉得嗓子眼里直痒痒，很想放开喉咙高歌一曲。
这一次杜成功倒是听话，没有兴师动众喊上一大帮子人，两个人去了一家装饰别致的小店，点了几个招牌菜，就喝了起来。
杜成功先是安慰了他一番，接着就分析了他“被黑”的内幕，也没多大新意，无非就是有人想借机整马总马攻克啥的。
刘向阳只是听，却懒得回应，只是闷着头喝酒，还不等菜上齐，人就喝迷瞪了。
酒醉饭饱，结完账出了门，杜成功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开车去了小西湖北面的一家洗浴中心。
刘向阳不肯小车，醉眼迷离地望着霓虹下花枝招展、玉臂挥舞的女人，装傻问道：“来……来这里干嘛？”
杜成功说：“跟你说，这才是主题，必须洗一洗，去去晦气，要不然还会有霉运来找你。”
“找他马勒戈壁，这回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谁要是惹着我试试！”
“好了，别吹了，就怕关键时刻成了狗熊。”
“谁……谁是狗熊？老子厉害着呢！又不是没试过，打……打趴了两个，搞蔫了一个，你说厉害不厉害？”刘向阳说完，嘿嘿吓了两声，听上去怪瘆人。
“好，这地方的女人就喜欢厉害的，走，试试钢火去。”
刘向阳还是不肯下车，说：“咱是好兄弟，怎么好一起干这个，不行……不行……”
“那好，咱各忙各的，互不打扰，中不中？”
“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杜成功不乐意了，问刘向阳：“你啥意思？是不是想显示你比我纯洁，比我有人格？”
“不是，我……我真的不习惯去这种地方。”
“操，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这里面只是洗洗头，做做按摩，放松一下，狗屎，啥也不懂！”
“那好……那好……我去洗洗头。”
两个人下了车，不等走到门口，就有两个穿着暴露，身子窈窕的女孩迎了上来，一声声娇滴滴的能把人叫酥。
杜成功被一个女孩牵着手，先一步进了屋，回头朝着刘向阳扮了个鬼脸，意味深长地说了声：“好好干！”
女孩抿嘴一笑，说：“大哥，你声音真好，骂人都好听。”
看着杜成功走出了视线，刘向阳放松下来，紧盯着女孩雪白的小脸蛋说：“我不光骂人好听，啥都好。”
“还有哪儿好？”
“哪儿……哪儿都好。”刘向阳低头一看，女孩穿着一件紧身旗袍，藕荷色的那种。
女孩见刘向阳直啦啦地看着她的腿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就知道是来菜了，便风骚无比地扭起了水蛇腰。
刘向阳心里面一阵翻涌，满天满地的蝴蝶再次飞舞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扑鼻的花香，沁人肺腑，令人晕眩。
他毫不掩饰地勾下头来，脏腑间就有一股热烘烘的潮水在涌动，就循着内部排泄系统的通道往下冲，冲来冲去就把积在下面的一股浊气给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