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来到一个平日里鲜有人至的房间外。
没有半点犹豫推门而入。
房间是普通的房间,但里面的物件却透着阵阵寒意。
秦天一走入房间,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在一瞬间,他仿佛梦回昔日铁马冰河的岁月。
“老伙计,别来无恙啊!”
秦天看着眼前的一个物件,眼睛微微一眯,感慨道。
那是一副盔甲!
一副陪秦天征战沙场的盔甲!
这盔甲曾多次为秦天挡下了致命之伤。
其名曰,天海蛟龙甲!
秦天一看见天海蛟龙甲,便想到了以前征战沙场的日子。
风霞关一战成名!
自从武炎登基,封他为王后,他便卸了甲。
天海蛟龙甲在这个房间里历经了近三年多的岁月,但甲上却是一尘不染。
在秦天不在秦王府的这些日子,秦伯会隔三差五的来这个房间,将这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秦天伸手触摸天海蛟龙甲,瞬间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意从甲上传出。
“老伙计,咱们又要并肩战斗了!”
秦天摸着天海蛟龙甲,缓缓道。
嗡。
天海蛟龙甲似乎是感应到了秦天,发出嗡鸣之音。
这天海蛟龙甲是当初秦天第一次同武煌率军出征时,吕轻候送给他的护身战甲,这战甲也是一件灵宝。
秦天的目光在天海蛟龙甲上上下打量一番,最终停留在头盔上。
他的神情陡然间变得肃穆起来,目光锋锐。
披甲!
他轻车熟路的将天海蛟龙甲穿在了身上,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眸中似有星辰流转,炯炯有神。
这一刻的秦天,就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大将军!
身披战甲,长身而立。
挥斥方遒,征战四方。
然后,他又走到了长桌前。
长桌上,放着一个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子。
秦天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面折起来的银白色战旗。
秦天将盒子里的战旗捧出来,随即展旗。
战旗上,一面绣着甲骨形的蛟龙图案,另一面则是一个用小篆体‘秦’字。
这面战旗,正是秦天曾经创立的那支军队的战旗。
一面为蛟,一面为秦,银甲玄军旗!
银甲玄军!
这是在武煌的助力下,秦天创立的一支精兵。
银甲玄军问世,征战沙场,战无不胜。
大武王朝第一精兵,当之无愧!
哪怕是北地王庭的无双铁骑,还是南边的百战穿甲兵,还是东边的陷阵血杀营……在银甲玄军的面前,都不是其对手。
九大王朝间,还流传着一句话:千军万马避银甲,玄军可当百万师!
那时的银甲玄军,可谓是风光无限,威名远扬!
除了银甲玄军,银甲玄军的那位统帅,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将领。
然而,银甲玄军在锋茫正盛之时,却销声匿迹了。
武煌陨落后,秦天便下令解散银甲玄军,这银甲玄军是为武煌创立的,武煌都不在了,那还留着银甲玄军作甚呢?
银甲归府库,甲士分散入各军,或者离开军队。
不过,在解散时,秦天还留下了一句话:
有朝一日,银甲玄军旗迎风而扬,银甲玄军可归!
这一次,他要以银甲之名,率军北上,解北境之围。
北境的形势,当下也只有银甲玄军可以应对。
天地有规则,王朝有气运。
强大的修行者不可插手王朝之间征伐之战,否则将会严重破坏平衡,天上会降下朝运劫将插手王朝之争的强大修行者抹杀。
当然了,如果强大的修行者将自己的战力压制到一个适当的地步,也可以参战,这样也不会遭到朝运劫抹杀。
秦天有通天彻地之能,一人足以镇压一大王朝。
但是在可怕的朝运劫面前,他也不得不收敛手段,不然,他早就以一人之力,让武朝一统了。
破坏天地的规则,代价是很大的。
即便是将修为压制,以秦天的战力,月啸之,力古乎儿以及古仙芝一样不是前者的对手。
将对将,兵对兵。
秦天不输于敌朝任何巅峰大将。
银甲玄军也不会输于北地王庭的无双铁骑。
“蒙尘三年,今朝重临。”
秦天看着手上的战旗,心中似乎有千丝万绪,感慨万千。
他拿着银白色的战旗,走到一边,从枪架上拿起挂战旗的长枪。
哗。
战旗挂长枪!
秦天舞动手中的战旗,一阵阵风声而耳畔回响。
英姿勃发,意气飞扬。
一股磅礴的战意从秦天的身上散发而出。
曾经那个让敌将闻风丧胆的秦大将军回来了!
秦天右手执旗,走出屋子。
顺着长长的廊道,朝着秦王府大门走去。
“我的天,王爷重披战甲,我的眼睛都快被战甲晃瞎了。”
“那是银甲玄军战旗!我听说王爷曾创立过一支无双精兵——银甲玄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不知因为原因,银甲玄军解散了。”
“银甲玄军战旗迎风招展,这是不是意味着银甲玄军将被召回?”
……
秦天身披战甲,手执银白色战旗从王府里走出,吸引了不少王府下人的目光。
那些下人瞧着战旗,一个个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王府门口,汗血宝马已经备好,一个牵马的下人见秦天走来,立即笑脸相迎,
“王爷!”
秦天微微颔首,拿着战旗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驾!
秦天厉喝一声,策马而去。
蹄挞蹄挞!
……
秦天一手握缰绳,一手执战旗,在长街上飞驰而过,马蹄踏足青石板的声音持续响起。
一人身披战甲,手持战旗,在长街上飞驰。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引起了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这时候,街上的百姓还有很多。
百姓们纷纷往左右退开,让出中间的道路,一个个立在街道两边静静观望。
“银,银,银甲玄军战旗!”
在人群中,有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瞧着那一面迎风飘扬的战旗,嘴角轻动,发出颤巍巍的声音。
他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心脏狂跳,身躯微颤。
视线逐渐模糊,眼圈泛红。
在这一瞬间,曾经的那些记忆在脑海中如浮光掠影般浮现。
战场厮杀,守土开疆!
梦回昔日沙场。
那一面银白色的战旗,深深烙印入脑海,哪怕是三年过去,也一样无比清晰。
所以,在看见那一面战旗的瞬间,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银甲玄军战旗。
只因,他曾也是银甲玄军的一员。
“银甲玄军唐刀营甲士,参见!”
那人单膝诡异,右拳紧握,至于胸前,眼神坚定的看着银白色战旗逐渐远去的影子。
一道无比锋锐的精茫,在其眼中闪过,战意喷涌。
在这人的对面,也有一人单膝跪地,神色肃穆的看着白色战旗逐渐的远去,精神抖擞,意气勃发。
这也是曾经银甲玄军中的甲士。
白色战旗消失在视野前许久,两人方才缓缓收回目光。
在收回目光的霎那,两人看见了对方,锋锐的目光在虚空中对碰,似有火光四射。
两人相视一笑,微微颔首。
仅此一眼,仿佛说了千言万语,同袍战友,心领神会。
“银甲玄军弓弩营甲士,参见!”
“银甲玄军长枪营甲士,参见!”
“银甲玄军神机营甲士,参见!”
……
长街上,曾经的银甲玄军甲士瞧见那面战旗,皆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一个个都单膝跪地,右手握拳至于胸前,神色肃穆,对那面战旗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
那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银甲玄军甲士的信仰!
银甲玄军战旗在,银甲玄军便在!
银甲玄军战旗飘扬,银甲玄军甲士归!
待秦天策马奔远,这些曾经的甲士纷纷起身回家,欲收拾行囊,回归银甲玄军!
宫城城门前。
秦伯乘坐马车缓缓来到了城门前。
戍守城门的甲士上前将马车拦下。
“车内何人?此乃宫城之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宫。”
一个校尉执剑走上前,对着车夫说道。
“这位兵爷,我们是秦王府的人,有急事入宫。”
赶车的车夫笑着说道,自报家门。
秦王府的人,上京城谁敢得罪?
“你们入宫所为何事?”
校尉知晓对方是秦王府的人,态度都好了些。
马车里,秦伯掀开车帘,亮出了一块刻着‘秦’字的令牌。
这枚令牌是象征秦王殿的王令,见令如见人。
校尉瞧见此令,顿时汗毛一竖,冷汗冒出,眼里浮起忌惮之色,一下子挺直了腰板,不敢无礼。
秦伯缓缓道:“老朽奉秦王殿之命,入宫面圣,有要事告知圣上。”
“宫内除王公大臣之外,不得入马车。”
“入宫,还请弃车。”
“末将会派遣甲士领你入宫。”
校尉态度恭敬的道。
见着秦王殿的王令,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校尉,哪里还敢得罪对方啊!
得罪秦王府的人,路可就走窄了。
秦伯点点头,走下马车。
“开城门。”
那校尉朝着城门口的甲士吆喝一声,甲士推开城门。
在一个甲士的带领下,秦伯入了宫。
不一会儿,那甲士便将秦伯交给了一个小公公,那小公公知晓对方是秦王府的人也不敢对其无礼。
很快,小公公便带着秦伯到了御书房。
秦伯留在门口,小公公入御书房禀告,“启禀圣上,秦王府来人,说是奉秦王爷之命入宫,有要事告知。”
大武天子武炎低头处理奏折,头都没有抬起,淡淡道:“让他进来!”